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江河已經敲定了劉菲就是行動基地中隱藏的內鬼,但是新的問題卻又擺在了兩人面前。
劉菲為什么會這樣做,或者說怎么可能是劉菲。
“這不符合道理啊,”系統(tǒng)想不通:“她居然聯(lián)合了暴徒、凈化者,甚至還有別的什么組織,一起針對你。”
“她不是在針對我,”陳江河指出系統(tǒng)理解上的錯誤:“她只是在鏟除所有可能擾亂她奪取機密文件的障礙,只是我比較特殊而已,不過……”
說著,陳江河話鋒一轉:“我也想不通劉菲為什么要和那些叛亂勢力暗中勾結,來對付我?”
首先劉菲的父母就是被暴徒所殺,與暴徒們握手言和從情理上就說不過去。
其次,陳江河從屬于特工,本來就受劉菲的管轄,如果是想要拿到機密文件劉菲完全可以直接指揮陳江河。
幕后黑手是劉菲這件事無論從哪方面看,似乎都有些匪夷所思。
“跟殺母弒父的仇人穿一條褲子?”系統(tǒng)越想越覺得不可理喻:“按劉菲的為人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的,從游戲層面上來講,這根本就違反了人物設定,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p> “自主意識?”陳江河突然想起了系統(tǒng)之前跟他說的話:“你不說這些人都會按著自己的情感意愿進行活動嗎?有沒有可能是她的自主選擇出現(xiàn)了偏差?!?p> “不可能,”系統(tǒng)立馬否定道:“偏差是不可能偏差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偏差的,締造者從不出錯?!?p> “嗯……”陳江河在鼻孔里長出了一口氣,有些苦惱:“這他媽有點難辦啊?!?p>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苦思冥想出路在哪。
突然,陳江河的通訊響了起來,正是劉菲:“陳江河特工,你在哪?!?p> 陳江河被耳機里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緩了口氣打開話筒回復道:“我在公寓樓下,長官。”
說著話,陳江河朝公園方向看去,正看見劉菲在麥考斯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朝公寓這邊走來。
“這!長官!”陳江河從車后面走出來向兩人招了招手。
說著,陳江河快步迎上劉菲,一臉懊惱:“我的失誤,長官?!?p> 劉菲卻搖了搖頭:“不,誰也沒想到麥林中尉是敵人的間諜,這是我的失誤?!?p> “什么?”陳江河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麥林中尉是間諜?”
“沒錯,”劉菲嘆了口氣:“我們查了他的通訊記錄,在你們還沒有到達公園的時候,他給一個陌生號碼發(fā)送了你們的行動信息,直接導致了行動失敗。”
系統(tǒng)就像是狼人殺的主持人一樣,在知道所有人的牌面后,再去看每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進行人性的表演時會覺得格外有趣。
媽的精彩。
系統(tǒng)心中默默贊道,饒有興致地看著陳江河與劉菲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對戲,只嘆自己沒有桶爆米花。
“那麥林中尉……”陳江河試探著說道。
“失蹤了,”麥考斯在一旁說道:“參加行動的一共有二十名聯(lián)合部隊成員,算上長官您和麥林中尉一共是二十二名行動成員,我們已經確認了九人死亡,六人受傷,包括您在內的六名行動成員安全,還有一人失蹤,失蹤的就是麥林中尉?!?p> 意料之中。
麥林趁亂逃跑應該是劉菲的安排,這一點陳江河早有準備。
不過心里明白,臉上可不能擺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于是陳江河恨恨地嘆了口氣:“唉!居然讓他跑了?!?p> “我們已經派人去抓捕麥林了,”麥考斯拍了拍陳江河的肩膀:“他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哈。
陳江河看著麥考斯這個一無所知的二愣子有點想笑。
軍事法庭?
那你得看看你身邊這位給不給麥林這個倒霉蛋機會了。
“先回基地吧,”劉菲看陳江河低頭不語以為他還在自責,開口安慰道:“還會有機會的。”
她不知道陳江河低頭不語只是感覺有些眩暈而已。
“咳,”陳江河清了清嗓子,緩緩抬起頭,臉上寫滿了疲憊,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p> 疲憊倒不是他裝出來的,之前女醫(yī)生給自己注射的藥物作用已經在緩緩消退了,在暗區(qū)中受了一身傷的陳江河此刻只感覺眩暈感越來越強烈,用藥物透支的體力正在給予他強烈的反噬。
“回,”陳江河用力搖了搖頭,向前邁步半步:“回基……”
噗通。
話還沒說完,陳江河像是個被吹倒的廣告牌一樣,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
半邊臉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陳江河沒有感覺到疼痛,余光所及的天空中,幾顆星星正在有規(guī)律地做著圓周運動。
“地……”
陳江河幾乎是用氣聲將最后一個字吐了出來,接著沉重的眼皮緩緩合上,暈了過去。
“醫(yī)療!醫(yī)療!”麥考斯趕緊大聲呼喊著忙碌的醫(yī)療組。
深夜的格拉梅西公園燈光繚亂,人聲嘈雜,顯得格外熱鬧。
陳江河再次睜眼已經是白天了,兩個熟悉的面孔一左一右坐在自己的兩側,一個手里拿著小本,一個手里端著碗。
“你倆不上班的嗎?”陳江河又緩緩把眼睛閉上了。
拿著小本正在上面勾勾畫畫的是杰西卡,而端著碗的正是保羅。
這倆人一個正在記錄奶箱對于自己身體的修復力報告,一個在吃鹵煮。
“哎哎哎,”杰西卡上前扒開了陳江河的眼皮:“你別閉眼啊,這樣會影響我的記錄判斷的?!?p> “哎我……”陳江河沒想到杰西卡會來這么一手,抬胳膊就像把她的手拿走,卻只感覺手臂一陣刺痛,打斷了他的吆喝:“嘶……喔……有點疼……”
“疼吧,”杰西卡扒著陳江河眼皮,用手電筒晃了晃他,抽回手一邊在本上記錄著,一邊說道:“右臂尺骨骨裂,小臂燒傷,二頭肌、內屈肌群、屈肌支持帶嚴重拉傷,右胸腔肋骨骨折,胸骨骨裂,左腿肌群拉傷,軟組織挫傷,輕度腦震蕩,你還能躺在這說有點疼真該謝謝上帝。”
聽著杰西卡說完這一大長串的傷名陳江河咧了咧嘴。
怪不得自己現(xiàn)在渾身都疼。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你繼續(xù)參加行動,”杰西卡放下了本子:“差點要了你的命。”
“說的就像你攔得住一樣,”一旁的保羅禿嚕一聲將碗里的鹵煮喝完,擦了擦嘴把碗放到床頭:
“麥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