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咎由自取
啊,還要畫押?
王業(yè)等人如同吃了屎一般的難受,司馬衷可不管他們?nèi)绾蜗?,這里這么多人看著,他王業(yè)總不能前腳說的話,后腳就當屁放出來吧。
而且宮門那次開始,司馬衷便留起了心眼兒。
那次若不是皇帝及時到了,恐怕自己就要被那王濟事后坑死。
所以說,這證據(jù)要留下,而且要畫押。
省的這王業(yè)找后賬不是。
“怎么,你遲遲不肯畫押,莫非是還準備日后到父皇那里告狀,說這錢是我強搶的不成?”
“不,不敢!”
王業(yè)暗自瞪了那杜預(yù)一眼,心說還不如就讓太子拆了這尚書臺,也好把事情鬧大。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逼到了這份兒上,他是想不服都不行了。
當下一咬牙,在那份證據(jù)上按下了自己羞恥的指印。
收好了這一份份證據(jù),司馬衷還專門讓三德子找了個小葉紫檀的木頭盒子,妥妥當當?shù)姆藕?,似乎是要長久留存,看的王業(yè)冷汗都下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王業(yè)簽署了一份同意劃撥款項的文書給杜預(yù),杜預(yù)則是安排下屬吏員從府庫中搬出一項項銅錢。
望著小山般的前擦,司馬衷真是笑得臉上都開了花。
又讓劉淵借了御史臺的小車,二十幾個小太監(jiān)連拖帶拽,總算將這些錢財推到了東宮府庫。
等他們走后,王業(yè)頹然坐在地上,朝身后的諸多官吏道。
“都給本仆射聽好了,以后若是再有涉及東宮的款項劃撥,誰都不許給我壓著,能當天發(fā),就決不能拖到過夜,
那個若是給本仆射再惹了這等麻煩,哪個就自己去處理,不要連累了整個尚書臺!”
“喏!”
不用他說,這些尚書臺官吏早知道該怎么做了。
當掌管府庫的張華,看著太子弄來這么多銅錢時,驚訝的說話都結(jié)巴了。
“殿,殿下,這,這多錢,還真,真……”
“哎呀你啰嗦不啰嗦,還不趕緊清點入庫!”
司馬衷搖搖腦袋,心說當主子就是不能事必躬親,不然這些臣子越發(fā)悠閑,腦子總是不動,只會越來越木。
你看看,一個個還不如猴子機靈呢。
“猴子?。 ?p> “小人在!”
劉淵一拱手,他現(xiàn)在是越發(fā)佩服太子了,都說太子癡呆,太子這一步步作為,哪一步不是想到眾人前面。
嗯,自己要想在大晉有所成就,必須跟進殿下腳步。
“你去給本宮搬上一壇子醬油,咱們?nèi)パ颥L那老貨家轉(zhuǎn)一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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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
楊駿,賈充正陪司馬炎批閱奏章。
“報!”
是尚書臺侍衛(wèi)?
看著雖劉喜覲見的那侍衛(wèi),楊駿心中狐疑。
倒不是他認識宮中各殿侍衛(wèi),而是這個侍衛(wèi)乃是他的十三姨太娘家小舅子的弟弟的三舅姥爺家的大公子。
他本不愿幫著這幫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操持差事,只是那十三姨太功夫十分厲害,軟硬兼?zhèn)洳徽f還流暢自然十分潤滑。
幾番交手下來,楊駿都五十多了,自然是甘拜下風(fēng)。
他這才應(yīng)了此事。
那侍衛(wèi)自然也認識自己這位耶耶大哥家小侄子兄長姐姐的相公,只是當著皇帝,兩人不敢輕易交談。
“什么事兒???”
司馬炎微微皺眉,若是大臣覲見,當是要事,可若是這等奴婢,侍衛(wèi)覲見,能有什么事兒?
可能讓劉喜放進來,必然事情也小不了。
“回,回陛下,御史臺那邊出事了!”
“嗯?
說來聽聽?!?p> 一聽是王業(yè)衙門的事兒,司馬炎放下手上的奏章,劉喜則是給了那侍衛(wèi)一個眼神,侍衛(wèi)這才回話。
“啟,啟稟陛下,今日里太子帶了一眾小太監(jiān)來御史臺……”、
當下,這侍衛(wèi)便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說清,他來的時候,那王業(yè)還未認慫,所以他只說到太子正帶小太監(jiān)沖擊御史臺。
“嗯,知道了,退下吧!”
啊,這么大的事兒,皇上什么都沒說?
劉喜愣了,那侍衛(wèi)也不知所措,楊駿呵斥一聲。
“沒聽見陛下說什么嗎,還不退下!”
“喏!”
兩人這才退出殿外。
“楊駿賈充!”
“臣在!”
司馬炎又拿起之前的奏折,顯然心思并未全然放在御史臺的事情上。
“你們可知道太子身邊那個猴子是誰?”
“微臣不知……”
兩人是齊齊一愣,主子給奴婢起外號這種事兒,在那一朝都不常見,畢竟身為天家,當保持威儀,可現(xiàn)在太子行事越發(fā)讓人琢磨不透,他們又怎能知道這猴子是那個奴才?
“哼,這臭小子%……他身邊那個猴子,便是劉豹i之子劉淵!”
“??!”
這事情也是伙食房剛剛匯報給皇帝的,楊駿兒臣俱都驚訝莫名。
劉淵乃是匈奴左部放到京城的質(zhì)子,連皇帝都不敢啟用,太子剛剛獲得開府之權(quán),便犯了這種政治錯誤?
“你們可知劉淵跟在太子身邊是何職務(wù)?”
司馬炎換了本奏章,嘴角已經(jīng)微微翹起。
若說那劉淵才能,在東宮怕是擔(dān)任任何職務(wù)都是綽綽有余,可這根本就不是職務(wù)的事兒。
“哼,那臭小子竟然讓劉淵給他驅(qū)車,做個馬夫,
而劉淵這人也是奇怪,似乎和太子很是對路,還真應(yīng)下了這活計。”
楊駿猛然想到今日劉淵毆打王業(yè)一事,拱手道。
“陛下……劉淵身份特殊,牽扯到匈奴五部是否安穩(wěn),若是那王業(yè)欲報復(fù)于他,恐將危及秦涼形勢?!?p> “你知道就好,去,將這四個字交給那王業(yè)!”
司馬炎草草在紙上寫了幾筆,楊駿接過來一看,這龍飛鳳舞四個大字竟是咎由自??!
楊駿冷汗都下來了。
本朝中樞權(quán)利過大,已經(jīng)能夠隱隱壓過皇帝一頭,這可不是好事,說實話,他們這些世家豪門沒有不知道的。
可放在手中的權(quán)力,又有何人愿意放棄呢?
今日之事,看似是太子在搗亂,可皇帝這四個字一出,立馬味道就變了。
變成了皇帝對尚書臺的敲打和不滿!
不行,此事必須得向家中老者商議,若是此事發(fā)展成一場正值運動,我楊家得想辦法避禍才是。
一旁的賈充則是暗自長出口氣。
他雖也是世家一類,但畢竟已經(jīng)全方位的站在太子,也就是皇帝這邊,不管接下來朝廷會有怎樣的動蕩,對于他來講,都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唯獨他那個女兒,還是不肯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