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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惡女

第99章 渣渣男別開生面的府邸

寒門惡女 紅傘蘑菇 3188 2020-10-08 12:04:00

  這話怎么越聽越糊涂了?

  我皺眉,“我對他們的認識又不重要,夫子為何特意囑咐我?”

  韓夫子失笑的搖搖頭,“多一友,益一生。”

  友?

  他想讓我和他們成為朋友?這不搞笑嗎?

  不,我不想和他們成為朋友。

  而且他們那樣的人,會需要朋友?

  韓夫子看我不屑,但沒有再多言解釋,“去吧,等會或許那位府中會有人請你過府。你對那位色厲內荏的稍稍放軟態(tài)度,他便不會為難你了?!?p>  色厲內荏?

  我差點笑出聲,現(xiàn)在想想他對我做的那些,哪叫色厲內荏?簡直就是個惡劣至極的玩徒。

  回到了宿舍,也實在無聊,我便去了學院里的藏書樓。見了我的每個學生,一邊笑我也一邊離我遠了些,約莫認為我是個傻子,挨著他們會讓身為鴻蒙學子的身份掉價。

  金夫子今兒帶學生來書閣溫書,連秦淮二人見了我也只是稍稍客氣打了個招呼。

  我無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人生路上要經(jīng)歷那么多人,有些東西強求不來。

  尋尋找找,我拿了一本《青梅記》的文學著作看,然沒看多久,藏書閣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幾個小孩,身后還跟著兩個兇神惡煞的侍衛(wèi)。

  不是赤八、赤九,又是誰?

  “夏小公子,請吧!”赤八黑著臉到我面前,

  我放下書,什么沒說就朝前走。

  好像面對他的怒火,已經(jīng)習慣了。

  經(jīng)過那兩個帶路的孩子時,我忽然想起什么,轉身就擰起了其中比較好欺負的孩子的耳朵,“小子,你來學院學的是君子之道,動不動開口就罵人是野種,誰教你的?下回再讓我聽見,我就告訴夫子,也到處宣傳說你是個小人,看你好受不好受!”

  “嗚哇……”

  我也沒擰多重,那孩子就大聲嚎啕起來。

  另外一個孩子想開口斥責我,我松了手狠狠朝他瞪一眼,“你也想學作惡的小人,出口噴糞嗎?”

  謝齊風后退一步,害怕的看著我,“你、你大膽,他是康和伯爵府寧家的七少爺,你敢辱……”

  “不辱人,何以會被人辱?若是寧家的教養(yǎng)如此,嘿,那也該被人辱!”

  說完,我頭也不回朝藏書閣外走去。

  一旁的金夫子不知是被我膽大妄為的行為給嚇的,一直怔怔的目送我出去。

  “那位真找他麻煩了?”

  “嘖嘖,這個夏穎家中無權無勢,看樣子有去無回咯!”

  ……

  出學院的路上,學生們看見赤八、赤九黑著臉在我身后,一人一句越說越離譜。

  我又沒被捆綁押著,赤八多余的一句狠話都沒說,倒叫他們夸張的說出來,是有多嚴重似的。

  我回頭挑眉問赤八,“你們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替公子作惡,所以他們看待你們像看街上的惡棍似的?”

  赤九依然不喜歡出聲,赤八齜牙道:“你才是惡棍!”

  我翻了個白眼,“嘖,怎么開不起玩笑?我就好奇問一問,犯得著人身攻擊嘛!”

  “我、我怎么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你這樣的人?”赤八氣的跳腳,指著我頭壓抑著聲怒道:“仗著公子的縱容,胡作非為了,是嗎?”

  我抬手一把握住他的手指翻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赤八疼的“嗷嗷”大叫,“放手、放手,痛!”

  我冷聲道:“沒禮貌的東西,不曉得我是誰了嗎?敢指著我腦袋說話?下次再犯,剁了你的手!”

  赤八七竅生煙,可拿我也沒法子,也再沒敢說半句不敬的話。

  他這行為本來是理所當然的,我是他主子的女人嘛,當然得敬重我些??蓜e人不曉得啊,先前還幸災樂禍的,此刻紛紛驚掉了下巴。

  “他……他竟然敢打那位的人?”

  “可他們怎么不教訓他?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

  嘖嘖,作惡太多,人神共憤??!

  周槐之,我給你做妾,真的太虧了。

  那天進入盛京,路途顛簸了半月多,暈車不適,所以沒有欣賞欣賞街上的古色風景,這次倒可以順便了。

  熱鬧、繁華,比清明上河圖里畫出來的更生動,更氣勢磅礴。

  樓不高,層巒疊起,綿長而望不到頭;橋不長,雕龍刻鳳,以玉石鋪設;門店不燈明閃耀,卻豪奢精致,琳瑯繁多。

  鴻蒙學院到周槐之的府邸,因為堵車堵人大概行了一個時辰,約莫二、三十里的路程,換作前世這點距離開車的話,就十幾、二十分鐘。

  赤八直接從后門趕車帶我進府的,我知道側門是妾和奴仆的進出口,當時楚纓回家,那種盛大的相迎畫面,只有主和貴客才可以。

  托了楚纓的福,享受了一回。

  周槐之的府邸很大,但比起伯爵府府,清靜的像是一個荒宅。

  尤其是宴客的前廳,清掃的仆從都沒有,就十來個門房和侍衛(wèi)。到了后院才有銀鈴的笑聲傳來,是一群女人的笑聲。

  走在游廊中,遠遠的可瞧見那一處姹紫嫣紅的盛景?;▓F錦簇中,那些美人嬉笑玩鬧,很是歡樂。

  有人許是瞧見了我,向旁人說了幾句,她們則朝我望過來。但僅僅是一瞬而已,不知誰說了句什么,她們爆發(fā)出了更大更喜樂的笑聲。

  有什么可樂的?

  我衣裳整齊,臉雖有青紫,但這么遠,也看不出滑稽吧?

  我正狐疑回頭問赤八,卻見赤八臉沉沉的,陰郁而憤怒。

  不同于他對我的怒,是隱隱壓抑的、想要爆發(fā)卻不能爆發(fā)的怨。

  走了一刻來鐘,到了主院。

  它給我的感覺依然是很奢華,雕梁畫棟,飛翹的屋檐、浮雕的墻壁……

  寬敞的坪幾乎有半個操場大,可沒有一顆花草,給人一種空蕩蕩、毫無生氣的感覺,與方才后院里嬉鬧的情景,簡直天差地別。

  不知為何,我想到了韓夫子那句話,“他們都是可憐的孩子”。

  “夏小公子,請吧!”

  赤八推開了沉重的大門,暗啞的聲音像鬼屋里的配音片段一般。

  廳堂里頭沒人,燃了香,清淡不膩,繚繚的青煙環(huán)繞在周圍,雖然大白天的點了燭燈,卻陰森森的。

  “公子,人已經(jīng)帶來了?!?p>  七拐八彎走過迷宮似的穿廊,赤八帶我站定在一處門口。

  等了很久沒人應,我不由皺了眉頭,極想掉頭就離開。

  “讓她進來,你退下吧!”

  里面終于傳來了聲響,懨懨無力的。

  “是?!?p>  赤八轉身之際,猶豫了下,小聲對我囑咐道:“公子傷還未好,你別氣他?!?p>  我有些無語,我什么時候氣他了?他不招惹我,我能氣他?

  周圍沒有了人,再環(huán)看一下周圍,有點闖鬼屋的害怕和刺激感。

  斑駁的陽光透過窗照射進陰暗的走廊里,那沒被照到的地方更加黑暗了。

  “還不進來?杵在外面,是又要等我去抓你?”

  我定了下心神,推開了面前的門,隨著吱呀一聲,忽然的明亮,差點讓我睜不開眼睛。

  房間不大,有窗,全敞開著,與走廊中的陰暗截然不同,只是一樣詭異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我適應了光線,才慢慢看清了房里的情景。

  十分簡單的臥房,一張古色古香的拔步床,占據(jù)了近半個房間,斜角一張書案,上面擺著千手佛銅爐熏鼎,沒有燃香。桌面鋪陳的宣紙上寫了字,潦草隨意、漫不經(jīng)心,就跟鬼畫符似的,所以我看不懂。

  周槐之穿著一件雪白的寢衣,雙手撐在床邊,一頭烏黑長發(fā)隨意散著,有些凌亂,目光定定的看著我,分不清是怒還是什么。

  我輕咳了一聲,連門也沒關,就站在門口發(fā)憷的看著他。

  “打架了?”

  嗯?

  “嗯,打了?!?p>  “過來?!彼穆曇艉苌硢?,有種特別的磁性,

  我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能不打人嗎?”

  他笑了,像是有點無奈,“我何時打過你,你怕我成這樣?也沒見你怕過別人,誰都敢惹!”

  我回想了一下,確實,他是沒有對我動過手,但是……

  “他們坑我,我扛得住,你坑我,嘿……”

  “何為坑?”

  “欺負?!?p>  周槐之從床邊站了起來,慢慢朝我走過來,突然流動的空氣中飄蕩出一股草藥味,和(huo)著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似幽靈一般鉆進了鼻孔里。

  其實他若來橫的,我真不是很怕,可是他的眼神不若以前的侵略性,反而是盈滿了一絲絲曖昧的情緒……

  我有些倉惶的往后退,退了兩步后,忘記自己是站在門邊的,忽地碰到了門檻,慣性使我整個上半身朝后倒去。

  “啊——”

  驚呼聲中,我被他摟住了腰。

  很羅曼蒂克又戲劇的姿勢。

  四目相對,我看到了他眼中一如既往的戲謔和調侃。

  “這樣叫坑嗎?”

  我被他的視線牢牢的鎖住,竟然開始慌了,腦子空白了一會,才結巴道:“不、不,是我不小心?!?p>  許是姿勢太累,他用力一扯,將我扶正了。但還是沒有松開我,反而抱緊了些。

  “這樣算嗎?”

  語氣邪魅的似在勾引,灼熱的呼吸撲打在耳垂邊,令我不自在的拉長了脖子,避開他的侵襲。

  我只能用手臂竭力將他隔開一點距離,“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叫我來,不是興師問罪的嗎?”

  府里那么多美人兒,干嘛調戲一個滿身傷又打得鼻青臉腫的丑女人?

  周槐之卻似沒聽到我的話,抬起一只手摸起了我臉上的淤痕,“打的可夠狠的,要是用利器,這張臉就毀了?!?p>  我突然有了個想法,“毀了,你還會要我嗎?”

  他眨了眨眼,“我向來是個負責的人,不會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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