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意思?!?p> 客棧里,周易嘴角微微上揚。
那兩道氣息挨得很近,卻很和諧,顯然并非敵人。
本來這么大院子,要找一個人并不容易,現(xiàn)在卻有了兩盞大燈引路。
紙人略作停頓,將氣息掩藏的更微弱,隨后便朝著兩道氣息傳來的方向奔去。
紙人在瓦面上奔走,仿佛沒有重量一般,如一縷青煙,幾個閃爍便到了目的地。
趴在瓦面上,下面有聲音,卻沒有開燈,看不到什么。
仔細一聽,周易卻皺了皺眉頭。
下面有兩個聲音,應(yīng)該在討論什么,但他發(fā)現(xiàn),他似乎聽不懂?
在他聽來,下面的聲音是:
嘰里咕嚕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鬼語?陰差?”
腦海中想起僵尸至尊中的某個場面,在結(jié)合底下那道不太明顯的陰氣,周易皺了皺眉頭。
『這事牽扯到了陰差?是其個人行為還是地府在謀劃什么?』
還有另一個聲音,聽起來比較蒼老,但聲音又有些尖,聽著很難受,總感覺有一絲不和諧。
『有些不好辦吶。』
雖然僵尸至尊中說吃泥就能聽懂鬼話,先不說是不是真的,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現(xiàn)在只是一縷神魂寄托在紙人身上,怎么吃泥?
至于讓紙人吃泥,就算有用,他能聽到的也只是沒翻譯版本的……
“上面那位朋友,屋頂風大,不妨下來一敘。”
正想辦法時,屋內(nèi)那蒼老的聲音一變,說的卻不再是鬼話。
“這也能發(fā)現(xiàn)?”
周易挑了挑眉,他這紙人雖是仿造的凡人,但一身隱藏氣息的本領(lǐng),若不靠與其的聯(lián)系,就算是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
不待他多想,屋里已經(jīng)亮起了燈。
既然人家已經(jīng)邀請,周易自然不懼,紙人腳下輕輕用力,在屋頂踏破了個洞,身體從洞中落下,直入里屋。
就見大廳當中擺著兩椅子,一個椅子上做著一肥胖老頭,大概是剛才出聲的王老爺王半山,散發(fā)妖氣的就是他,此時正笑瞇瞇的看著周易,或者說紙人。
而在其對面,是一個拿著哭喪棒,身穿白袍的陰差,臉色慘白,兩邊臉蛋卻有一片殷紅,怪異至極。
“這是傀儡?”
待王半山看清紙人的模樣,顯得有些驚訝。
紙人被認成傀儡,周易也不驚訝,他這紙人,與真的生靈確實有很大差別,只需認真一看就能分辨出并非真的生命,只是看著很逼真,被當成傀儡也不奇怪。
正當周易準備說話時,卻見那陰差突然站起身來,手中哭喪棒一揮,黑衣人瞬間被擊飛,于半空中化為紙人,隨后被一縷幽火化為灰燼。
連帶著周易一縷神魂也被牽連,消散于此地。
那陰差嘴巴裂開,似乎在笑,而后還說了句什么。
客棧,客房。
“找死!”
周易猛地拍地,雙眼睜開,眼中殺機一閃。
他也沒想到,那鬼差毫無征兆的就動手,而那具紙人本就不做斗戰(zhàn)之用,以至于沒反應(yīng)過來,當場被滅。
揮手間,兩張紙人飛出,化作兩道金光,光芒散去,露出兩道人影。
一道是第一個紙人齊天大圣,另一道卻是一襲白衣,消瘦清冷,三千青絲披散至腰間,臉上戴著一副鬼臉面具,正是那遮天世界,荒古禁地之主,狠人大帝!
隨后,兩道身影先后飄出窗口,朝著王家老宅而去。
他本來沒準備動手,畢竟是地府的鬼差,只是,他不動手,人家卻拿他當軟柿子捏,既然如此,殺一鬼差又如何?!
那鬼差也就是個相當于煉精化氣修士的小鬼而已,需要注意的反而是那個笑瞇瞇的王半山,給他的感覺很危險,而且修為看不透。
兩紙人出了門,周易重新盤膝坐下,既然要殺人,殺的還是地府陰差,他自然不可能暴露身份,畢竟他現(xiàn)在可惹不起地府。
且說另一邊,王半山見黑衣人化為紙人破碎,驚訝了一瞬,隨后有些不悅地看了眼重新坐回位置的陰差,這小小陰差連人話都不會講,仗著背后有人三番五次地不將自己放在眼里!
也不知那人為何會讓這種沒腦子的玩意兒來談合作!
他剛才本想摸摸來人的底,別惹上什么惹不起的人,卻不想這傻子竟然直接動手了!
『遲早吞了你!』
王半山下意識的想要吐舌頭,隨后反應(yīng)過來如今不是本體,不由得有些煩躁。
正要繼續(xù)跟陰差談?wù)労献鞯氖?,卻又突然轉(zhuǎn)頭望著門外。
木門被一根棍子頂開,齊天大圣一馬當先,白衣女帝緊隨其后。
『不好對付啊……混賬鬼差坑我!』
王半山臉色有些難看,他自然看出這一人一猴跟剛才那紙人一樣,只是沒想到這兩個紙人的實力有些出乎意料。
以他練氣化神的修為,都感覺到了一絲危險,若是兩紙人一起上,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這位道友,剛才那都是誤會,大家不如一起坐下來喝喝茶?”
王半山惱怒鬼差惹禍,卻不得不給其擦屁股,此時站起身來,擺起了笑臉。
出聲的瞬間,兩道紙人眼神望過來,沒有說話。
紙人不會說話,或者說,能說話,但說的都是周易煉化是以神魂銘刻在其中的話,比如猴子的那句:“呔,妖怪,吃俺老孫一棒?!?p> “咳……咳”,現(xiàn)場有些尷尬,特別是猴子猩紅的眼神盯的人頭皮發(fā)麻,王半山咳嗽了兩聲,正要說話。
卻在此時,那表現(xiàn)的畏畏縮縮鬼差突然揚起哭喪棒,就要朝白衣女帝打去。
“蠢貨!”
王半山一時沒忍住,罵了出來,就算他用現(xiàn)在的身體也沒把握拿下兩人中的任意一個,這蠢貨還敢偷襲!
這一刻,他都想直接遁走,不管這事了。
眼見那哭喪棒就要落在女帝身上,那鬼差嘴角似乎又泛起了詭異的笑容。
這邊王半山心中發(fā)狠,就要一起動手,這鬼差是蠢貨,可耐不住其背后有人。那人,他也不好不給面子……
只是,他發(fā)現(xiàn),那猴子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身后的人,任然呲牙咧嘴盯著自己,比自己更像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