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里間,這里的裝扮卻讓章何都不由的稱贊,原來剛剛看到的一切只不過是冰山上的一丁點而已。
碧玉的地磚,琥珀的墻貼,上面還掛著很多名畫,墨竹、鈴花居多。
慕容熙腳步不停,再往里走就看到這地下竟然有一潭流水,走上朱紅精雕的木橋越過這片湖水,當(dāng)真是讓章何暗暗咋舌。
自己好歹活了兩世,貴重的物品見的也不少,但若不是親眼看到,他絕對不會相信夏城的地下會有這么大的一片別院,腳底下踩著的碧玉怎么看都是價值連城,墻面上的墨畫也是不菲。
頭頂上,每隔幾米就有一個精心雕琢而成的鏤花燈籠,透過網(wǎng)格可以清楚看到走廊的兩側(cè),若用心去嗅,可以聞見空氣中淡淡的清心草香,這一比較,原來剛才看到的那些不過是開胃小菜。
“看來慕容小姐倒是一個富有詩意的女子?!闭戮笆|小聲的在章何耳間開口,這讓章何暗自點頭。
再往前有一處八角長亭,亭里已有不少人端坐其中。
章何看著周圍的建筑和意境,倒有一種儒閑雅致,叮咚清泉的感覺。
慕容熙緩緩側(cè)身道:“請?!?p> 眾人這才看向章何和章景蕓,能被慕容熙親自帶來倒是一種殊榮。
章何也看著周圍人,有一部分熟面孔自詡的墨客,還有一些近幾日進(jìn)城的青年,只是角落里一頭金發(fā)的俊美少年和一名瘦骨嶙峋的老人卻是吸引了章何的目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便是三皇子楠宵。
“不知此人有何不凡?竟讓仙子親自迎之?”
章何看去,是一個面貌不錯的男子,這般態(tài)度章何沒什么,但章景蕓卻看不下去:“怎么?練氣五重?是煉不了氣所以傷春悲秋么?還是說你是屬狗的,看誰都咬一口?”
“你!粗鄙之語!粗鄙之語!”那人長袖一甩眉目顫抖。
“這位姑娘,這話有些絕了吧?這本就是慕容仙子召集的詩會,我等雖然未有姑娘這等強(qiáng)悍的實力,但也沒必要這般折煞我等。”
“就是如此!”
“是極是極!若是不愿自可離去?!?p> 章何微微蹙眉,他看向慕容熙見后者早就收起笑容,皺著眉頭也是不悅,可以說現(xiàn)在章何和慕容熙是“一家人”。兩人處于合作關(guān)系,一人被針對,慕容熙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章景蕓想說什么,卻被章何用手臂攔了下來。
“不就是賦詩一首么?又有何難?”章何開口。
八角長亭坐著的眾人一靜,不由嗤笑出聲,有認(rèn)識章何的人早就開始散布章何的生平。
三皇子楠宵看著章何,剛才他的經(jīng)歷周圍人已經(jīng)告訴他,不由得善意提醒道:“章公子不必這般,在做的大部分都是自詡的讀書人,不必與他們計較?!?p> 章何看了一眼,拱手道:“謝謝閣下,不過不用,不過是賦詩曲一首又有何難?”
三皇子楠宵聞言不由得蹙眉,但也不在多說什么,若是故意要在慕容小姐面前顯擺一下的話,恐怕有些失策了。
“哈哈哈,既然章公子覺得賦詩曲一首是小事,那就來吧,我等聽著。”
“我說了,賦詩曲不難,但要有個彩頭,既然在座的都是讀書人,讀書人當(dāng)視金錢名利于糞土,倒不如我們賭一把,我賦一詩歌絕唱,諸位若能說出個不滿,我自擔(dān)賠償且自行退出這個詩會絕不回頭。”章何退后兩步,站在八角長亭的入口,看著在座的諸位。
“好,我跟你?!敝T公對視一眼,都掏出金幣和卡片,最低也是三千的黃楓卡,章何是夏城的三公子,也沒人覺得他會賴賬。
“好,讀書人視金錢名利于糞土,那么我也來賭上一賭?!闭f著三皇子楠宵夾著一張金色與銀色相間的卡片丟在桌子上,“這是真正的特權(quán)卡,只要你身在南葉帝國任何一個角落,憑借此卡都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只要滴血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偷盜和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如果章公子能賦一首詩歌,在下就認(rèn)輸這卡也屬于章公子的。”
章何心底一笑,雖然現(xiàn)在得到慕容商會的資助,修煉材料已經(jīng)不少,但誰又會在乎錢多呢?更何況三皇子楠宵拿出的那張卡還可以給媛媛用。
章何緩緩而立,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此詩歌一出,周圍一靜,章何卻心底偷笑,鬼影說這《佳人曲》絕對可以鎮(zhèn)住全場,他起初還不信,如今看來倒是真的。
“好!此詩歌甚好。”三皇子楠宵起身,率先稱贊,“但恐怕用在這里有些不妥?!?p> 三皇子楠宵不得不承認(rèn)這的確是絕美的詩歌,但和現(xiàn)景不符,在座的能被稱為佳人的恐怕也只有慕容熙了,雖章何身邊的女子也是絕色,但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哦,有何不妥?”慕容熙不由得問道,這詩歌讓她認(rèn)可,但不妥讓她有些膈應(yīng)。
“此詩歌言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氨狈健碑?dāng)然是指夏城,而“佳人”也只有慕容小姐可以堪比,詩歌贊頌她姿容出落之美,簡直是舉世無雙,幽處嫻雅之性,更見超俗而出眾,其不屑與眾女為伍,顯出其性子高雅和與眾不同?!?p> 三皇子楠宵起身看著章何緩步走去,道:“但慕容小姐平易近人,與我等也是相談甚歡,何來“獨立”之說?但不可否認(rèn),章公子這首詩歌的確為一絕?!?p> “對對!既然章公子這詩歌與當(dāng)下不符,那么還請章公子離開吧,至于賭約的事情便一筆勾銷,畢竟章公子作的詩歌不符?!眲偛懦爸S的那人又道,明顯想賴賬。
“呵呵!”章何嘲諷的看著他,轉(zhuǎn)頭對著慕容熙道:“慕容小姐看見了吧,這不過是一群自視清高卻又言而無信的小人,你也不怕這些人亂了你這慕容閣的山水?!?p> “再者說,我何時說這句詩是贊頌?zāi)饺菪〗愕??”章何環(huán)視一周道:“能配得上這絕唱的也只有我的妻子,被譽(yù)為流云郡第一美女的楊恩媛!既然你們這些自詡風(fēng)流有損文人之名,不講守規(guī)定,我想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了,至于這些賭約不要也罷。”
章何不在說話,扭頭就走,只可惜他今天穿的不是長袍,不能將袖子甩得咧咧作響,否則他肯定甩著袖子去抽那些人的臉。
至于八角長亭的一行人被怒懟得有口無言,流云郡第一美女之名他們又怎么可能沒聽過?只可惜沒有見過!
但經(jīng)過章何這詩歌一頌,不由得讓他們更是心生向往。
夏城屬于南葉帝國的北方,北方多蒼茫,其女子多為雪膚冰姿、妝淡情深。其佳人她有傾城傾國之美,所以不屑與眾女相比,直言就所歌佳人,夸其容姿出落的,舉世無雙。而且不僅是超世脫俗,更是憐憐自哀,這就是平中孕奇,令人生出對佳人的心向神往之情了。
而最后一句,更是強(qiáng)調(diào)佳人之不可近,便愈見其美,而愈是惋惜佳人之難得,就愈能促人趕快去獲取。章何寥寥幾句更是將楊恩媛的美捧道一種絕無僅有的高度,如此之美確不可在得,又加了不少惋惜之情。
更何況慕容熙尚在章何其左,他旁邊那女子也是絕世之姿,章何且毫無顧忌的贊頌楊恩媛的美麗與個性,這讓眾人更是不切一顧的遐想,楊恩媛到底是如何樣子?
但若說楊恩媛的美麗是一個讓人遐想到無可匹敵的高度,那么那一句他的妻子就是將章何推到了整個事件的風(fēng)口浪尖,他可謂是出盡了風(fēng)頭,這不由得讓在座的文人墨客都有些稱齊。
雖然有人認(rèn)識章何,但他們口述的東西再坐得沒人可相信,這樣一位驚世絕倫的女子會嫁給一位毫無特點的廢人?更何況做出這般詩歌絕唱的人,那他們又是什么人?連廢物都不如?想想都讓人火大!
整個詩會也不歡而散,在座的各位無一不在打探楊恩媛的驚世之姿到底是如何。就連原本空靈與塵,驚容與世的慕容熙都不在有人關(guān)注。
三皇子楠宵不由得向慕容熙打聽,道:“慕容小姐,我曾聽聞慕容小姐來到夏城之后,便與城主府商討事情,可曾見到章公子口中的女子?”
慕容熙微微蹙眉:“難道三皇子也對他人妻有所惦念?”
三皇子楠宵一愣,連連擺手,“慕容小姐你這是什么話,以我的秉性又怎么會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只不過那一句‘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讓在下有些吃驚。這天下難道還有比慕容小姐更稱為絕唱的佳人不成?所以在下才會第一時間覺得這詩歌是贊頌?zāi)饺菪〗愕摹!?p> “楊小姐之姿的確傾國而傾城,絕世而獨立…年僅十五,那等容顏就已經(jīng)讓我有所側(cè)目,章公子其言倒沒有夸大其詞……”慕容熙不由得嘆息。
“既然如此,告辭?!?p> 見三皇子楠宵走后,慕容熙不由得一嘆。
“沒想到那小子還有這等文采,不過你剛才是有所自謙了吧?雖然那女子的確美的讓人驚嘆,但怎么看氣質(zhì)這方面還是我家熙兒第一,而且容貌方面你倆也就五五開!”
慕容熙背后走出艷麗的女人,她的裝扮只要是人見到都不會離開目光,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波濤洶涌讓女人都會露出羨慕的埋怨,男人更不要說。
“人家才十五呢,恐怕等到她十八的時候,姑姑你就不會這樣說了。”慕容熙緩步走在朱紅小橋上: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佳人曲》李延年給他妹子做的,一個不幸流落到青樓的女子,得到漢武帝的垂憐數(shù)十年,其美貌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為此曲,使得李家飛黃騰達(d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