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兮回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真是闊別已久的感覺。他那英俊的樣貌,豐神俊朗,玉樹臨風(fēng),不就是能讓少女一眼沉淪的嗎?
何況我早就等了他這么些年,沉淀的情感,一旦遇到,便如那潑出去的水,無法收拾了。
剛剛在月光之下,他讀詩時閃爍的眸子,依舊那么迷人。好在今生可嘉,真的是比先前清澈了許多。想必這一世,他終于不用再受顛沛流離之苦,嘗遍人間滄桑了。
主人,在這數(shù)世的流轉(zhuǎn)里,匆匆逝去的光陰中,看來總算是撫平了你當(dāng)初的痛苦。
我真為你感到慶幸,也為自己感到慶幸,能夠看見現(xiàn)在,一塵不染的你。
令錦兮無比興奮的是,剛剛那般近距離的接觸,幾乎沒讓她感覺到,眼前之人內(nèi)心攜帶的,哪怕僅是一縷的悲憤。
這就說明,這一世他過得很平穩(wěn),也很開心隨意。但愿這樣的日子,能夠長長久久,不要再出現(xiàn)任何波折。
此生如此愿,你再也無需為生活奔波。而生活輾轉(zhuǎn)了數(shù)載,終于可以如你所愿,為你量身定做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錦兮又不免暗自神傷。期待了許久的重逢,竟然會以那種陌生的方式拉開序幕。
第一面的記憶有多美好,可是剛剛,又何其荒唐?我竟只能以蝴蝶的模樣,與他深情對視。
他又怎么會知道,我竟是個人?又怎么會知道,我對他的深情和思念?要怪只能怪自己了,如此美好的初遇,被我給生生破壞了。
也不知主人是否離去了?如果自己再次回到原地,還會遇見他么?可是今生我們二人尚未謀面,若我貿(mào)然前去,會不會少了一份淑女的矜持呢……
因為心中無比激動,所以她早就將絲帕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錦兮猶豫著,在河邊走來走去,忐忑的徘徊。最后她下定決心,還是去吧!否則這次錯過,保不定就成了今生的錯過呢?
她一步也不想停,匆匆忙忙趕到了剛才的地方,滿心歡喜。卻發(fā)現(xiàn)那兒早已空無一人,頓時臉上的笑顏,頃刻間便凝成了冰霜。
“哎!猶豫了半天,還是晚了一步。”
錦兮長吁了一口氣,垂下頭失望極了。剛要轉(zhuǎn)身離去,卻聽見身后傳來了悅耳的呼喊。
“姑娘請留步,敢問姑娘可是來尋這絲帕的?在下有幸拾得,現(xiàn)在物歸原主。”
聽到聲音后,錦兮大喜過望。她驚喜的回過頭,清冽的月色之下,那久念的身影,終于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正是主人,他還像從前一樣,那么俊郎,那么迷人。
“主人!”
因為過于激動,所以錦兮一時失了言。待那人因為她奇怪的樣子,和開口就讓人疑惑的稱謂而變了臉色后,錦兮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謝凌軒手中拿著絲帕,慢慢的向著錦兮走來。原本第一眼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后,他是十分驚訝的。
這可是這輩子見過,最美的笑容??!恍惚之余,他剛要再次詢問這絲帕是不是她的,卻被錦兮的話,給弄得一頭霧水了。
凌軒急忙回頭看了看,看他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可是讓他大失所望,一個人都沒有。
那這女子口中的主人,是在叫自己嗎?可我與她從未謀面,又何來主仆之分?
對于凌軒的困惑,錦兮卻是毫不知情,她又滿心歡喜的向前邁了一步,想要離主人更近一點。
“我們終于又見面了!主人,能和你重逢真是太好了!”
錦言十分開心,可凌軒卻被她嚇得不淺,急忙向后又退了一步。
“姑娘,男女有別!請姑娘莫要往前了!這絲帕可是姑娘之物?在下謝凌軒,敢問姑娘口中的主人,是在稱呼在下嗎?
你我尚未謀面過,又何來主人一說!姑娘認(rèn)錯人了。手帕還給姑娘,在下告辭!望莫要再跟來!”
對于錦兮如此的稱呼和反應(yīng),謝凌軒可真是被她嚇壞了。因為錦兮確實唐突,所以他錯以為錦兮,是得了什么怪病了。
他心驚膽戰(zhàn),慌慌張張的離開了那里,將滿心歡喜的錦兮,遠遠的甩在身后,口中還在抱怨李四。
“這個李四,猜的一點都不準(zhǔn)!他說的有聲有色,讓我還信以為真了。
不過是想看看如此絲帕,如此詩篇,究竟是何等人才能為之?所以就鬼迷心竅,等在了那里。
卻沒想到,沒想到遇到了一個瘋子!上來就對我無禮,還喚我什么主人!被她嚇得不淺啊!”
生怕錦兮跟過來,再次糾纏自己,所以凌軒一步也不敢停。健步如飛,想要離去。
他已走出了好遠,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剛要喘口氣,又被后面的人給嚇了個魂飛魄散。
錦兮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看著凌軒離開,她并沒有懊惱??墒蔷退闼〔饺顼w,又怎能跑得過自己呢?
凌軒剛一停下,她就冷不丁的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簡直快把凌軒的魂都給嚇出來了。
“公子為何這般行色匆匆?”
凌軒被她嚇得不輕,不慎跌倒在地,頭也沒抬,摸著胸口就問。
“姑娘你是人是鬼?你我素不相識,可莫要再驚嚇在下了!在下可經(jīng)不起姑娘這般嚇??!”
“不好意思啊公子,我當(dāng)然是人??!只不過學(xué)了點功夫,走的比較快,腳步比較輕罷了。
嚇著公子了,不好意思,還望公子別見怪??!”
看到凌軒跌倒,錦兮急忙去扶,可是凌軒卻急忙向后退了退。喘著粗氣,對錦兮防備有加。
“是人就好,是人就好?!?p> 凌軒口中念念有詞,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拂了拂身上的塵土。抬起頭望了一眼錦兮,感覺還是心有余悸。
看著凌軒平復(fù)之后,錦兮才敢開口再問。
“公子,何必如此匆匆,如此佳節(jié),公子卻能為了一個從未謀面的人,放棄與朋友結(jié)伴賞景的機會。
看來公子為了小女的絲帕,現(xiàn)在也是孤身一人,不知能否與小女子結(jié)伴同行,賞花賞月可否?”
哪里還管的什么男女有別,初次見面。因為開心,錦兮就像是那被人惹惱的蜜蜂,對人窮追不舍。
“這……恐怕不妥?!?p> 平靜之后的凌軒,對錦兮的這番建議還是頗為驚訝。只不過是初次謀面,可看起來她卻好像,認(rèn)識我一樣。
更何況自古都是男子邀請女子,今日這位,莫不是腦袋不清楚?卻為何對我如此熱情?
他猶豫了半天,也不肯應(yīng)允,可把錦兮給急壞了。
“公子,不過是結(jié)伴同行而已,雖然我剛剛是嚇到你了??墒俏冶WC僅此一次,難道公子就不屑賞臉嗎?”
也罷,先應(yīng)了她又如何。我一個大男人,怕什么?凌軒雖然心還砰砰砰跳個不停,可經(jīng)過錦兮的再三請求后,終于妥協(xié)答應(yīng)了。
看來她也不是故意要嚇唬人,只怨自己經(jīng)常走神,才會被嚇到吧!堂堂一個大男人,害怕個女子作甚!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她又不會將我吃了。
“姑娘若是不嫌棄凌軒,那凌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雖是初次見面,可凌軒有幸拾得姑娘手帕,也算有緣。
本就良辰美景,能有佳人陪伴身側(cè),更是美事一樁?!?p> 經(jīng)過錦兮的再三請求,凌軒終于如了她的心愿。錦兮真是萬分喜悅,幸福極了。
“還不知姑娘芳名呢?別人都去湊熱鬧了,姑娘怎么就獨自一人徘徊呢?
哦,對了,剛剛姑娘是如何將絲帕弄丟的?有幸被在下拾得。
還有只罕見的蝴蝶,與你的絲帕一起呢!那一刻真是讓人心動,姑娘你是沒見?。∶罉O了!
定是因為姑娘繡技了得,才吸引了蝴蝶。在下也是有幸,能見到那般美景。
姑娘真是好學(xué)問,能將一首錦瑟時時帶在身邊,就不覺得難懂深澀么……”
聽著他的話,錦兮只覺得好笑。那蝴蝶,不正是我嗎?我不就是當(dāng)初你撫弄過的琴嗎?
即便早已糾纏了無數(shù)載,如今的你我仍是這般看不到,摸不清的距離。猶如千山萬水,永遠沒有盡頭。
你又怎么會知道,風(fēng)塵仆仆趕來的,不只是我對你所作一首詩的初心,還有我心底對你念念不忘的癡情。
難道這就是命運,這就是它故意開得玩笑?非要讓我在離你很遠的地方,留下數(shù)不盡的嘆息?
亦如當(dāng)初你懷著悲憤,彈琴奏曲以泄不甘,所作錦瑟那刻的迷離之情?
我終究不懂,你為何。即便我已尾隨數(shù)百年,只為得到一答案,看來卻也是徒勞。
哎——
“公子,也覺得那首詩不明其意嗎?真可惜,此詩看來真的只有詩人自己明白?。∠裎疫@等庸人,真的無法理解義山心中所想?!?p> “姑娘過謙了,像姑娘這般敏而好學(xué)的女子,世上實數(shù)少見。
看來姑娘對詩詞歌賦的研究可不一般呢!莫非姑娘對此詩也有著獨到的見解?在下愚鈍,可否請姑娘賜教?”
月色如水,輕輕的披在他的肩上,微風(fēng)習(xí)習(xí),撩起自己的秀發(fā),絲絲入心。
錦兮看著他的臉,聽著他悅耳的聲音,細數(shù)他眉梢間蕩漾著的歡樂氣息。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當(dāng)時商隱彈琴作詩時的,那番愜意場景。
即便苦澀,可是心動,滿足,在那時幸福依舊,緊緊包圍著自己。錦兮沉浸在歡樂之中,過于入神,沒有聽到他的問題,只是癡癡傻傻的盯著他看。
“姑娘,你怎么了?”
看到錦言兮不做聲,謝凌軒抬高了聲音,又問了一句,才讓錦兮回過了神來。
“姑娘想什么呢!莫非姑娘想起臨時有事?若是如此,在下也不便打擾。先行告辭!”
說完他有些失望的拱了拱手,就要離開,幸好被錦兮攔住了。
“不不不,謝公子,我沒事的。那邊有個亭子,要不我們?nèi)ツ琴p月談詩可好?”
說著她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八角亭,眼里滿是迫切和期待。
“如此也好,哦,還不知姑娘芳名呢!”
這一會兒,他才覺得眼前這個人,變得正常了。
“小女名喚錦兮,公子叫我錦兮就好了?!?p> 錦兮步伐輕盈,滿心喜悅,隨口回答到。她衣裙飄飄,著實迷人,但凡經(jīng)過之處,好像都留有醉人的芬芳。
“錦兮?”
重復(fù)這個名字,謝凌軒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是??!難道公子覺得有何不妥?”
錦兮想起了以前的事,記得過去無論是哪一次相遇,他都是帶著這樣的目光,來回應(yīng)自己的。
往事今夕之喜感,漫灌心頭,讓錦兮好生歡喜。
“錦兮姑娘莫要見怪,在下只是好奇,沒有惡意的。好名字啊!真是人如其名?!?p> 聽到錦兮的反問,還以為錦兮生氣了,他急忙解釋道歉。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將自己丟下。
“都說叫錦兮了,公子怎么還這么見外,一口一個姑娘的?那我就叫你謝大哥,好嗎?”
雖然今生的相遇是從頭開始,我們之間也是無比陌生。但就算你已經(jīng)不記得了,那些過往的片段,仍舊值得我好好珍藏。
看到錦言兮如此熱情,隨和,謝凌軒也不好意思再繃著,板著,隨即也放松了許多。
“只要錦兮姑娘愿意,在下求之不得!”
“謝大哥?!?p> 一聲簡單的稱謂,好像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甚至將那看不見的千年思念,編織成一張情網(wǎng)漸漸收緊,讓二人再無隔閡。
錦兮開心極了。
“錦兮。”
看到錦兮笑,謝凌軒也無比開心。來到了方亭之中,二人披著月色,聽著水聲,在這一片浪漫溫馨的美景中,相談甚歡。
兩個人先從那首錦瑟開始,一直談到李商隱的人生才學(xué)。再由詩詞轉(zhuǎn)入生活,琴棋書畫,古往今來。
他們猶如久別重逢的故友,談的非常投機,非常盡興。月色靜靜在溪水中流淌,夜色靜美,清風(fēng)習(xí)習(xí)??粗男?,錦兮心中猶如灌了蜜湯。
夜很深了,月螢剛好一覺睡醒了。她醒來后覺得口渴,就起身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喝。
不知道姐姐,有沒有回來,睡了沒有,有沒有做夢夢到主人,又在癡癡傻傻的笑?這一路,也是苦了她了。
月螢越想越不放心,她披了件衣服就走了出去。來到隔壁屋外,謹(jǐn)慎的敲了敲門,可是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干脆不敲了,反正都是姐妹,有什么好顧及的?月螢直接推門而入,卻沒看到姐姐。
“這么晚了,去哪了呢!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了吧?”
雖然知道錦兮根本無需她擔(dān)心,可是天都這么黑了,還不見她人,月螢很是放心不下。
“不行!還是得去找找,要真發(fā)生點什么,可不好挽救?!?p> 月螢伸手施法,打開云鏡,心里默念著姐姐。不一會兒,那云氣繚繞之處就出現(xiàn)了錦兮。
得知了她的所在之處,月螢一轉(zhuǎn)身就變成了一排碎花,迫不及待的飛出了窗外。飛上了去姐姐身旁的天空……
不一會兒,月螢就來到了京城,找到了姐姐。她變回了人形,躲在大樹后面,想要探個究竟。
看看這么晚,姐姐是在與何人相會?
“沒想到姐姐這么快就找到了主人?居然還和他相談甚歡?白天她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走到京城?不用法術(shù)的嘛!
騙人!還總埋怨我,她不是也輕而易舉破戒了嗎!哎,如此花前月下,良辰美景,郎情妾意。又要陷進去了!”
月螢躡手躡腳的,竄到離亭子最近的一棵樹后面,想聽聽他們在聊什么。
聽了半天,就是些無聊的詩詞歌賦,題外話。真是無聊!
“干嘛離這么遠啊?一點意思都沒有,明明愛的死去活來,都追了多少世了?直接來個投懷送抱不好嗎?
我可聽說主人還沒有,遇到意中人!也未曾走過婚約呢!此時不抱更待何時?看我?guī)湍阋话?!姐姐記得謝我哦!
讓感情迅速升溫!”
月螢施法,突然掀起了一陣狂風(fēng),頓時落葉滿天,繞目不清。
待眼際里看不到任何東西之后,她又利用法術(shù),將錦兮和凌軒吹倒在地,讓凌軒不小心撞在錦兮身上。
正是因為風(fēng)沙的緣故,讓眼睛看不見東西。加上這本就是月螢故意使壞,凌軒一個不小心,親到了錦兮的臉上。
眼前一片混亂,待一切歸于平靜之后,二人才發(fā)現(xiàn)了彼此的存在,才察覺到彼此之間的距離,竟然這么……
“在下冒犯,姑娘,剛剛你也看見了,錦兮,抱歉!我真不是有意的。那陣風(fēng)好大?。∧莻€,今天夜也深了,在下先告辭了!”
他起身之后,立馬向后退了幾步,都沒好意思去扶地上的錦兮。剛才近距離的接觸,幾乎讓他們的身體完全靠在了一起。
那不可言喻的感覺,真是他平生的第一次體驗??粗x去的背影,錦兮不知是開心還是失落。
她站起身坐到凳子上,伸手摸了摸臉,笑意漸漸溢滿眼眶,突然間十幾萬分的憤怒襲上心頭。
“還不出來!”
錦兮隨手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秀發(fā),一臉的不滿。
聽到這話,可把躲在樹后面偷著樂的月螢,給嚇了一跳。她顫顫巍巍探出腦袋,只是瞥了一眼姐姐,立馬就被嚇得開始哆嗦了。
“姐……”
本來也是一番好意,卻沒想到弄巧成拙了,這下死定了。
“你膽子不小?。∵B我都敢捉弄!誰給你的膽子?”
錦兮氣急敗壞的拍了一下桌子,憤怒的問。
“那……那個,你就消消氣吧,姐,怎么說我也是一番好意。是為了幫你分憂?。 ?p> “為我分憂?你不給我添亂就是萬幸了!還分憂?”
因為凌軒的離開,錦兮十分氣餒。她從石凳上一躍而起,怒意簡直遍布全身上下,嚇得月螢向后退了好幾步。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月螢怎么就如此莽撞?這么一鬧,凌軒肯定更加不愿意看到自己了。
因為剛剛的失言,方才的無禮,本來就沒留下多少好印象。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修復(fù)了他對自己的看法??!
好不容易樹立的好形象,月螢這么一鬧,全給破壞掉了。
看著慚愧不已的月螢,錦兮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恨不得將月螢給劈成兩半。
“盡給我添亂!走,回客棧!回去再跟你算賬!”
錦兮像泄了氣的氣球,滿心懊惱,卻只能化作嘆息。
“回去?不是都來了嗎?干嘛回去?。 ?p> 聽到姐姐的話,月螢十分不解。她忘記了小麗,以為姐姐見到主人,就萬事大吉了。
“先回去,再帶小麗一起來京城?!?p> 錦兮刻意壓制著內(nèi)心的不悅,心平氣和的講。
“麻不麻煩??!這么晚了,走來走去?那姑娘我們也算幫了她一把,就別帶著她了!”
月螢一聽到姐姐的話,開玩笑說不想管小麗了。她一屁股坐到石凳上,不想回去。
“你不想回待著!我自己回去!”
錦兮十分生氣,丟下妹妹,轉(zhuǎn)身就要走。
“姐,哎呀!我錯了,你別生氣??!等等我……”
靜謐的夜空之上,頓時兩道白光,像流星一樣劃過眼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