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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襲雨初暖陽

第十二章 前塵

杏花襲雨初暖陽 無二生 3127 2020-08-07 22:00:00

  難怪自己起來便渾身酸痛,原來是傷風的緣故,昨晚的夢初暖大抵只能記著個大概,夢總歸是夢,初暖只當是巧合,并沒有太往心里去。

  這幾日初暖每日都會去白寒那邊呆上一個時辰,有的時候白寒一言不發(fā),就這么大眼瞪小眼,有的時候也會跟初暖聊上幾句過往,初暖倒是閑的無聊權當聽故事了。

  日子還是這么平淡地繼續(xù)下去,初暖也并沒有能從中得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不過倒是也讓自己有點事情做。

  鶴淵今日感覺身體比平常輕快了許多,昨夜里也勉強睡上了幾個時辰,現(xiàn)下精神也好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回光返照”,鶴淵并沒有就此掉以輕心。幾日來翻閱了各類古籍,還是有所收獲的,鶴淵所中的這一類蠱,都有一種統(tǒng)一的特性,就是食人骨血,所以之前中毒的人才會顯現(xiàn)出來潰爛的狀況。

  雖說鶴淵用內力壓制住了,可是蠱蟲依然在鶴淵的體內消耗著他的血脈。眼下鶴淵的手腕被初暖抓過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了潰爛的情況。古書上記載的解藥配方別的倒是不難湊齊,唯有一味藥引便是下蠱之人的血肉,如此為的便是將蠱蟲從體內引出。

  鶴淵深知眼下正是收買白寒的關鍵時期,斷是不能讓其察覺到絲毫的端倪。

  “檀兒,你剛剛說昨日鶴淵從我房間出去時候受傷了,此話當真?”初暖的腦袋越想越清晰,怪不得昨晚抓住夢中那人的時候總有一種超乎尋常的真實感,唉,還是大意了,那人記仇可咋說?

  “暖暖我有騙過你嗎?不過看著你小胳膊小腿的,力氣不小嘛。”檀兒上下打量了一下初暖,最近幾日生活的悠閑,初暖的小臉似是圓潤了許多,越來越像鵝蛋臉了,彎眉笑眼,越來越招人疼了。

  “還說呢你,怕是又將他給得罪了,萬一跑師父那里去告我狀可就慘了,到時候抄書可也有你一份了。”初暖看向有些幸災樂禍的檀兒,這小狐貍怕是還沒有經(jīng)歷過罰抄的殘酷吧。

  “怎么會,那鶴淵掌門走的時候還吩咐我照顧好你,看樣子還蠻關心你的!”檀兒眼下正幫初暖梳著發(fā)髻,小狐貍手巧地不行,每天為初暖梳的頭發(fā)都是不一樣的,配上清晨剛從院子中采來的鮮花,更襯得初暖愈發(fā)嬌俏了起來?!斑@么一看我們暖暖可真是一個十足的小美人,一點都不比那澹渚山的女弟子差嘛。”

  檀兒這么一提,初暖忽然想到顏閏夏自那日匆忙離開之后便沒了任何音訊,總感覺有些許奇怪,在山下的時候終日里看著她不離鶴淵半步,莫不是還與鶴淵有淵源?

  初暖今日傷風,便沒做那藥湯,也沒有往白寒那邊跑,快到午時才故作順路地晃悠到鶴淵的院中。初暖來之前還是換位思考了一番,總歸不能總是出入鶴淵的別院,此番前來也是想道個歉,然后打聲招呼,沒有特別的事情以后便不來叨擾了。

  打門口進屋,鶴淵就在案前寫著些什么,似是察覺到了初暖蹭進來,倒也是沒有抬頭,難得一見鶴淵今日沒有穿束袖長袍,反而是一件白色中衣外套了一件大袖衫,長發(fā)也不似平常一般高高豎起,此番任其自然垂散在身后腰間,倒也給人一種溫潤儒雅的纖纖公子之感。

  初暖看得有些發(fā)愣,還是第一次看鶴淵穿的如此隨意,不似他個人的一貫行事作風啊,正納悶呢,對面的人倒是先開了口道:“傷寒可是有所好轉,我吩咐了小狐貍幫你煮藥,可有服下?”竟然上來先關注自己的小傷風,初暖著實也沒有想到,今日鶴淵的聲音似是與平常有些不一樣,有些沙啞沉悶,倒也是令人感覺到了頗為慵懶的舒服。

  “我嘛,我好多了,倒是你,白日里聽檀兒說你受傷了,好像還與我有關。”初暖此番話越說聲音越小,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無妨?!柄Q淵終于抬起頭來,打量了一番初暖,小狐貍倒是給她收拾地干凈利索,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良久又道:“可還有什么事么?”鶴淵今日沒有等來初暖的藥湯,心中不由得頗感欣慰,這丫頭終于不作妖了。

  “其實也沒有什么,就是昨晚做了幾個奇怪的夢,估計是因為夢才傷了你,我?guī)Я松虾玫慕饎?chuàng)藥,讓我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初暖也純屬沒話找話,許是這些日子建立的信任,初暖最近格外喜歡呆在鶴淵這里。

  “無妨,我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你放那邊就好,你今日前來似乎并不是為我上藥這么簡單吧,說吧,需要我?guī)褪裁疵??”鶴淵還是看出了初暖內心深處的小心思,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其實,我就想跟你打聽一下,你可還知道些有關于崇吾山的事情嗎?就是我被師父抱回來之前的事情?!背跖€是將自己內心的疑惑問了出來,總歸還是好奇師父他老人家到底會不會撫琴。

  “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與你一樣也是自小被師父抱了回來,前塵舊事也記不得太多,印象中只記得在你來之前兩年,崇吾山出了一件大事,也正是那件事情玄樾才與崇吾形成了如今對立的局面?!柄Q淵實話實說,如今記得的也只有這么多,也還是大一些的時候聽聞師兄們提起的,自那件事之后,玄若昭告天下不得再次提起,也就無人再談了。

  “這樣啊,也不知是什么大事,能讓師父如此興師動眾。”初暖有些失望地低下頭嘟噥了兩句,目光對上了鶴淵受傷的那只手,已經(jīng)被紗布包裹了起來,卻還是能依稀看到滲出的血跡。

  見初暖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手,鶴淵下意識攏了攏大袖衫的,遮住了手上纏繞的紗布,喉中輕咳了一聲,道:“你師父今日飛鴿傳書來詢問你的情況,你教我怎么回答好一些呢?”鶴淵伸出另一只手輕撫了下下巴,隨即伸出手支著腦袋有些好笑地看著初暖有些許猙獰的表情。

  “鶴淵掌門,好歹我也幫了你一個大忙,雖說全身而退,可我也是冒了性命風險,咱能不能說點好的?”說道這里,初暖一臉諂媚地跑到了鶴淵的身旁,蹲下身來故作認真地幫鶴淵敲著膝蓋。

  “這么害怕師父罰,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聽他的話,回到崇吾去。”鶴淵有些好笑地低頭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還真是隨了她那師父,轉眼就是一副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鶴淵掌門,反正我冒著性命危險幫了您的大忙,君子可不能落井下石啊!”初暖沒好氣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用力捶了兩下。

  見初暖轉身便要像屋外走去,鶴淵放下了手中的筆,不急不慢道:“不過,幼時我聽人說你師父之前還有一位女弟子,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便失蹤了?!?p>  初暖還是第一次知道師父之前還有一名女弟子,照輩分應該喚作“師姐”,只是為何師父師兄們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還有這樣一位師姐,莫非這位師姐與多年前崇吾發(fā)生的那件大事有關?可究竟又是什么樣的大事呢?

  忽然想起昨夜的夢來,初暖似是明白了些什么,莫非那夢中的女子不是自己,是那素未謀面的師姐?初暖想到這里頭就大,也不知道當年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初暖回想這一路還真是背,本來打算高高興興游山玩水一番,豈料又能碰到如今這般事情,認了個莫名其妙的親戚不說,還知道了自己有個師姐,可真是奇妙。

  許是玩膩了,初暖從那日以后再也沒鼓搗過那令人難以下咽的藥湯。當然閑著是不能閑著的,沒一會兒便也是有了新的愛好——看白寒跟鶴淵下棋。這幾日鶴淵總是以下棋的名義來設法套出白寒的話,棋盤旁邊也總是少不了那一人一狐的觀眾,檀兒倒是并不感興趣,只是被初暖拉過來做了個陪襯,有時候甚至連人形都懶得化,尾巴一蓋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白寒自幼便有一個愛好,那便是下棋,棋藝也已然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放到那十里八鄉(xiāng)也是赫赫有名的。如今碰到鶴淵是白寒意想不到的,能跟鶴淵一同下棋更是白寒想不到的一件事情。鶴淵的路數(shù)不同于白寒碰到的任何一個人,總是招招走險境,總是給人一種出其不意的壓迫感,幾盤下來簡直令白寒窒息,那可真是節(jié)節(jié)敗退。

  “對了,你師父十分掛念你,打算過幾日親自來尋你。”下棋間隙,見一旁正一臉看好戲的初暖,鶴淵還是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開了口。

  初暖內心哀嚎自己高看了鶴淵的人品,看起來一身正氣,竟然跟自己那倚老賣老的師父串通一氣,實在是大意了,初暖不由得在心中實實在在地記了鶴淵一筆,走著瞧!

  當然鶴淵這句話只是順便跟初暖說的,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要讓白寒知道,人不能這樣一直軟禁著,還是要放虎歸山才能找到想要的線索,這一次玄若前來,也還是鶴淵親自請過來協(xié)助自己的,至于以這樣的方式說出來,還是想要看初暖懊惱的樣子,這丫頭還是要玄若親自來“鎮(zhèn)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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