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哐當(dāng)一聲落地,發(fā)出清脆尖銳的聲響,同時,后排的殺馬特大隊相互打了個暗號,大家拿著棍子就準備發(fā)力,其中一人連棍子都猛地往后一甩,卻不料殺馬特大隊突然被另一群人圍攻而上。
兩方戰(zhàn)隊人數(shù)大致相等,勢均力敵。
殺馬特大隊隊形被那群人摻和的七零八亂,像是古代兩兵打仗打到一半亂了陣法。
眼熟女蹙著眉,眉間透出一抹思索。
同時林稚心也愣了一下,她只見那群擾亂殺馬特陣列的人都穿著外中的校服,男女兼?zhèn)洹?p> 這不是一班的學(xué)生嗎?
他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等......等一下......”
方悅倏然從一窩人群中貓著腰竄到中間,她小小的身體展開雙臂護在林稚心的前方,盡管聲音有些發(fā)抖,卻也是很努力的在用充滿殺氣的雙眸瞪著眼熟女。
“方悅?”眼熟女有些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她大概是有些近視,特地向前幾步還捏了捏方悅的臉:“這質(zhì)感還真是你。”
方悅也跟著推了推眼鏡:“劉......劉楠?”
方悅認識劉楠。
準確的說二位還曾經(jīng)做過一段鄰居。
那是方悅在上小學(xué)以前,那個時候她爸爸還并沒有當(dāng)上校長,媽媽也只是普通的家庭主婦,當(dāng)時她家生活條件并不富裕,但也能達到小康水平。
當(dāng)年方悅住在一個老式的小區(qū)里,她的鄰居便是劉楠。
兩人甚至還在同一個幼兒園上學(xué),放了寒暑假期兩位小朋友也是玩兒的不亦樂乎。
只不過一切都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所有美好轉(zhuǎn)瞬即逝。
多年之后,方悅成了一位低調(diào)的富家千金,外中私校校長之女,其父在外中占有大量股份。
而劉楠也變了,變得不似從前那般單純可愛,而是變得嬌縱跋扈,不務(wù)正業(yè)混吃混喝。
“行了,你們都先散了吧,我跟方悅說兩句話?!眲㈤沽藲?,她擺了擺手,殺馬特大隊立即一哄而散。
“稚心,你先跟著班里同學(xué)回學(xué)校吧。”方悅舔了舔唇,嘴角揚出一絲笑意。
林稚心和她打完招呼后就進了校園。
甚至她大腦還有些恍惚,她實在是沒想到方悅和劉楠居然認識。
而且林稚心明顯的注意到,劉楠在見到方悅時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感覺她應(yīng)該和方悅的關(guān)系不一般。
方悅和劉楠相約在學(xué)校一家咖啡館。
復(fù)古木質(zhì)的咖啡屋,外墻纏滿藤枝。
兩人隨處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屋內(nèi)暖氣十足,熱氣貼在透明玻璃上被罩上一層水霧,朦朦朧朧。
劉楠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外套扣子全部扣好,從側(cè)背包里掏出一把小梳子,梳理剛剛被風(fēng)吹凌亂的發(fā)絲。
她許多都年不見方悅了,她可不想讓方悅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
“悅悅啊,這么多年可還好?!眲㈤獙嵲诓恢绾伍_口,只好沒話找話的聊上兩句。
當(dāng)年方悅搬家的時候劉楠其實就已經(jīng)聽說她爸升職賺了大錢,母親在事業(yè)上也干出一番成就。
不用說都知道她現(xiàn)在過的一定比自己好。
方悅點點頭,軟綿綿的聲音細細的,嗓音卻在喉嚨深處透著疏離:“林稚心是我的好朋友,她救過我,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別再找她麻煩了,她真的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p> 劉楠笑的夸張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面部肌肉一直往下垂,直到平直的嘴角看不清任何弧度:“方悅,有些事你不懂,你不知道因為那個林稚心的存在到底害了我多少好事?!?p> 因為陳瑜那晚在菲芭對林稚心一見鐘情,陳瑜當(dāng)晚就跟劉楠提出分手。
盡管后來劉楠死皮賴臉,把挽留前男友的手法都用了個遍,也沒換來陳瑜的半點憐憫同情,甚至自己也掉了價,處境很難堪。
所以這次她帶人圍堵林稚心也正是在她自作主張。
劉楠早就看見林稚心和陳瑜一同進了巷子,包括陳瑜壁咚,陳瑜幫林稚心系鞋帶,劉楠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劉楠捏緊了咖啡杯的杯把。
方悅并不知道劉楠與林稚心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還是堅決守護在林稚心這一邊:“收手吧,別再來外中騷擾林稚心了?!?p> “方悅,你為什么要幫著她說話?難道我們不才是最好的朋友嗎?”
“一切都不一樣了......”
方悅口干舌燥的喝了口果茶,這是她第一次這么霸氣的幫著朋友。
從前的方悅膽小怕事,就連自己被欺負到頭上了也一聲不吭的不敢動彈一下。
可這次受害人換成了曾經(jīng)救過自己的林稚心,并且攻擊她的敵人又是自己的發(fā)小,這事兒方悅必須要大膽的站出來:“林稚心她是個好女孩,熱心腸,性格開朗,我真的只是不忍心看到這樣美好的女孩子受到一丁點傷害,我寧愿那個受傷害的人是我,我也不想是她......”
方悅還未說完話就吸了吸鼻子,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而下,水漬沾在她的鏡片上,燈光下折射出像是雨過天晴彩虹的霓光。
劉楠一下子就傻住了,手忙腳亂的去前臺拿了一大包的抽紙:“你別哭啊,你別這樣,我......我不找林稚心麻煩了還不行嗎?”
“我只要不哭你就放過林稚心嗎?”
“當(dāng)然當(dāng)然,你可千萬別再哭了,我真受不了?!?p> 劉楠也并非是全然不顧朋友感情的。
她幼兒園時期和方悅關(guān)系最親密,也最喜歡方悅,當(dāng)然不忍心見她因為這點小事哭鼻子。
“那我們還能做回朋......”劉楠像是泄了氣的氣球,剛剛的怒火和沖動在見到方悅的那一刻瞬間立即煙消云散,消失的連個影子都剩。
劉楠的話還未說完,方悅就起身打斷了她:“我......我還有課,要不然我先走了?!?p> “你......”
方悅自行去前臺結(jié)了賬,她幾乎是跑著沖出了咖啡館,起伏不定的胸口一個勁兒的發(fā)慌。
做回朋友。
她們本就不再是一路人了。
各奔東西前程似錦是最好的結(jié)局。
另一邊,宋彥明和安譽喬被罰在老劉辦公室寫了整整兩節(jié)課的檢討書。
直到打了放學(xué)鈴,安譽喬的檢討書還差了五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