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誠像你們點頭示意,然后走到阿隱面前。
“聽說你是這次逃離的帶頭人?”
你有點摸不著古誠話里的意思,阿隱顯然有些無措,他瞟了一眼劉譯浩,有些混沌的腦子在努力運轉(zhuǎn)著。
“呃,不算什么帶頭人,只是同伴而已?!?p> “這樣啊,那還是辛苦你了,但是——”
古誠語氣一轉(zhuǎn),面色隨著“但是”二字陰沉下去。
你見狀心里一驚,不好的預(yù)感直沖心頭,頭腦與身體瞬間進入戒備狀態(tài)。
“對不住了!”
古誠一把揪過阿隱,往他后腦就是一掌。
場面瞬間就亂了,蘇荷落的叫喊隨著少北勾拳的動作同時發(fā)出,你下意識護住孩子,緊盯古誠身后迅速一字排開舉槍對著你們的軍兵。
少北的拳頭被古誠生生扣住,他頓在那里,死死地盯著古誠。
“……你想干什么?”
古誠一手扶住昏厥的阿隱,一手抑制住少北,嘆了口氣。
“霍少北啊……放心,我不會害你們,也不會害他,這是你們身上的刺長得太多,我只能用這種方法——”
“——譯浩?!?p> 你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古誠最后叫的名字,身后就傳來劉譯浩的聲音。
“抱歉,吳武?!?p> 啪——
后腦傳來一陣劇痛感,隨之眼前一黑——
“阿爽——”
“嘶——”
“呃……”
刺鼻的藥味先一步侵入你的神經(jīng),你睜開眼,白晃晃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醫(yī)院嗎……
你試著抬了一下手臂,不出所料的傳來一陣酸痛感,但這種痛感還不足以阻礙你起身。
你坐起環(huán)顧四周,純白和淺藍相交的墻壁映的你眼有些發(fā)疼痛。低頭,身上是醫(yī)院標(biāo)配的藍白條紋病服,還有一封放在枕邊與白色病床床單極不相稱的褐色信封。
嗯?信?
你拿起信封,封面上空白無一字,應(yīng)該是誰給你留下的。
你撕開信封口,里面只有一張紙,紙上每幾行字。沒看內(nèi)容,你先瞟向落款人——劉譯浩。
劉譯浩?他人……走了嗎?
吳武:
其實在出發(fā)之前,我就已經(jīng)告訴誠叔劉隱的情況了。我不確定那瓶藥能不能完全抑制住尸毒,如果他體內(nèi)還殘留有毒素的話,我總不能等他尸變。
之所以沒和你們商量就擅自供出他,是因為你們絕不會同意的——如果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存有毒素,要么立刻抹殺,要么送去實驗。
放心,他現(xiàn)在就在你隔壁,沒出任何事。
抱歉,我沒考慮后果,就擅自供出他。
以及,吳武,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連著我父親的份。
你的視線定格在最后一句話上,良久,你長嘆一口氣。
“……”
想著既然人都走了,也沒必要再去感嘆什么,你下床套上拖鞋,打算去隔壁看看阿隱的情況。
不過你剛才下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門就被人推開——少北。
“醒了?”
“嗯?!?p> “昨天晚上的事……”
“我知道了【你朝那封信努努嘴】,他是直接走人了?什么聯(lián)系也沒留嗎?”
“算是吧,你手機里他的Q號,他自己也拿來刪了?!?p> “按他的個性,基本不會回來了?!?p> “……那昨晚呢?發(fā)生了什么?”
“你和許果被送到了醫(yī)院,阿隱被帶去單獨檢查,我本來想等在外面,但是被他們強制帶離。凌晨兩點的時候阿隱的報告里顯示沒問題,后來又跟警方抬到三四點才在醫(yī)院睡下?!?p> “談?”
聳肩:“比如逃出來的過程,城內(nèi)情況什么之類的,劉譯浩也被盤問了有一會。”
“那你醒的還蠻早啊,不困嗎?”
談:“被劉譯浩叫醒后也沒什么睡意了?!?p> “……許果也跟著他們走了,帶著蘇荷落?!?p> “你手機里應(yīng)該有她留給你的短信,她跟我說時間來不及,等不到你醒了道別?!?p> “……叫醒你都不能叫醒我的嗎?怎么睡一覺人都跑了。”
“……”
你翻找手機,看見郵件里有一封未發(fā)出的草稿。
“……許果留了電話,說不定以后還能再見啊?!?p> “蘇荷落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你之后呢?”
“我爸媽見到消息,現(xiàn)在正趕著飛過來,阿隱借警方的力量應(yīng)該很快就能找到阿姨和劉淋,我們的生活……應(yīng)該能回到曾經(jīng)的正常狀態(tài)?!?p> “你呢?”
門外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門被緩緩?fù)崎_,阿隱穿著一身病號服,端著一杯水出現(xiàn)在門口。
“聽說人都走光了……?”
“還不是劉譯浩那奇葩個性,自己走把其他人也一起卷走了?!?p> 他走到你的病床旁邊站定。
“你也命大,要是有毒素在你體內(nèi)昨晚就是最后一面了?!?p> 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嘛。”
轉(zhuǎn)向少北:“阿姨之后有說什么嗎?”
“沒有……等她來了再說吧。”
“你是不是又掛你媽電話了?”
你看少北沒吱聲,阿隱嘆口氣,揉了把少北的頭。
“阿爽呢,你以后怎么打算?”
“不知道啊,政府可能會安排我繼續(xù)上高中吧。”
“你那個……上次說只補助到大學(xué)吧?”
“對呀,以后怎么著還得想想?!?p> 最后兩人都與親人們重逢,然后去了T城落腳,你獨自一人去往了F城。
你被政府安排在新學(xué)校里上學(xué),你依舊在校里長期住宿,平常和阿隱少北都有在聯(lián)系。
依舊是無聊的,日復(fù)一日的上學(xué),依舊是常常一個人獨來獨往,仿佛一切都重新回歸了原點,那幾天所經(jīng)歷的恐懼僅如一個噩夢,一晃而過,夢醒了,所有的故事,都極速倒退,然后漸漸淹沒于塵埃之中。
也不過是渺小人生的一個插曲,頂多想起來可以給人吹吹逼,其余于我在無意義——是吧,小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