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奴才希望娘娘可以為皇上獻計
表示自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了。
張鐵柱也回了神,將奏折呈給了皇上,繼續(xù)給皇上扇扇子。還好扇扇子的同時除了睡覺不行,還是可以開開小差的。
揚州是張鐵柱幼時生長的地方,雖然如今他們已經(jīng)舉家搬至京都,但揚州依舊是張鐵柱人生濃墨重彩的一畫。
揚州的山好,水更好。揚州的糖人,剪紙,燈彩更是一絕。張鐵柱已經(jīng)有好久沒有感受到揚州如詩如畫的江南水鄉(xiāng)的氣息了,京都雖然繁華,但在張鐵柱心里卻比不過揚州的出水芙蓉。
揚州濱江枕淮,是全朝唯一地處兩大流域交匯點的省。在大運河的加持下,揚州也成為了漕運重鎮(zhèn)。此次約莫是遇到江潮頂托、淮水并漲,這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揚州水患。
張鐵柱的母親鄭祁雪對地質(zhì)方面多有研究,在治理水患方面也有些獨到的見解。但揚州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見過水患了,張鐵柱也沒親眼見過母親治理水患的樣子,只是曾聽母親說過大禹治水以及些許現(xiàn)代治理水患的方法。
張鐵柱想:面對水患,古往今來,人們一般都只懂得水來土掩,造堤筑壩。此方法可行,但如若洪水沖塌了堤壩,水災(zāi)便會鬧得更兇。如果用大禹治水的方案,用開渠排水、疏通河道的辦法,把洪水引到大海中去。與揚州臨近的海便是海州的黃海,但揚州轄境內(nèi)便有海陵縣地,此處也屬于黃海。如若揚州水患沒有殃及到海陵縣地,便可直接將洪水引到黃海中。
其次,災(zāi)民受到損失,若因水患而造成谷價暴漲,人民乏食,而得不到及時的救助,災(zāi)民可能因饑進而導(dǎo)致社會暴動。中央的賑恤措施遠水救不了近火,得視災(zāi)情的需要,委由地方官吏負責(zé)及時賑給,以符合救濟時效,然后再上奏朝廷。
張鐵柱知道,貿(mào)然提這些建議,皇上接不接納不確定,但如若實施了卻不見效,絕對是斬首之罪。張鐵柱雖然憂心,卻只能紙上談兵。
未時七刻,督察院左督御史蔡肅前來養(yǎng)心殿,大約是與皇上來商討水患之事。
“皇上,揚州刺史上報,水患并未減輕。洪水沖塌了堤壩,只能派百姓去堵著,損失慘重啊。”蔡肅憂心忡忡,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此次洪水來勢洶洶,加之這幾日突降暴雨,一時之間揚州的官員、百姓都亂了套。甚至,雖然朝廷一直在撥款,但由于路途較遠,供給不及時,加上行經(jīng)途中,官員的層層剝削,到達災(zāi)民手上也早已過了時效期,揚州所管轄的不少縣都發(fā)生了暴動。
張鐵柱在一旁扇扇子,并沒有退下,所以這番話也是真真切切的印證了她剛才的考慮??磥恚ㄖ虊芜@個方案已經(jīng)不可行了,目前引流入海,撫恤災(zāi)民才是目前最應(yīng)該采取的方案。但怎樣才能讓皇上采納自己的建議呢?
作為一個太監(jiān),要體貼入微,細心謹慎,機敏有眼色,但卻忌諱議論朝堂大事。先朝便是由于宦官干政,最后甚至將皇權(quán)直接架空,才導(dǎo)致了茯朝的滅亡。所以從苓世祖恒帝開始,便一直強調(diào)宦官不得干政,也一直在削減西六所的權(quán)利。
舍生取義這件事,張鐵柱不想就這么輕易送了小命。于是,便一直在思考有沒有兩全的法子。
蔡肅和辛煜楓在養(yǎng)心殿議事良久,但也一直沒有想到更妥帖的方案,只能讓蔡肅先告退。其實辛煜楓的母后也就是當(dāng)朝的皇太后,學(xué)識淵博,或許能有什么好的方法。只是前兩日便去了隱安寺,不再過問朝堂之事。
辛煜楓扶著額頭,眉頭緊蹙。辛煜楓繼位不過兩年,未曾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之前,水患、旱災(zāi)也曾有過,但未有像此次一樣來勢洶洶的。朝中大臣也是一籌莫展,年老的大臣甚至有些直接告病不愿上朝的。揚州離京都有些許路程,消息傳遞也有約十個時辰的滯后,朝中派去揚州監(jiān)察水患情況的也不能及時上報。
酉時三刻,御膳房送來了和午膳一樣菜式的晚膳,辛煜楓卻一口未動。張鐵柱知道他肯定是在為水患憂心,不得不說,作為男人他雖然不行,但是作為皇上,他確實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不過,御膳房那群廚子確是摸不著頭腦了,午膳還吃的比平日多,晚膳怎么就又一口不動。果然是,皇上心,海底針啊。明日還要不要送一樣的菜式呢?著急。
用完晚膳,原先當(dāng)值的大太監(jiān)也前來報道了,于是張鐵柱理應(yīng)退了下來。臨走時,張鐵柱聽見大太監(jiān)問皇上,今日還去蕪昭儀處嘛?;噬匣亓司洌蝗チ?。
張鐵柱靈機一動,有了主意。雖然她不能說,但她可以借助蕪昭儀的口,說出這個方案。一來,蕪昭儀的父親是大理寺卿,即使方案并沒有成效,只不過是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不會被治罪;二來,蕪昭儀是大家閨秀,詩詞書畫樣樣精通,博覽群書,有這些見解也不會讓人懷疑;三來,如若成功,也算是還了蕪昭儀一份恩情,可以祝她更加獲得皇上的寵愛;四來,自然是由于自己的私心,她想要在皇宮好好的活著,也想讓自己的家鄉(xiāng)揚州恢復(fù)風(fēng)景如畫的面貌,這是唯一兩全的方法。
于是,張鐵柱趁著天色未暗,去往了蕪荷宮。
蕪荷宮里,蕪昭儀在百無聊賴的和一盆西域新進貢的含羞草說著話,很是入迷,沒有發(fā)現(xiàn)張鐵柱的到來,張鐵柱也只好站在一旁等她說完。
“含含,你說皇上今日為什么沒來找我呀!”蕪昭儀泫然欲泣,看得張鐵柱一陣寒顫,強忍住惡心的欲望。
“哦,原來是因為他在處理政務(wù)呀!”蕪昭儀作勢湊到含羞草前,要不是張鐵柱不信鬼神,還真要覺得這含羞草成精了。
蕪昭儀表情真的是豐富極了,張鐵柱在旁邊瞧了一炷香,真的很想為她喝彩,感覺像是白嫖了一場精彩絕倫的馬戲團表演。
“含含,皇上是喜歡我的吧?!笔徴褍x懷揣著小女子的心思,一臉?gòu)尚摺?p> “哦,原來他是害羞不好意思直說啊?!笔徴褍x立馬又轉(zhuǎn)悲為喜了。
張鐵柱終究是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分明就是蕪昭儀觸碰了含羞草的葉子,它才將葉子收攏了去,蕪昭儀倒是挺會自我安慰的。
蕪昭儀這才注意到寢宮里多出了一個人,立馬端起了架子,仿佛剛剛那個人不是她,只是張鐵柱的幻覺。
“咳咳咳……你要是敢把本宮的事說出去,本宮就把你的舌頭割了。”張鐵柱覺著蕪昭儀長大了,竟然會自稱本宮了,而且也不再一生氣就要把人往大理寺送了,真是讓人欣慰。不過今日來張鐵柱是有大事要和蕪昭儀商討的,所以也懶得和她打趣。
“娘娘,今日奴才來找娘娘是有事情來商量的。”張鐵柱俯首,略帶嚴肅的說道。
蕪昭儀瞧著張鐵柱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也不再插科打諢,找了個貴妃榻坐下,玉臂交叉,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對于張鐵柱的事,蕪昭儀還是很上心的。這幾日張鐵柱不在身邊,缺了個說話的人,總感覺少些什么。
見蕪昭儀打起了精神,張鐵柱便開了口,“娘娘,最近江南水患,揚州最為嚴重,損失慘重?;噬先找共恍?,但由于天災(zāi)人禍,河堤沖塌,百姓暴動,皇上對此十分頭疼。奴才知道奴才的身份,不敢開口。但其實奴才幼時便出生于揚州,對揚州甚為熟悉,揚州轄境內(nèi)便有海陵縣地,如若把洪水引到大海中去,或許是一個法子。至于暴民,奴才以為是由于賑災(zāi)不夠迅速導(dǎo)致。朝廷雖然撥出大量物資,但到達揚州便要經(jīng)過層層關(guān)卡,不如由臨近的州撥發(fā)物資來的有效。娘娘以為如何?”
蕪昭儀雖然幼時便經(jīng)歷了私塾夫子的教導(dǎo),博覽群書,但卻很少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自然是被張鐵柱這番話震驚了。蕪昭儀沒想到張鐵柱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對他的認知,這小太監(jiān)的腦瓜子也太聰明了吧,做太監(jiān)真是可惜了,怕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于是,張鐵柱便看著蕪昭儀,由驚轉(zhuǎn)為喜,然后又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張鐵柱內(nèi)心:我真的找對人了嗎?這蕪昭儀怕不是個傻子。
蕪昭儀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自以為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情緒,開口道,“本宮以為張公公說的甚好,那張公公想要本宮如何呢?”
蕪昭儀其實已經(jīng)知道張鐵柱想讓她去找皇上,說出此番建議。不過,場面話還是要說一下的。蕪昭儀內(nèi)心鳴鳴自得:看來在旁人眼里,也是本宮才是與皇上最親密的人。
張鐵柱再次感嘆,這位娘娘莫不是個傻子吧。但還是不露聲色,恭敬的答道,“奴才希望娘娘可以為皇上獻計,如若能為皇上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