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的母親朱紅是家庭主婦,每天在家里無所事事,四十的人了還和娘家人住在一起。
云落的爸爸在一家上市公司做工程師,養(yǎng)著他們全家。
以前這邊的廠子沒有垮掉,爸爸謝子平是被分配到這邊工作的大學生,是他們村里的第一個大學生,他心理是有著一份驕傲在的。
也許是因為想要在城市里立足,通過介紹認識了朱紅,起初云落的外婆并不同意,說他長得不成,家又在農村,弟兄姊妹多,難免不會去幫助他們,可是朱紅一心喜歡,云落外公看在他是大學生的份上,覺得以后有個指望,所以同意了這門婚事。
在云落五歲的時候廠子垮掉了,謝子平決心去北上廣闖闖。朱紅本來是廠里的操作工,在廠子垮掉一段時間后一直呆在家里玩,聽到謝子平要去深圳,硬是不跟著謝子平一起,本來家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卻還是要同自己父母住在一起。
所以說云落五歲的時候就比別的孩子缺少父愛。小時候父親難得過年回來一次,和她一起玩的同伴見到了都說云落你叔叔來接你了,云落低下頭說那是我爸爸。
云落從小到大學習都很好,一方面朱紅管的很緊,一百分的卷子如若考不到九十八是要被打手指關節(jié)的,小學的時候學習好朋友很多,沒人在意她臉上的胎記,只不過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男孩子的青睞。
到了初中,同學們開始在意長相家世了,誰長得漂亮誰家里有錢都被那些小機靈打探的一清二楚。
云落學習好,一開始受到很多人的親近,但是他們發(fā)現她好像不太愛理人,于是就在背后嚼起舌根來,由想做朋友變成了羨慕嫉妒。
這天朱紅來接云落回家,云落低著頭,朱紅翻起白眼:“云落,你自信點行嗎,別在路上畏畏縮縮的,你每看別人都在看你嗎?”
云落微微抬起頭,額頭撞在桌子角上的傷口被劉海遮住,一陣風吹來,青色的胎記像一只丑陋的怪物爬在臉上。
朱紅嫌棄地看了云落一眼:“好像比之前又青了,害?!眳s忽視了那道血紅地傷疤。
云落失落地低下頭,眼眶濕濕的,感覺自己好像被遺棄的孩子,她其實心里在害怕,卻沒有告訴朱紅事情的經過。
第二天去課堂,依舊是風言風語到處亂飛。
她看見嘉茵坐在靜靜她們那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陳曦告訴她,根本就沒有喜歡云落,只是覺得她長得丑可憐她而已,怪他們亂傳謠言一場誤會,陳曦說自己眼光哪有那么差,流言需要止于智者。聲音剛好使云落聽見。
云落心里有一瞬間地失落,但是又快速平息下來,是啊,自己長得這么丑,怎么會有人喜歡呢?連自己的父母都不喜歡自己。
這個時候陳曦在她身邊坐下,吃著包子,側臉那么流暢,像流星雨落下。
“早啊,云落。吃早餐了嗎?”陳曦翹起嘴角問云落。
云落停頓住收拾書包的動作,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沒有吃難道你要買給我嗎?”
陳曦似乎看見女生眼里劃過的一絲皎潔,一瞬間云落似乎靈動跳躍起來,如果閃爍著亮光的小鹿,他想,如果她沒有這塊丑陋的胎記,那應該是個很美的女孩子吧。
“你可以吃我的啊?!痹坡渎犚婈愱匾灿弥挥兴麄儍蓚€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吃你的口水???”她盯著被咬了一半的包子笑著輕聲說道。
陳曦一愣,隨即笑開了花:“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p> 云落正坐起來,開始了第一場早自習,輕聲讀起古詩,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那個剛剛和男孩子調笑的人不是自己,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可能潛意識里促使的吧,她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