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名其妙就結婚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4369?!?p> 門鎖被打開了,有人壓著她往前走。直走,右轉,上電梯,極速上升。和之前一樣的地方。
眼睛上的眼罩被猝不及防的摘了下來,突然的光亮刺得她眼睛生疼。
不對,之前不是一直不摘她的眼罩嗎?
“又見面了,不對,對你來說,應該是初次見面吧?!币粯拥穆曇?,這次她終于有機會看清坐在對面的那個人的臉。那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臉上帶著面具般的微笑,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是個審訊高手,一句話能挖七八個坑。
窗明幾凈的屋子,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審訊這個詞。她端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帶著束帶。那里面是個微型炸彈,只要她敢有任何異動,足以讓她腦袋搬家。有了這個,根本不用給她上任何鐐銬。
“別緊張,這次,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他笑著,丟過去一份文件。
甲乙雙方?jīng)Q定結婚,根據(jù)有關法律,在婚約關系存續(xù)期間的各項義務及權利,經(jīng)協(xié)商后達成如下協(xié)議:
1.無論婚前婚后,甲乙雙方財產(chǎn)債務歸個人所有,不得相互干涉。
2.甲乙雙方贍養(yǎng)問題皆由甲乙雙方各自負責。
3.婚后正常開銷由甲乙雙方共同負責,非必要支出由甲乙雙方各自負責。
4.當其中一方因死亡而導致婚姻關系終止,另一方不得侵占財產(chǎn)。
5.該協(xié)議有效期自簽訂之日起生效,唯一解釋權歸甲方所有。
他看著這個女人,她木頭一樣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點不一樣的表情,好像在午飯里吃出了半只蒼蠅。
“什么意思?”良久,她反反復復的逐字看完后,發(fā)出疑問。
“簽了它,你就能離開這里了?!?p> “什么意思?”她好像沒聽明白,再次問道。
“字面意思?!?p> 她的眼睛停留在甲方簽名那里,是空白的。文件只有一份,也就是說對方只需要自己的簽字,而對方簽或者不簽自己不能干涉,這份文件最后也不會交到自己手里。除非對方主動承認,不然誰也沒證據(jù)證明它的存在。
“對方是什么人?”她第一次看向審訊官的眼睛,問道。
“林哲,你應該聽說過?!彼饛偷暮芡纯?。
“聽說過?!笔莻€很厲害的人,即使自己在地上待了三年,也依舊隱約聽過這個名字。也是,籍籍無名之輩,不可能這么輕輕松松的就把她弄出去。她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筆,再次抬頭問道,“我有拒絕的權力嗎?”
“沒有,除非你不想出去?!?p> 她拿起筆,在簽名那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
審訊官心滿意足的收起文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笑著說道:“恭喜?!?p> “有什么可恭喜的?”
他短暫的愣了下,繼而微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p> 有人進來解開了她脖子上的東西,她如夢初醒的摸了摸,雖然有些在她的預料之中,但還是來到有點突然,尤其是這種形式。
“這邊請?!彼麄儗⑺龓ヒ粭l黑暗的通道,就和將她帶進來時一樣。除了她,其他的人都帶著夜視儀。走過這段路,就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又合上,熙熙攘攘的聲音恍如隔世。一輛黑色汽車停在門口,一個穿著好像中世紀管家的人站在車前,微微欠身,拉開車門:“遲小姐是嗎,少爺在等您,請上車吧?!?p> 沒有自我介紹,也沒說在等她的到底是什么人。但她知道,應該是那個叫林哲的。她走進車里,看了看窗外越來越快的街景,低下了頭。
她想過可能有人會為了她手里的情報,想方設法的把她撈出來。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方法,簡直是天方夜譚。
車緩緩的停在一幢別墅前,清幽的花香透過車窗的縫隙,若有若無的飄進車里。在這個擁擠的地方,還能擁有一個帶院子的別墅,錢和權哪樣都少不了。
管家拉開車門,微微欠身:“請,遲小姐。”
她道了謝,邁下車門。管家開著車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她站在大門前,大門無聲的打開了。
她隨意的掃了一眼四周,一只無人機飛到她前面,好像帶路一樣,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花園里開滿了她叫不上名字的花,遠處好像傳來悠揚的小提琴聲。隨著她的腳步,小提琴聲越來越清晰。無人機將她帶到花園中的一個玻璃花房前,花房的里面擺著白色的歐式桌椅,桌子上擺著蛋糕和茶壺,花瓶里還插了新鮮的紅玫瑰,音符從老式的留聲機一個個迸越而出。
這么有年代感的東西,上一次見還是在博物館里。一看此處的主人就非常有情調,在這里喝下午茶是個非常不錯的場合。
身著黑色襯衫的人背對著她,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什么聲音,回過頭,微笑的看著她:“遲默,遲小姐?”
年輕,太年輕了。這是她的第一感覺。她對林哲的了解僅限于三年前道聽途說的資料,毫無背景的軍部新星,什么最年輕的將官,憑一己之力探查地面實驗室等等。
最年輕能有多年輕,四十?三十?
可眼前這個人,絕對也就二十幾歲。
他微笑的看著她,說道:“我想,我應該不需要做自我介紹了吧?”
“林哲?”
林哲依舊微笑著看著她,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她稍微猶豫了一下,走進了這間玻璃花房。
“請坐吧,茉莉茶和黑森林蛋糕,不知道合不合遲小姐的胃口?!彼闷鸬箍鄣牟璞H自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她看著茶水中自己的倒影,沒說話也沒拿刀叉。
林哲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到對面,看她像木頭一樣坐在那,不由得笑了笑,端起茶杯自己先喝了口:“放心,沒毒?!?p> 她遲疑片刻,也端起茶杯。
林哲盯著她看了幾秒,收回目光,自然的切了塊蛋糕:“我還在想,連閆愷那家伙都說難搞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p> “閆愷?”
“本次負責審訊你的人。”他淡淡的說。
她心跳好像停了一拍,面無表情的問:“他們的身份信息不是應該嚴格保密嗎?”
“不是他們,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