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企圖,真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究竟怎么了?!?p> 沈劍沒有說謊,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之前經(jīng)歷的是一場夢。
但那個夢也太真實了。
而在自己說出“阿繩納系統(tǒng)”這個詞后,研究員陳賢的反應,又讓他覺得之前的一切并非是夢。
對了如果不是夢的話。
但郭洋平顯然不吃他這一套,睿智的眼神中流過一絲邪惡的氣息,翹舌舔了舔性感的嘴唇:“看來,如果不好好的調(diào)教調(diào)教,你是不會老實的!”
這個眼神讓沈劍渾身一個哆嗦,連忙岔開話題。
“我想問一下,你們發(fā)現(xiàn)我的時候,我身上有沒有帶什么東西?或許看到那些東西,我能夠回想起來什么?!?p> 他現(xiàn)在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如果之前自己真的不是做夢,那么他在沉船前帶在身上的手槍、藥瓶還有末日軍火庫系統(tǒng)的護腕必定是真實存在的。
“你的隨身物品都在巡海隊那里。不過想要拿回來并不容易。你還是先老實的在我這里待著,等安保隊的調(diào)查吧?!?p> 對于郭洋平口中的巡海隊,沈劍沒有什么概念,問到:“是不是剛才那些穿著黑色衣服的家伙?”
“不,那是安保隊,是負責船上安全工作的。巡海隊是負責海面安全的。”
沈劍還是不理解,于是郭洋平給他簡單說明了一下。
在寧海號上一共有三支隊伍,分別是安保隊、巡海隊和搜索隊。其中安保隊大約四百多人,巡海隊有五百多人,至于搜索隊,人數(shù)不清,但至少在八百之上。
至于整個寧海號上的“居民”數(shù)量,一共大約八千人。
看著沈劍一副不解的樣子,不像是裝的,郭洋平也很好奇,怎么他會失憶的如此徹底,居然什么都不記得。
“這個給你,想要知道什么自己看吧。”郭洋平隨手將一個平板電腦丟給沈劍,然后就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沈劍拿起平板電腦,主頁面上有一個基礎教育的程序,點擊進去后,他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教學軟件。
軟件里包括了認字、基礎數(shù)學、基礎物理等知識,而讓沈劍感興趣的則是歷史。
因為他不僅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甚至連這個世界發(fā)生過什么也想不起來。
打開歷史教學,第一篇就是記載著五十年前的一場戰(zhàn)爭。
在五十年前的某一天,天空裂開一道縫隙,無數(shù)的被稱為裂空者的生物從縫隙里涌出來。
它們一個個體長兩米,有著橄欖形狀的腦袋和四條細長的手臂。
這些裂空者們穿著結(jié)實的防彈盔甲,手持會發(fā)光的長刀,背后有兩對薄薄的長翼。
它們一出現(xiàn)就對人類展開了進攻,僅僅數(shù)小時的屠殺,就讓無數(shù)的平民喪生。
各國迅速反應,展開與裂空者的戰(zhàn)斗,但這些侵略者們顯然十分的專業(yè)。它們身后的翅膀能夠劃破空間,突然出現(xiàn)在與它們交戰(zhàn)的各國軍隊面前,用散發(fā)著死亡寒光的長刀屠殺人類士兵。
即便是有著先進的武器系統(tǒng),人類軍隊也在初期潰不成軍,被裂空者占領了大量的土地。
之后的戰(zhàn)爭雖然沒有像之前那樣慘痛,但人類依舊沒有找到能夠戰(zhàn)勝裂空者的方法,無奈之下只能動用最終手段。
當無數(shù)的蘑菇云在陸地上升起的時候,人們的眼中依舊沒有了希望。
結(jié)果卻是殘酷的。
雖然人類動用了自認為最厲害的武器,但那些裂空者卻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爆炸被限定在有限的范圍內(nèi),輻射塵埃也沒有擴散。
不過,這也的確延緩了裂空者侵略的步伐。
當然也有學者認為,裂空者侵略速度變慢是因為它們開始在占領區(qū)開采資源,并且戰(zhàn)線太長的緣故。
總之,在十五年前,裂空者徹底將人類趕出陸地之后,雙方的交戰(zhàn)規(guī)模就越來越小。
看到這里,沈劍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
教學軟件中還有寧海號的相關介紹,包括艦長和艦內(nèi)需要遵守的守則。
正看著艦內(nèi)守則,醫(yī)務室的門被人打開。
兩個穿著黑色戰(zhàn)斗服的安保隊人員出現(xiàn)在門口,說是來帶沈劍去接受調(diào)查。
“不用擔心,按實話說?!惫笃阶詈蠖诘馈?p> 沈劍倒也沒有特別擔心。從剛才看的艦船守則上,他不覺得自己會有什么危險。
而他現(xiàn)在最想的還是要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手槍和不知道什么用的藥無所謂,關鍵是那個末日軍火庫系統(tǒng)的手環(huán)。
他能夠隱隱感覺到這個手環(huán)有很重要的作用。
跟隨安保隊的人,沈劍來到位于第二層甲板的一間審訊室內(nèi)。
房間里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桌子上擺著一盞臺燈。
簡單的布局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力。
“坐吧!”
審訊室內(nèi),一個中年男子指了指桌子對面的空座位。
沈劍坐下,與中年男子隔桌相視。
那兩個帶沈劍來到這里的安保隊員筆直的站在門口,一言不發(fā)。
中年男人叫做許銳鋒,是安保隊的隊長。
“說吧,你之前在哪艘船?是怎么落到海里的?”
許銳鋒一上來就直接問到,沒有半點拐彎抹角。
“那個,我也不知道。我都不記得了?!鄙騽θ鐚嵒卮?。
“不知道?”
許銳鋒眼中帶著深切的懷疑,凝視著沈劍。
“是,真不知道?!?p> 沈劍感覺自己被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像是一只弱小的動物被掠食者盯住一樣。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必要再問了?!?p> 說完這句話,許銳鋒起身就走,直接離開了審問室。
那兩個站在門口的安保隊員也默默的離開,但在出去之后把門給關上了。
只留下沈劍一個人在這間最多三平米的審訊室內(nèi)。
令人煩躁的安靜,他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許銳鋒離開審訊室后并沒有走遠,而是進了旁邊的一間艙室。
艙室里,一個穿著安保隊制服的年輕短發(fā)女子看到他走進來,連忙起身。
“許隊長,這就問完了?”女子十分好奇。
“先看看他的反應?!痹S銳鋒沒有多說,坐了下來。
房間里放著監(jiān)視設備,顯示的就是邊上審訊室里面的景象。
沈劍的一舉一動全都被監(jiān)視著,他自己卻并不知情。
“許隊,咱們是不是太過小心了?”短發(fā)女子不解的問。
“你認為我太過小心?”許銳鋒不屑的看著監(jiān)視器,頭也不回的說到,“那你知道什么樣的人才會被扔下船?”
短發(fā)女子想了想,說到:“罪犯?”
“沒錯!”許銳鋒斬釘截鐵的說到,“如果這小子沒有在別的船上犯罪,怎么可能會被丟下船?我可不信他失憶的那一套?!?p> 短發(fā)女子嘟起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xù)看著監(jiān)視器。
沈劍顯得坐立不安,他左右看看,又摸了摸桌子,似乎有些煩躁。
看到這樣的表現(xiàn),許銳鋒更加確定他的判斷。
然而,在經(jīng)歷了一開始的不安之后,沈劍停了下來,然后開始無聊的摳鼻子,撓耳朵,最后甚至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許隊,這……”
短發(fā)女子看了看一旁的許銳鋒。
“哼!”許銳鋒依舊是一副不善的模樣,說到,“看來是個能裝的老鳥?!?p> “那怎么辦?就這樣關著他?”短發(fā)女子試探性的問到。
“寧海號上可不養(yǎng)閑人?!痹S銳鋒站了起來,邊走向門口邊說到,“實在不行就扔回海里?!?p> 短發(fā)女子一陣苦笑。
許銳鋒走回審訊室。
聽到開門聲,沈劍連忙坐正。
邁著沉悶的腳步,許銳鋒走到桌邊,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文件夾丟在桌上。
沈劍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頭看向許銳鋒。
“你這樣不配合,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把你在丟下船了。希望下一個收留你的船會好一點?!?p> 語氣冰冷,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沈劍的心頭。
“為什么?”沈劍不解的問。
“沒有為什么。你的身份可疑,寧海號不需要沒用的船員?!?p> “我……”沈劍想要解釋,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什么可以解釋的。
就連自己是不是曾經(jīng)登上這艘船,他也說不清楚。
眼看著就要被宣判,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短發(fā)女子出現(xiàn)在門口,小聲的說到:“許隊,盧副隊說了,這人不能丟下船。”
“為什么?”許銳鋒有些不滿的問。
“盧副隊說等下和你解釋。這個人還是留下吧。”
許銳鋒哼了一聲,瞪了沈劍一眼,然后對門口的短發(fā)女子說到:“我去找她!”
說完,他又離開了審訊室。
沈劍又一個人等了很久,終于得到了好消息。
他被寧海號接受了,還分配了一間宿舍居住,但他的東西卻一直沒有還給他。
宿舍在第七層甲板,7031號。
一個安保隊員領著沈劍來到宿舍門口,交給他一個可以開門的手環(huán),就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誰幫助了自己,但能留在寧海號上,沈劍已經(jīng)感覺到幸運。
他正準備打開宿舍門,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