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三公主向來都是個玩世不恭的主,哪里會有如此姐妹相親的模樣。
李棠華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詫異,隨即便恢復如常。
她極會控制情緒,喜怒無形于色,這些年來韜光養(yǎng)晦,心思何其縝密。
我把目光投向了她身邊的侍從。
“二姐身體不好。莫寧,扶二公主回去休息。”
李棠華身邊的侍衛(wèi)無動于衷,他自然是聽自家主子的命,她微微的側頭,莫寧便退下去了。
我和大姐二姐身邊的侍衛(wèi)都是父親當年的賞賜,為保公主平安長大。
“有些東西二姐如果真心想要,我自然會拱手相讓的。”
李棠華面色微變,我伏在她耳邊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若她真心想要,其實這儲君之位,我本無心。
她那雙眸子在溫清寧的臉上流轉,“三妹妹哪里的話,說起來不過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不過是來湊個熱鬧,順道瞧瞧你罷了,如今你跟肖將軍舉案齊眉,自然是再好不過了?!?p> 要說李明月那是明面上的驕縱,那李棠華就是老陰陽人了。
今兒個溫家公子來鬧了這么一出,肖越?jīng)]有當眾退婚也就罷了,更談什么舉案齊眉。
看來我這二姐姐是連裝都不愿意再裝一裝了。
當日上前線之前,她幾番叮嚀,全然是虛情假意。
時至今日,竟是有些唏噓。
“二姐。”
她一身素衣轉過身去,我遲疑片刻,還是叫住了她。
“從前我待你真心,沒有半分虛情?!?p> 話到了嘴邊卻只是吐出了寥寥數(shù)字。
這話不是替我說的,而是替李握瑜說的。
雖然她是我筆下人物,可如今我已成了她,一切皆是定數(shù)。
李棠華只是腳步頓了頓,隨即又向前走去,沒有半分留戀。
我都未曾發(fā)覺,溫清寧在二公主進來前便退下了,果然是武功了得,神不知鬼不覺。
忽然想起來這兒是將軍府,沒成親之前總是不便久留,免得壞了他名聲。
想到這兒,我一揮手,便想讓莫原跟著我離開了。
雖說肖越這家伙確實厚顏無恥,可到底我也替他想一想這外人的看法。
這下可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可剛走了幾步,我腳還會跨出將軍府的大門,就被人攔腰拉了過去。
不知道他武功了得,卻沒想到竟然是用在這種地方。
荒唐無恥!
“你干什么?”
肖越倒是一副閑情雅致的模樣,今兒是他的納征禮,他理應要穿一身紅,我從未見過他穿紅衣。
朱色衣裳襯得他膚白,仔細一瞧,倒也是個小白臉模樣,也不輸月蘭樓里頭那些個樂師。
他向來都穿深色,倒是很少見他這般明艷的模樣,我忽然想起,他也只是個少年郎而已。
我李握瑜來這個世界之前,好歹也是經(jīng)歷過了二十多載風雨的人,實在是沒必要怕他。
這么一想,心里頭便覺得踏實了許多。
“肖將軍咱們尚未成親,我留在你府內可是要壞了你的名聲的?!?p> 北越縱然是較為開放,可成親前便留居府內,到底是有傷風化。
“你覺得我還有什么名聲可以壞。”
他冷不丁的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也對,都說將軍殺伐果斷,更是無心于這男女之事。
但是,這外頭那些話本子可是寫的風風火火。這將軍金屋藏嬌,妾室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