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夫妻之間的把戲
早年大房夫人因病早逝,大房長女齊妤性子又是隨波逐流,不爭不搶,愣是被二房占去了好大一筆的便宜,也是被欺負的不行。
而大房到了如今這個節(jié)骨眼上,依舊可以在齊家擁有一定的地位和話語權(quán),得歸功于性子剛烈,說一不二,手段陰狠的齊媛。
“秦?zé)煟俊?p> 聽見司機袁叔的提醒,齊媛的視線從電腦里的數(shù)據(jù)走向移開,游移到窗外,眼神如鷹隼般,又冷又利。
“她怎么一個人站在那里?”
“不知道啊,要不要停車?”司機袁叔也算是看著齊家的幾個孩子長大的老人了,看到年紀不大的秦?zé)熞粋€人站在那里,到底是有惻隱之心的。
“不用了,隨他吧。”齊媛斂回視線,嘴角噙著冷笑,“三房不是向來都這樣嗎,三天兩頭上熱搜,還有什么怪事做不出來的,說到底,丟的還是齊家的臉?!?p> “可是……”司機也不知道該不該多說,“依我對齊楚那孩子的了解,他到底是比維港那些不務(wù)正業(yè)的公子哥們要強了不止一點點的,他還是很不錯很優(yōu)秀的,二小姐您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p> “我刀子嘴豆腐心?袁叔您別說笑了,我這些年可給齊楚出了不少的難題,使了不少的絆子的,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啊,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p> “你給他出難題,他也給你出難題,你們對內(nèi)相愛相殺,對外可依舊是一條心?!痹逍Φ?,“說到底,齊家的幾個孩子,你和齊楚最像,讓人又愛又恨?!?p> 齊媛合上眼前的電腦,神情依舊是鋪著一層融不開的薄涼,她掀了掀眼瞼,又看了一眼窗外的秦?zé)?,“管她干嘛呢……?p> “那咱就直接走了?”袁叔笑到。
“等一下吧,看看待會有沒有人來接她?!饼R媛掠了一眼窗外,又冷冷的收回。
她闔上雙眼,精致的臉龐染著幾絲疲憊和倦色。
“二小姐,昨晚又一夜沒睡嗎?”袁叔從后視鏡處察言觀色。
“嗯,公關(guān)公司那邊出了一點事,最近維港好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挺橫的,有點專門針對齊家的意思?!?p> “放心,齊家家大業(yè)大,只要一條心不內(nèi)訌,任他是誰也輕易撼動不了的?!?p> 聽言,齊媛的嘴角攀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一條心不內(nèi)訌......袁叔,您太有意思了,您光是看看四房那邊就知道了,那女人恨不得把野心寫在臉上,恨不得一口吞,把整個齊家都收入囊下?!?p> “再看看爹地,年紀越來越大,心思卻越來越不嚴密,一點防范之心都沒有,那陳女士使一點狐媚術(shù),他真就什么都忘了,說到底,當(dāng)年要不是我母親......罷了,老生常談?!?p> “二小姐,您也應(yīng)該理解理解老爺,您想啊,他到了如今這個歲數(shù),其實早已沒有什么野心了,最大的愿望莫不過承歡膝下?!?p> “可惜,你們幾個孩子都各忙各的,唯有四太和四房的齊琛齊玥兩個孩子陪在他身邊,他心里偏袒,也是情有可原?!?p> “承歡膝下......”齊媛苦笑。
可惜,齊家到現(xiàn)在也沒能多出一個長孫。
齊媛?lián)沃骂€,透過勞斯萊斯的車窗,看著大概是站的有些累了,一個人歪著腦袋在原地踱步的秦?zé)?,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傻乎乎的。
“二小姐,您笑什么?”司機見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是少有的表情。
“有嗎?”齊媛斂了斂神色。
車窗外有一片綠,斑斑點點,稀碎的陽光散在香樟樹下女生的身上。
齊媛看著她,片刻的失神,“袁叔,您覺得秦?zé)熀臀夷赣H年輕的時候像嗎?”
司機片刻怔然,似乎有所戒備,“二小姐怎么想起來問這個?”
“秦?zé)熛駱O了大夫人,這樣類似的說法,從她嫁到齊家開始,就時不時傳到我的耳朵里,但是,誰也不敢明說,袁叔,你在齊家的時間最久,你都知道對吧?”
“三分長相,三分氣質(zhì),也就六分相似罷了。”司機嘆氣,三緘其口,不愿細說。
“我在想,按照齊楚的性子,當(dāng)年他不想娶的人,還有誰能逼迫的了他呢?”
“二小姐......”
“那個老頭,真是老糊涂了......”
“二小姐......唉......”
齊家的二小姐,心思是何等的通透,又有什么事情可以瞞得住她。
“已經(jīng)快過去二十分鐘了......二小姐要不然聯(lián)系一下大少爺吧?!彼緳C提醒,這么一直耗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開什么玩笑,我才不會主動聯(lián)系他?!饼R媛翻臉,一身的傲氣。
“那咱們不下車,只把車開的近一點,問秦小姐一聲,看她是否是遇到什么麻煩了,行嗎?”
“有什么好問的,我不想同三房的人說話。”齊媛煩囂到,語氣也落得有些不耐煩。
“不讓你問,你袁叔我來問,行不行?”司機無奈,笑到。
“隨便您?!饼R媛又掀起電腦,修長娟秀的指尖在鍵盤上敲的飛快,面上又是一副淡漠的神情。
袁叔無奈的笑了笑,皺紋里藏著人情世故與克制明理,以及對晚輩的寬宥寵溺。
車子剛往后退了幾米,還沒來得及轉(zhuǎn)彎,車尾突然被撞了一下,算不上多重,好似撞車的人也把握著力度,不像是意外,倒像是警告。
“怎么回事?!饼R媛被撞了一下腰,虧得車子性能還算不錯,很輕微,她下意識的往后看了一眼,一眼便瞧見了那熟悉又抓眼的車牌號。
維港能弄到那樣的車牌號的,除了他們齊家的大少爺還能有誰。
“袁叔,瞧您,剛還夸他呢?!饼R媛覷了后頭一眼,立馬收回了視線,多看一眼都嫌煩。
“是齊楚?”
“不然呢?”
“畢竟是您弟弟,您下去教訓(xùn)他一番也未嘗不可。”司機袁叔打趣,把車往前開了一點,留出幾尺安全距離,“就像......小時候那樣?!?p> “我看他一眼都嫌煩,走吧,袁叔?!饼R媛?lián)u了搖頭,對于被撞的這一下,也懶得計較。
“這就走了,不下去打個招呼嗎,難得見一次。”袁叔繼續(xù)打趣。
“袁叔......”
“好,這就走?!?p> “偏偏撞到他,真夠晦氣的?!?p> “咱們才剛準備靠近,那混小子就突然撞過來,估計是一直在不遠處看著自己媳婦呢,這兩孩子,也不知道玩的是什么夫妻間的小把戲?!痹灏衍囍匦麻_回了道上,笑到。
“我們又不能把秦?zé)熃o拐走,至于嗎?!?p> “那混小子,小時候經(jīng)歷了不少的事情,如今對各房有忌憚,也情有可原。”
袁叔的話,意有所指,齊媛也明白。
“他都三十多歲了,您還一口一個混小子的。”齊媛哂笑,精致的輪廓藏在后座的陰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