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陸恒正準(zhǔn)備走。
突然聽到了砰的一聲!
那是膝蓋跪地的聲音。
陸恒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見一個女人跪在馬路邊,神情凄婉。
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她忘了這里是米國,而不是國內(nèi),脫口而出的話不是外語而是漢語。
她就這么跪在馬路邊,雙手合掌,誠懇哀求道:“求求你們,帶我們一程吧!我爺爺他快不行了,求求你們!幫幫我們!”
說到后面,她居然是對著來往的車輛磕起了頭……
“陸恒,怎么了?”
徐芷晴見到陸恒背對著他們站在那一動不動,有些奇怪。
不過下一刻,徐芷晴便看到陸恒連話都沒應(yīng)她就直接朝他觀望的方向跑去。
“喂!”
徐芷晴緊追兩步,突然看到了一個同胞女子跪在馬路邊的情形,忍不住捂住了嘴。
這是該有多么無助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徐芷晴感到震撼的時候,肖雅他們也察覺到了,走過來后同樣被嚇了一跳。
見到這一幕,他們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時也很無力。
“陸恒干嘛去?”
田洪偉見陸恒頭也不回地向那跪著的女人跑去,不禁疑惑地問道。
如果只是去阻止她繼續(xù)跪和磕頭的話,只是無濟于事,問題依舊存在,頂多只能一起干著急罷了。
“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徐芷晴見到陸恒的舉動,也走上前去。
“走,大不了我們手拉手把馬路攔個交通堵塞,這樣總能找到一輛車把老人送去醫(yī)院吧?”
田洪偉大概皮慣了,不過性子很耿直,幾人聽他提出這么個餿主意只是笑笑沒有多說。
“怎么了嘛!”
田洪偉見沒人理他,頓時感覺自己一身勁全都像氣球漏氣般泄完了。
最終還是黃凱忍不住說道:“鐵頭,先別說這樣會不會讓咱們集體出車禍被送醫(yī)院。
我就怕我們還沒被車撞之前身上就多出好幾顆鐵花生,因為我們威脅到米國人民的人身安全?。 ?p> “這么嚴(yán)重?”
田洪偉被嚇了一跳,他倒是沒想太多,此刻提起才想起米國和國內(nèi)的環(huán)境真的差太遠了。
“不然呢?”
梁超也忍不住附和了一句,他對米國的環(huán)境感受很不好。
在這里只要是感覺自己生命受到危險便可拿出武器護衛(wèi)。
通常砰砰幾聲后,危險是解除了,可是也太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了。
人類雖說數(shù)量多,但是卻是最難培養(yǎng)的高等生物了。
同樣是哺乳動物,人類不像牛犢子之類的生出來沒多久就是完整的,只要給予時間自然就能長大成牛。
一個成年人從出生開始,父母就得花費無數(shù)地精力去照顧他。
要防止他磕著碰著摔著,還要負(fù)責(zé)吃喝拉撒睡,而這個過程要持續(xù)好幾年,直到孩子能自理這些事情才算省點心。
當(dāng)然,還不算完。
這些過后,父母還得繼續(xù)供他上學(xué),通過教育讓他成為一個有思想而不是空殼子的人。
如果順利的話直到畢業(yè),孩子找到工作后,生活能夠完全自理,父母才會撒手不管。
而這只是米國人的思維他們覺得,孩子成年后應(yīng)該學(xué)會獨立。
若是在國內(nèi),少說也得等到孩子成家立業(yè)之后,父母才愿意安心養(yǎng)老。
而所有的這一切,拋開一切,就是人這種高等生物的成長過程。
這個過程非常不易,就算有人過得好,有人過得差,最起碼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需要小心翼翼地活著。
得防止自己吃了什么不該吃的,喝了什么不該喝的,做事不能莽莽撞撞等等……
萬一出了事,人一下就沒了,瞬間帶著這輩子父母精心培養(yǎng)幾十年的一切消失得無影無蹤。
每年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用了多少種死法死去。
天災(zāi)人禍,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置人于死地,脆弱得可怕。
然而,就是這么得之不易的人命,在米國人面前。
憑借一句:你威脅到了我的安全!
就舉起手中的武器,指著面前那個包含其父母幾十年的心血,朋友戀人的牽掛羈絆,人類社會上一切有他存在過的痕跡的集合體,扣下了扳機。
人命似乎在他們眼中就只是自己才算,別人甚至不如一條自家養(yǎng)的狗。
所以梁超每次出國,都會完全避免自己威脅到別人的安全,生怕別人兩下給自己送上西天了。
“那我們現(xiàn)在過去能干嘛?加油助威?”
田洪偉一臉懵。
既然不是去幫忙,那還過去干嘛?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梁超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田洪偉縮了縮頭,沒敢反駁。
因為這種意見發(fā)生爭執(zhí)的情況不止一次,且截止到現(xiàn)在為止錯的全都是他田洪偉,因為他經(jīng)常壓根沒想明白就把話說出來,自然漏洞百出。
田洪偉也挺納悶,每次都想不通為啥會這樣那樣,不過好在他還有自知之明,知道是自己蠢,這才活到了現(xiàn)在。
“陸恒在干嘛?”
肖雅見陸恒跑到那跪著的女人面前不知道說了什么,女人聽到連忙站起來,卻不小心腳一崴,直接倒在了陸恒懷里……
陸恒見狀似乎很淡定,將女人扶好之后,便和她一起向著后方的老人那快步走去。
“我們走快點!”
徐芷晴也看到了那一幕,腳步不停加快,竟是把肖雅和其他人都甩在了后方。
“把你爺爺扶好!”
陸恒指揮著老人的幾個家屬,并且忽視了后方兩個男人的陰冷目光。
“小伙,你真能救我爸嗎?”
旁邊一個年級稍微大點的婦女滿臉淚花地問道。
“能不能救現(xiàn)在說了不算,先努力看看吧!”
陸恒見幾人扶好了老人,便準(zhǔn)備直接上手。
這病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特別是對這個年紀(jì)的老人來說,一個嗝都可能要了他們的命。
正準(zhǔn)備動手,陸恒聽到老人后面那兩個男子發(fā)話了,語氣和他預(yù)想的差不多,陰陽怪氣地。
“哪來的毛頭小子,你有醫(yī)生執(zhí)照嗎?沒有的話,我警告你不準(zhǔn)動我爸!萬一出了什么事,你承擔(dān)不起!”
這是站在右邊的男人說的,他說完,左邊的男人也開始說。
他的年紀(jì)要大點,應(yīng)該是兄長之類的,不過既然是出自一脈,弟弟陰陽怪氣,哥哥也不會好到哪去。
“我記得在飛機上看過你,你是不是跟蹤我們到米國來的,我警告你,我爸的財產(chǎn)一分錢都不可能給你們,回去告訴他,滾遠點,少來我們面前套近乎!”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就連旁邊幾個男女也一臉遲疑地望著他。
陸恒壓根不知道他說的他是誰,他現(xiàn)在只想救人,一點也不想理會他們說的話。
那兩個男人見到陸恒完全沒有理會他們,依舊準(zhǔn)備動手救人,頓時怒了,一下跑到老人面前,語氣和眼神冰冷地說道:“不準(zhǔn)你動手,聽到?jīng)]有?”
“你們再阻止,老人必死無疑!”
陸恒不想廢話,說話簡單有力,眼神直直盯著他們。
“李鵬李鯤你們讓開!”
這時那個愿意為了老人跪在馬路邊磕頭的女人見到陸恒被阻攔,非常生氣地喊道。
“李曦芮你算什么?你讓我們讓開就讓開?”
兩個人果然是兄弟,見喊話的女人一臉氣憤,兩人都是冷笑連連,絲毫不給她一點面子。
被輕視的女人握緊了拳頭,突然甩掉被淚水粘在臉上的青絲。
再看她時已然一臉堅強,眼睛通紅地盯著兩人一字一頓地說道:“讓開!否則,你們一分錢也得不到!”
見李曦芮說話時的神色,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兩兄弟頓時臉色大變。
“這老東西果然把財產(chǎn)都給了你是不是?”
李鵬一臉震怒,臉都?xì)饧t了。
他才是老人的親兒子!
卻一分錢都得不到!
“不可能,你個臭娘們在說謊!”
李鯤指著李曦芮,氣得謾罵了起來。
“不信?那大可試試!到時候你們應(yīng)該可以試試睡大街是什么感覺!”
李曦芮見狀冷笑了一聲,卻讓李家兩兄弟更加心悸。
“不可能!老東西不可能這么對我們的!”
李鯤似乎預(yù)見了自己睡大街的慘狀,人都有些止不住顫抖起來。
突然,李鯤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陸恒胸口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沖沖地說道:“快快快,你不是能給這老東西治好嗎?
他不能死,死了遺囑就真改不了,到時候就全完了!”
“你怎么說?”
陸恒一巴掌拍飛李鯤的手,把目光轉(zhuǎn)向李曦芮。
只見李曦芮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而且眼神中不帶一絲不舍的神情,似乎那讓李家兩兄弟急紅眼的財產(chǎn)對她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
見李曦芮點頭,陸恒不再猶豫,走上前去……
……
“陸恒!”
徐芷晴見到陸恒被人抓住,頓時臉色冰冷且再次加快腳步。
不過下一刻陸恒便掙脫了,而且還開始蹲在老人面前,在老人身上不斷施展著一些看不懂的手法……
“陸恒難道在給老人治療不成?”
梁超見狀很是驚訝。
“不清楚,難道空手就能治???”
田洪偉是不太相信陸恒是在治病的,除非他會內(nèi)功療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