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現(xiàn)在才知道,萬博里面的人事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
這也是許晴的父親許家政極力邀請高煒出任總裁的原因。
萬博里面太多裙帶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難以撼動,所以才要空降一個強勢人物進行清理。
“可惜,財務(wù)U盤被搶走了?!备邿樢宦晣@息,眉頭緊皺起來,“所有財務(wù)數(shù)據(jù)都不見了,想要查賬只能難上加難?!?p> 程心看著高煒緊鎖的眉頭、深深的焦慮,突然開聲說:“只怕未必?!?p> 高煒眼神一跳,望向她。
程心朝桌上呶呶嘴:“把我的筆記本電腦拿過來?!?p> 高煒拿了過來,程心迅速打開筆記本。
高煒想起她連命都不要,從車上滾下來時還把筆記本抱在懷里,忍不住罵道:“程心,一個筆記本電腦值多少錢,我可以給你買一百臺,你至于跳下來時護著它而不護著自己?”
程心沒理會他的責罵,神色緊張,在電腦上操作著,突然興奮地叫了一聲:“找到了!”
“什么?”高煒詫異地問。
程心向他招招手:“你過來看看。”
高煒湊過去一看,竟然是帝豪酒店的從籌建以來到現(xiàn)在的進出賬表。
他迅速在電腦上下拉賬表,越看越興奮,越看越激動:“對,對,就是這份表?!?p> 他一邊看一邊說:“那么多名目的支出,很多都是不合理的!林燦管的這盤數(shù),太多漏洞了!怪不得要超支近10億!瞧,這里,購買禮品就花了近200萬!但卻沒有明細!該死,該死!”
高煒連說了幾聲該死,忽然想到什么,問程心:“你不是說U盤被搶走嗎?怎么你電腦里會有這些財務(wù)賬表?”
程心狡黠一笑:“財務(wù)把U盤交給我時,我特意在筆記本電腦上打開查看,撥出來的時候,順便保存了一份在電腦里?!?p> 當時財務(wù)動作躲閃遲疑,還說U盤拿錯了,程心早就起了疑心,所以多了個心眼,趁財務(wù)不注意保存了一份在電腦。
沒想到這份賬表幫了高煒一個大忙!
“你做事真的太細致謹慎了,謝謝你!”高煒看著程心,語氣感激。
看著那久違的溫和笑意,程心心頭微醉,說:“舉手之勞,不用客氣?!?p> “我該怎么謝你?”
高煒的眼神太過特別了,程心抵抗不住,她急忙低頭:“這都是份內(nèi)事。不用謝?!?p>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意,你提個要求吧,什么都可以?!备邿樅芄虉?zhí)地看著她,他的心里,隱約浮了期待,他允許她提任何要求,只要她提出的,他都會滿足,那她會提什么要求?
程心心跳加速了,高煒這是什么意思,她可以提任何要求?
她不需要錢,她只需要他。
那他能回到她身邊嗎?
這個念頭剛浮起,程心就把它掐滅了。
不能,絕對不能。
她不能破壞他的感情,不能做第三者。
高煒看著程心糾結(jié)的表情,就鼓勵她:“你盡管提,我都會答應(yīng)。”
程心仰臉看著高煒,他的眼神多么灼熱,他五官多么英俊,他的身材多么迷人,他的吻多么溫柔,他的胸膛多么寬厚!
可是,都不屬于她!
她笑了笑,說:“那給我倒杯白開水吧,謝謝。”
失望,讓高煒的臉色暗了暗。
他很好地收斂起來,站起來,說:“好!”
轉(zhuǎn)身就給她倒了杯溫開水。
程心接了過來,故作輕松地說:“那現(xiàn)在我們互不相欠了?!?p> 高煒薄唇動了動,卻沒有再說什么了。
“這幾天你就在房間里好好休息吧,工作的事情我會交由其他同事跟進。”
“OK。”
***
程心被綁架搶劫的事情,高煒沒有選擇報警,而是找了當?shù)氐木炫笥?,調(diào)出監(jiān)控,一路追查,終于查到了綁架那幫人的底細,再順藤摸瓜,線索最后指向了林燦。
高煒把財務(wù)賬表、監(jiān)控視頻以及兩個綁匪的認罪證據(jù)一把扔在林燦面前:“是你自己辭職,還是要公司炒你?說吧,你選哪一個?”
林貴面如死灰,死死地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視頻。
半晌,他“啪”地把手機蓋上,站起來,一拍桌面,和高煒對峙:“你是什么身份,憑什么決定我的去向?”
“就憑我是萬博的總裁?!备邿樌溲劭此?p> “你知道萬博是誰的嗎?許家的!董事長就是我姐夫!”
“堂的!”高煒糾正他。
林燦氣勢立刻弱了,頓了頓,說:“總之我就是許家的親戚,我是去還是留,輪不到你話事!”
“你錯了,萬博現(xiàn)在就是我話事,不然,為什么我能當上總裁?你現(xiàn)在對總裁呼呼喝喝,違抗命令,光這條就能讓你立刻走人!還有,你指使人綁架、搶劫,這條罪,最低都要三年刑罰!”
林燦的手開始顫抖了,他腦里迅速轉(zhuǎn)動,最后絕望地望著高煒:“如果我選擇自動辭職,你是不是不追究我綁架、搶劫罪?”
“當然?!备邿槺〈綇澠?,有絲冷意。
“好吧,我辭職?!绷譅N頹然坐在輪椅上。
一個月后的夜晚,在回家的路上,林燦被兩個人突然襲擊,一條手臂被砍斷。幸好緊急送院,才保住了手臂。不過,當他家人要報警時,林燦向家人透露是黑社會下的手,他選擇了息事寧人,就是怕黑社會報復(fù)。
程心在酒店里呆了三天,這三天里,她從吳蓮口中聽到了酒店的一些人事變動,比如酒店的總經(jīng)理林燦突然辭職了,酒店各個部門負責人也紛紛辭職。高煒就從部門中挑選了一部分能力出色的人擔任負責人,或者從外面聘請職業(yè)經(jīng)理人進駐。
總之這幾天里,高煒忙得不可開交。
因為酒店突然換人,開業(yè)慶典活動的對接就要往后順延。
吳蓮她們暫時沒事可做,加上公司還有其他事情忙,就先坐飛機回去了。
現(xiàn)在就剩程心和高煒還留在酒店里。
第三天的時候,酒店的醫(yī)生過來,查看過程心的腳之后,說她的腳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醫(yī)生,那我可以洗澡了吧?”這三天里,程心都是用水擦拭,對于一向習慣天天洗澡的她來說,真的難以忍受。
“可以了?!贬t(yī)生微笑著說。
醫(yī)生走后,程心興奮地翻找衣服:“我終于可以洗澡了!”
高煒看著她宛如蝴蝶一樣在房間里到處翩飛,眼神掠過一絲溫柔,冷冷地說:“至于這么興奮嗎?”
“你試一試三天不洗澡,看難受不?”
程心找到衣服后,忽然轉(zhuǎn)身看著高煒,像是打量犯人一樣:“我要洗澡,你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高煒沒好氣地翻一下白眼:“從前你也跟我一起洗過澡了,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jīng)]看完?你現(xiàn)在才要學貞潔烈女?”
程心:“…….”
從前兩人曾試過一起洗澡的,那是最恩愛的時候好不好?
但是此刻被他翻起舊事,程心霎時間就臉熱了。
如果不是忌諱高煒牛高馬大,沒準一個枕頭扔過去!
高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窘態(tài),聲音沉沉地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難道這幾年過去了,你的身材發(fā)生了變化?這樣啊,我倒是看看,是胸部變大了,還是屁股變大了?”
程心再也忍不住了,一個枕頭扔過去:“高煒,閉嘴!”
這個男人怎么變得如此流氓無恥?
高煒一伸手就把枕頭接過了,說:“對了,以前咱們就是在酒店里翻云覆雨的呢,你說最喜歡我留在枕頭上的氣味,你要不要再聞一聞?”
程心的臉色跟煮熟的蝦一樣,她恨不得上前就捂住他的嘴!
他不是最恨她的嗎?怎么現(xiàn)在不停地提起往事?
她生怕高煒嘴里還吐出當年兩人耳鬢廝磨時的羞人話,飛步上前,一下子跳上高煒身體,單手摟住他的脖子,另一只直接捂住他的唇!
“不許再說!再說我絕對不放過你!”
對于她的突然“猴子爬樹”,高煒并沒有表現(xiàn)出抗拒,反而任由她纏住自己,低頭看著她,幽深的眼眸里都是汨汨流動的柔光:“來呀,我等著你?!?p> 程心只覺得手掌下的溫熱柔軟在動著,一癢一癢的,她心里突然泛了怪異的感覺。禁不住抬頭,就對接上高煒那深深的眸光,仿佛磁鐵一樣把她牢牢地吸住。
她的呼吸竟然急促起來,思想仿佛不受控一樣,下一秒,下一秒,她就想鉆入他懷里,享受著他的擁抱和呵護……
高煒定定地看著程心,如此近的距離,能看到她潔白的皮膚下細致緊密的毛孔,那雙漂亮的杏眼水汪汪的,沒有了往日倔強,有的是慌亂、羞澀,多像當年那個對自己充滿愛慕的小女生??!
他滑動一下喉嚨,身上有明顯的燥動,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呼喊:吻她,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