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棺材
酒過三巡,一干眾人也是聊起了家長里短。
“陳哥,我聽說你三弟的養(yǎng)子已經(jīng)出獄了,你知道嗎?”
有個賊眉鼠眼,西裝革履的干瘦年輕人說道。
“哼,那個蠢貨出來又怎么樣,我們陳家已經(jīng)將他除名了。”
“我還聽說他一回來就闖了蘇家的宴席,把新娘子給劫走了,蘇家似乎對他也是無可奈何。”
“這些東西我比你知道的多。”
陳征豹毫無波瀾地說道:“這陳陌在監(jiān)獄里認識了一些人,城北的琉璃爺就是其中之一,況且蘇家人本來就是一群廢物,搞不定他也是理所應當。”
“陳哥,蘇家人這次沒能搞定他,他估計更加膨脹了,你說老爺子的壽辰他會不會過來鬧?”
“哼?!?p> 陳征豹一臉地不屑。
“他敢來,我陳家讓他活不過今天!”
話音剛落。
宴客廳的門就被一伙人給撞開了。
這伙人手中扛著個長條形的物什,橫沖直撞地走到了大廳的中央,哐啷一聲就將那物什,扔到了地面上。
“混蛋,你們是什么人!”
陳天鵬的次子陳玉驃出聲斥道。
卻見一人緊隨而至。
不是旁人,正是陳陌。
房間里一瞬間變得死一般地寂靜。
“陳老爺子,今天是您的壽宴,小輩來晚了,切勿責怪?!?p> “陳陌,滾出去,我們陳家不歡迎你!”
陳家的一名后輩咆哮出聲。
“對,我們陳家不歡迎你!”
其他陳家人隨聲附和道。
“別著急,先看看我給老爺子帶了什么禮物?!?p> 他拉開了長條形物什上的紅布。
那紅布之下的物什頓時暴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竟是一個棺材?。?p> “孽子!大膽孽子!”
陳陌的不敬行為,讓陳天鵬差點氣的背過氣去。
“畜生,當初要不是我們陳家可憐你這個孤兒,你早就餓死在街頭了,你這個白眼狼!”
陳闊海破口大罵。
他就是陳陌曾經(jīng)的養(yǎng)父。
“快來人!給我把這個孽子攆出去!”
陳征豹三兩步?jīng)_到了陳陌的跟前,一把揪住了陳陌的衣領。
“狗東西!”
陳陌的到來,他才是最打臉的那一位。
“跪下給我們一人磕一個響頭,老子就饒你一條狗命,否則……”
他的話還沒說完,站在陳陌身后的雷豹就已經(jīng)悍然出手。
只見他抓住了陳征豹的手腕,只是輕輕用力,對方的整個手臂就已經(jīng)徹底變形。
“啊啊啊啊啊啊!”
殺豬般的叫聲響徹整個大廳。
雷豹在手指卸力的那一瞬間,只一腳就將陳征豹踹飛出去。
而就是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腳,竟是直接將其踹出了十多米遠。
大廳里頓時一片死寂。
在場的所有人都懵圈了。
一腳就將陳征豹踹飛十多米?
陳陌沒有理會在地面上哀嚎的陳征豹,只是輕輕拿起了宴席上的一枚酒杯。
在眾目睽睽之下隨手丟擲在地面上。
陳陌摔碎的不僅僅是一個酒杯這么簡單,還有整個陳家的顏面。
也就是同一時刻,另一群身著黑色便裝的蒙面人,一股腦地匯入了大廳之中。
二話不說抄起了手中的家伙,就將宴會內(nèi)所有的圓桌砸了個稀巴爛。
大廳中頓時變得一片混亂,尖叫聲哭泣聲此起彼落。
陳陌一步步朝著陳天鵬走去。
再也沒人敢去阻攔。
此刻的陳天鵬也是如芒在背,膽寒心驚!
可陳陌只是取走了他手中的話筒。
“安靜!安靜!!”
場內(nèi)這些平日里頤指氣使的上層人,此刻全都被雷豹等人逼到了角落里,一聲也不敢吭,大氣也不敢喘。
“都知道我是誰吧?”
陳陌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陳天鵬,語氣輕松地說道:
“來,在進去正題之前,你先自己扇自己十個耳光?!?p> 讓陳家當今家主自己扇自己十個耳光?!
開玩笑呢?
“士可殺不可辱,你到底是誰,你要知道,我是當今陳家……”
陳天鵬突然哽住了喉。
因為他的腦門上抵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亡命之徒?!
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對于這些亡命之徒來說,陳家不管在亢州的勢力有多大,他們都不會賣他面子。
“士可殺不可辱是吧,我成全你。”
陳陌邊說邊用大拇指拉下了槍栓,子彈的上膛聲清晰地傳入了后者的耳朵里。
咕——
陳天鵬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啪!
陳天鵬真的自扇耳光了!
啪!
清晰的耳光聲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啪!
又是一個耳光!
啪,啪,啪,啪,啪……
陳家人的心都碎了,他們家族的尊嚴和臉面,在今晚竟是被一個剛出獄的后生給狠狠地踩在了腳下。
陳天鵬的眼眶此刻也已經(jīng)紅了,他已經(jīng)是個年過半百的花甲老人,沒想到在自己的壽宴上卻受此大辱!
但他更加清楚,命沒了,什么也就沒了。
陳陌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平靜地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場內(nèi)眾人,厲聲道:
“七年前,我因為一系列原因鋃鐺入獄,陳家不僅沒有對我出手援助,反而對我落井下石,現(xiàn)在我回來了?!?p> “看在以往的恩情上,這樣,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動用你們所有的人脈,所有的財富來對付我。”
陳陌一字一句地說道。
“一個月?!?p> 陳陌伸出了一個手指。
“一個月之后,如果你們殺不死我,那就是整個陳家滅亡的時候!”
陳陌扔下了最后一句話,帶著雷豹眾人也不回地離開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