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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個郎君考狀元

002 最美人間煙火氣

養(yǎng)個郎君考狀元 最后一碗面 2115 2020-08-25 12:33:12

  戚氏一點都不懼步水貴,繼續(xù)大聲不依不饒道;“多大點事?他今日敢來家里偷姜,下次就敢來家里偷金……”

  “不就是一點姜么?以后我十倍還你。”步儒漲紅著臉道。

  “十倍還我?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十倍還我……”

  “別吵了,聽到?jīng)]有?”步水貴鐵青著臉厲喝一聲,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大嫂白了步儒一眼,不再說話。

  步儒擦了擦稚嫩臉龐上的眼淚,咬了咬嘴唇,轉(zhuǎn)身對爹娘哽咽的道;“娘,大哥是你的兒子,我也是你的兒子,為什么這么不公平?分家就分家,一畝水田都不給我,就一間破房子和幾百錢,為什么?。俊?p>  他的父母兩人兩人板著臉沒說話。

  戚氏冷笑道;“為什么?剛剛不是說了嗎?爹娘生了三個兒子,最沒用的就是你,十五六歲了什么都不會做,吃老子娘的用老子娘的,你對家里有什么貢獻?”

  她微胖的身子繼續(xù)跨前一步,繼續(xù)咄咄逼人的道:“你自小體弱多病,用了家里多少錢?爹娘能把你養(yǎng)大,還供你讀了兩年書,給你娶了媳婦,分了家產(chǎn)已經(jīng)很對得住你了,你還想怎么樣?再說給你田你會種嗎?”

  步儒啞口無言,他的確從小體弱多病,直到十多歲身子才稍微好點,所以不像別的農(nóng)村小孩,從小就開始幫家里做家務農(nóng)活。

  “田給你就糟蹋了!”步水貴也接了句話,頓了頓繼續(xù)說;“再說這屋旁邊的水田也有一畝多,土地也有四五畝,屋后的山林都給你了。”

  步儒別過頭,就算他從小體弱多病,一些好歹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屋子外面的以其說是水田,不如說是池子,一到春天就泡水,什么農(nóng)作物都種不了。

  池子邊四五畝的黃泥地貧瘠,甚至有些傾斜,也種不了什么農(nóng)作物。

  至于背后的山林就更別說了,就是一個方圓不足一里的小土坡,除了一堆竹子,碗口大的樹都沒幾顆,全部是小灌木和雜草。

  步水貴見到二兒子不服的臉色,卻也沒去理他,斜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閉著眼的姜儀,更沒什么表示。

  “好了,回去吧?!闭f著率先往門口走去。

  走了兩步回頭又道;“別整天每天捧著本,就你還能考秀才?別癡心妄想了,不去做能有吃的嗎?”

  畢竟是一家之主,步水貴在家里還是有點威信的,劉氏跟著他也出了門。

  戚氏冷哼一聲,暼了一眼灶頭,抓起一把干柴提了就走,剩下一小把拆開的沒拿。

  步儒見他們都離開,猶如抽去了力氣一般,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以其說這是一張椅子,不如說著是破木架子,他這么瘦弱的人坐上去,都支支作響。

  “咦,春芽,你醒了?太好了?!卑l(fā)了一會呆,他忽然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剛剛還神態(tài)失落的少年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

  床上的姜儀默然無語。

  剛剛吵架的一幕,她全看在眼里,還趁機打量了一下自己像鳥爪的手,然后接收到本體原宿主一些稀少殘缺的信息,這個時候她才確定,自己穿越了,穿越到這個叫姜春芽的女孩身上。

  作為一個21世紀知識女性,她從來不相信穿越一事,認為這是極其荒謬怪誕的。

  現(xiàn)在,這荒謬怪誕的事,就真真切切發(fā)生了在她身上。

  她只能呵呵了。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開眼啊?!辈饺逑葜赡鄣哪橗嫞藭r卻流露出滄桑的情感,不知蘊藏多少悲與喜。

  家人的所作所為,唯一相依的人差點離去,讓這個少年經(jīng)歷了人世間的冷暖和生死。

  姜儀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她此時的丈夫步儒,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年,在前世,就是個初中生,最多高一,正是個泡妞打架玩游戲的年齡。

  而她的前身姜春芽是四五里外的姜家村人,去年春,父親被抓去勞役就沒回來,母親悲憤交加,病倒了,結(jié)果沒熬過冬天就去了。

  丟下她和小兩歲的弟弟姜臻相依為命,同族的堂叔見兩小孩好欺負,于是便說姜春芽是女孩子,應盡早出嫁,就把她直接賣到步家,給體弱多病的二兒子做了媳婦,收了一筆彩禮錢。

  然后把弟弟姜臻接到他家,名義上是幫忙照顧弟弟,實際上是打三四畝水田的主意。

  當時的姜儀和弟弟姜臻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反抗,就這樣懵懵懂懂接受了安排。

  這步家在村里也算小有家財,步水貴有三個兒子,步儒是老二。

  這邊的鄉(xiāng)下,一般爹寵大兒,因為大兒是繼承家財?shù)模狭嘶旧隙几髢哼^。

  而做娘的一般都寵小兒,因為這是是心尖肉。

  步儒恰好是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二兒子,加上自小體弱多病,很多家務不會做,在鄉(xiāng)下來說,就如同養(yǎng)了個廢人,自然更不受待見。

  姜儀看著眼前這個小相公的眼神,想說話,張了張口,卻虛弱得說不出話來。

  步儒連忙俯下身子,用手遮住她的嘴;“別說話,你正虛著呢,需好好養(yǎng)著?!?p>  “我去給你煮些吃的。”他轉(zhuǎn)過身子,在眼部擦了擦殘余的淚,咧嘴一笑,抬腳出了房門。

  一會,拿了個鐵釜進來,在床尾角落里打開個有些破舊的缸,用竹子做的米筒舀了一些黃澄澄的粉末狀東西出來。

  這是糠,稻米脫殼后剩下的一層外殼,是可以食用的,但是非常粗糙難以下咽,據(jù)說沒煮透的吞咽時候有可能會割傷喉嚨。

  姜儀雖然是農(nóng)村出來的,但是從來沒吃過這東西,據(jù)前世的爺爺說他還小的時候經(jīng)常吃。

  步儒神色有些猶豫,想了想把糠倒了回去,去打開另一個小一些但很完整的瓦缸,在里面淘了大半米筒的米出來,大概有半斤。

  “你身體虛,我們煮米粥吃?!彼酒饋頃r笑笑,對床上的人說。

  姜儀看著他,勉力露出一個笑容。

  她現(xiàn)在渾身沒勁,全身都很冷,卻并沒有覺得肚子餓,也不知道是不是餓過頭了。

  步儒洗了一次米,小心翼翼的,生怕一粒米跑掉似的,然后不愿再洗第二次,接著把釜掛起來,下面開始燒火。

  大部分煙霧排出室內(nèi),但屋內(nèi)還是有些煙繚繞開來,并帶來了一絲暖意,這是人間的煙火氣啊,讓人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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