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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惡女

第97章 痞子都不要

寒門惡女 紅傘蘑菇 3237 2020-10-06 12:04:00

  今兒沒下雨,學(xué)院安排了騎射考核,學(xué)生和夫子們都聚在馬球場里。

  等待教導(dǎo)主任韓夫子的時候,秦淮和我說著常懷寧和胡申的恩怨,葛平樂也是去年才入學(xué),所以也不曉得,豎著耳朵聽。

  “常懷寧有個姨母,夫家好像是青州的,但她夫君死的早,膝下只有個女兒,被生了兒子的姨娘和婆婆磋磨,不得脫了夫家,來盛京投奔常懷寧他母親,母女寡居在鶴唳街十來年。常懷寧與他姨母、表姐感情非常要好,兒時他母親給他表姐做媒找了戶好人家定親,他還哭著不許,鬧了不少笑話?!?p>  “他不許,是哭嚷著讓他表姐嫁給他?”葛平樂笑著插嘴道,

  秦淮臉色不渝,道:“是,可你聽了后面的,就覺得這笑話并不好笑?!?p>  “怎么了?”

  “常懷寧年紀大了后,當(dāng)然曉得兒時不懂事鬧的不妥,但與他表姐還是很好,因為他是家中獨子,沒有兄弟姐妹,唯獨這個表姐待他好。也不曉得胡申那該死的東西怎么會遇上了常懷寧姨母兩母女,遂起了色心?!?p>  “他表姐被胡申……被那個了?”葛平樂訝然道,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別插嘴?!?p>  秦淮說著說著,心情開始有些沉重,語氣也漸漸緩了許多,“胡申玷污的……是他姨母?!?p>  “什……什么?”

  胡申不過二十的年紀,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幾年,對一個三、四十的女人下口,這口味重的,簡直……

  可我也相信有這種特殊癖好的,前世信息爆炸的時代,這種怪事屢見不鮮。

  “胡申那畜生犯了罪,怎么還敢囂張?”葛平樂憤憤的問道,

  “他托了人擺平了?!鼻鼗匆е溃爱?dāng)年我和常懷寧私下揍了他后,被我父親勒令以后不許與常懷寧走近。”

  “怎么還不讓你接近常懷寧?不應(yīng)該是胡申嗎?”我也忍不住開口問,

  被害人反倒成了人人避及的禍了?

  “胡申與胡大學(xué)士府和安陽侯爵府是旁系親族,而且他母親與侯爵夫人還是姐妹,往來很親密。然侯爵府的胡三姑娘成了那位的寵妾,所以便牽扯到了一起。那位是誰?金鑾殿上都敢摔碗的主。已經(jīng)當(dāng)場抓住了胡申的罪證,卻只在牢里關(guān)了五日不到,就被那位找人翻了案,說是常懷寧的姨母長年守寡,寂寞難耐,主動勾引的胡申。不然他不會看不上年輕貌美的女兒,反而與個寡婦茍合。”

  我和葛平樂無語的啞了好一會兒,不過我有些好奇,堂堂一個侯爵府的嫡三姑娘,怎給周槐之做妾?我小聲的問了秦淮,他臉皮一紅,一語含糊帶過,“肯定有見不得人的理由,不然胡家的女郎,再怎么遭也淪落不到做妾的地步。”

  我腦補了一下畫面,該不會是被當(dāng)場捉奸了?

  “常懷寧的姨母怕是活不了了吧!”葛平樂感慨的嘆道,

  秦淮紅了眼眶,“兩母女都活不了了?!?p>  我胸口一顫,這事?lián)Q作在前世也是難以承受,何況這個社會?

  “因為案子是這樣翻了,可外頭卻還說是他表姐被侮辱,她母親為了挽回女兒清白,才犧牲了自己。過了幾天,和他表姐定親的人家就來退親,她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所以他姨母……他姨母帶著他表姐懸梁自殺了?!?p>  我們沉默了,久久沒有出聲,也沒注意到今日的考核準備拖遲了許久。

  待我回過神來,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們老說那位、那位,他到底是誰?是個什么身份?怎么人憎狗嫌,又人人懼怕?”

  太奇怪了。

  秦淮和葛平樂奇怪的瞧著我,好一會兒才說:“你從邊境來,也怪不得你不曉得,但你待的久,不用我們說也會明白的。他兒子似乎去了一趟祁門縣向洪老夫子求學(xué),你應(yīng)該聽聞了一點,現(xiàn)如今也回來在這學(xué)院里讀書呢!不過,你千萬千萬別惹他,那位為了他兒子在大殿上與皇上和皇后都吵過,護短的很?!?p>  這樣一說,我便完全肯定是誰了。

  那位是——周槐之。

  本來我不打算深究他的身份,被坑了當(dāng)妾就妾吧,沒甚大不了的,可如今我越發(fā)的好奇起來。

  正當(dāng)我要繼續(xù)再問,人群爆發(fā)出一陣陣哄笑聲,我和秦淮他們站在隊列前,聞聲朝鬧哄的中心點望過去。

  只見右邊進馬球場垂花門,三個壯實的學(xué)生抬著一個酒鬼往瞻臺上這邊走。

  那一身邋遢滿是泥濘污漬的酒鬼不是常懷寧又是誰?

  “滾,給小爺滾開!吵吵我睡覺,小心我打你們!”

  “哈哈……”

  常懷寧被扔在了瞻臺上,金夫子端來一盆水,“嘩”的一聲就朝他淋下去。

  “呸、呸,娘的,誰淋小爺?”

  常懷寧懵里懵氣的爬起來,一瞧周圍都是夫子們怒視眈眈的瞪著他,立馬朝瞻臺下環(huán)視一圈,然后縮著脖子打了幾個嗝行了禮,老實站在一旁,等待挨批斗。

  這滑稽的模樣,想讓人不笑都難。我也又氣又替他難受的笑了幾聲,可我還沒等到夫子們唱開場白,突然就被臺上的金夫子點名了。

  “夏穎,給我滾上來,你還有臉笑嗎?快點!”

  別說古代沒有麥克風(fēng)和音響,他們的東西可是很巧妙的,瞻臺設(shè)計有回音壁,站在那上面,打個嗝,下面都能聽見。

  所以金夫子怒吼一起,所有學(xué)生尋尋覓覓的朝我望了過來。

  “夏穎?他不是洪老夫子和楚學(xué)長從邊境帶回來的野小子?聽說剛?cè)雽W(xué)院就進了金夫子的學(xué)堂,本事應(yīng)該有些。不過也太狂了,剛來就敢惹金夫子發(fā)這么大火。嘖嘖,了不得!”

  “屁本事,這幾天六藝考核,一門都沒過,就是初學(xué)級里墊底,他都不夠格。”

  ……

  這一下,又成了公眾人物了?

  我揉了揉抽搐的額角,然后視死如歸的一步一步往瞻臺上走。

  然剛走到臺下,忽地又聽另外一位不識得的夫子喝了一聲:“周成毅、周瀚、謝齊風(fēng)、郝子矜,上來?!?p>  周成毅?

  乖乖,他也要被批斗啊!

  我回頭朝年紀小的班看過去,只見那熊孩子虎著臉一馬當(dāng)先的走在幾個孩子前面,走過來發(fā)現(xiàn)了我,先是狐疑的一驚,然后朝我氣哄哄的“哼”了聲。

  我癟癟嘴。

  嘁,牛氣什么?就會惹禍的小壞蛋!

  “都給我上來站好了!”

  我訕訕的走到常懷寧身邊站好,悄悄對他道:“你個榆木腦袋瓜子,昨兒干脆將那畜生打趴,也省了被批。還讓他叫人來拼火?是我的話,直接找個麻布袋套他頭上,打殘他!”

  常懷寧側(cè)頭看了我一眼,有些訝異的張了張嘴,但沒回應(yīng)什么。

  前頭初學(xué)級鬧事的孩子被夫子鄭重而嚴肅的批評,說是課后罵架,導(dǎo)致一孩子斷了手臂,為整肅校風(fēng),將他們四個孩子記大過處理,尤其是周成毅,那夫子看著他好像就跟看著一根腐朽的木頭似的。

  “周成毅,你入學(xué)半月,前前后后就鬧了三回,要不是整蠱別人,就是打人。我這是最后一次向你下通牒,下次若有再犯,鴻蒙學(xué)院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另謀高就吧!”

  周成毅不曉得在想什么,深深的低著腦袋,我敢打包票他絕對不是因為反省,似乎還有點不服氣,嘴角不著痕跡的歪了歪。

  說完周成毅,便輪到金夫子訓(xùn)話了,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常懷寧的額頭,“你——常懷寧無故逃學(xué),假意請休,當(dāng)街行兇,宿醉晚歸,睡懶覺拖課……”

  金夫子越數(shù)他的罪狀越生氣,舉起教棍對準他屁股就是一鞭下去,那清脆響聲聽得我也覺得肉痛,下意識的想伸手摸一摸自己同樣的部位。

  “常懷寧,以后你若再逃課,以后也不要來了。今天給我站在臺上站一天,不許吃飯?!?p>  “是。”常懷寧囁喏一聲,乖巧的應(yīng)了。

  完蛋了,他有背景都被這樣罰,我呢?

  我心里忐忑起來,看著金夫子一步一步朝我踱過來,像踩在胸口似的,令人很不安。

  “夏穎,課堂上偷懶睡覺,頂撞夫子,不知所謂,逃課睡覺,上街斗毆……嘿,你真真是好樣的!這才來幾日,你是要上天?”

  我努嘴,不甘被人釘上標(biāo)簽,反駁道:“你們說的我不懂,我不睡覺做什么?”

  “……”下面一片安靜。

  “至于頂撞夫子,學(xué)生不認,我解題思路不一樣,劉夫子非讓我按他的來,難道還不能讓別人推陳出新了?逃課睡覺,是夫子你許的,不是我主動。至于上街斗毆……”

  說著,我瞧了一眼常懷寧,

  “那家伙該揍,可惜被揍的是我,你瞧瞧我的傷,是那家伙打我才傷的,好嗎?夫子,學(xué)生敬重您,但您也不能隨意的冤枉,給學(xué)生扣罪名。”

  “噗——哈哈……”

  “哈哈……”

  臺下學(xué)生笑的東倒西歪。

  “我、我、我……你個混賬……”

  金夫子氣的捂住胸口仿佛喘不上氣,我原以為他要倒下去,可下一瞬,他舉著鞭子一下一下朝我抽過來,精氣神特別的好。

  被連著打了兩下后,我跳起腳開始躲,圍著臺上被處分的學(xué)生和夫子們轉(zhuǎn)圈圈。

  “韓夫子,你瞧瞧,你瞧瞧這東西,你行行好,把他扔去黃夫子的初學(xué)級班,看他收不收,我是教不了,教不了了!”

  金夫子對教導(dǎo)主任韓夫子大吐苦水,先前斥責(zé)周成毅的夫子聽他說要將我丟他的班里,立即反駁道:“這怎么可以?也不瞧瞧他的年紀,能跟著他們學(xué)嗎?指不定他這不受管教又痞又野的性,帶壞了一群。來了個周成毅,已經(jīng)夠讓我頭疼了。還塞一個這,你不是要我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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