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一場意外的車禍
一輛銀色的奔馳車,在綠燈轉(zhuǎn)換紅燈時穩(wěn)穩(wěn)地停在行車的停止線內(nèi)。
奔馳車內(nèi),坐在駕駛位上的郭櫻用手拍了拍坐在副駕駛座上低頭發(fā)呆的冷念,“冷念,冷念,我剛剛和你說的話你聽到?jīng)]有!”
一臉失神的冷念恍然回道,“啊,什么……”
郭櫻嘆了口氣,看著面前這個面色蒼白神情疲倦的女人,將剛剛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我說,最近給你接了個劇,是瀾山娛樂斥資操刀制作的,劇本我看過還不錯,你記得多花點心思在人物的心理的構(gòu)建上面,三個月后進組?!?p> 瀾山娛樂在華國娛樂圈是有名的電影、電視制作、綜藝節(jié)目、藝人經(jīng)紀及新媒體平臺等綜合性娛樂項目經(jīng)營為一身國際化娛樂公司,和天盛影視傳媒號稱業(yè)內(nèi)的南天北藍,制作出無數(shù)精良的娛樂產(chǎn)品,是業(yè)界有名的造星工廠,隸屬于遠洋集團旗下的子公司。
冷念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好好研讀劇本的?!币琅f還是一副魂不守舍淡聲應道。
今天天還沒亮,郭櫻就被冷念的電話吵醒讓她到瑯山別墅接她。
瑯山別墅是郭櫻自然熟悉,那是她前老板、也同是冷念前老板,之前天盛影視傳媒總裁莫然的常年住處。
昨晚冷念不是去參加的官氏周年珠寶酒會嗎?是這酒會上發(fā)生了什么,讓冷念突然就想通了,要吃回頭草了?
郭櫻的眼和蹙著的眉,都在沉思式的盯著冷念披在身上的那件男士西裝外套。
外套下若隱若現(xiàn)的青紫痕跡和她臉上蒼白無血色的懊惱,其實早已回答了郭櫻心中的疑問。
這兩人到底還要相互折磨到什么時候!
郭櫻心里嘆了口氣,不忍看她這樣,開了口說道,“冷念,難道你和莫總真的就……”
但話沒說完就被冷念淡然的聲音給制止了回去,“櫻姐,綠燈了!”
郭櫻當冷念的經(jīng)紀人已然快有三個年頭的時間了,對她的性格也了解得七七八八,這副不冷不熱的抗拒姿態(tài),知道冷念心里還是抵觸提及那人,便戛然收了聲,掛擋踩下油門重新啟動了車子,轉(zhuǎn)向了另一邊幾近無人的街道。
現(xiàn)在正值盛夏,路兩邊是高大青翠的梧桐樹,綠葉層層遮幕。這一個條街道屬于高檔商業(yè)住宅區(qū),住的大都是各個業(yè)界的精英白領(lǐng)。
現(xiàn)在時間還早,白領(lǐng)們依然還在夢中,車道上的車流五個手指頭都能清數(shù)過來。郭櫻銀色的大奔不急不緩地行駛在車流行人寥寥無幾的街道上,街口兩邊連賣早餐擺攤的商販都沒有,整個街道上除了早起鳥兒的叫聲,也就是大奔穿過街道時灌進車窗內(nèi)的風聲。
一路上,郭櫻專注的開車,沒再說話,滿懷心事的冷念手架在車框上,皺著眉地微仰著頭看向窗外漸漸清亮的天。
清晨的微光從油亮碧綠的梧桐葉縫間疏疏落落的傾瀉而下,從空氣里透過光看上去很干凈,沒有一點的塵灰在飛。
此情此景,置身其中,人的心也應該像這景一般,安靜平和??伤男膮s怎么都無法安靜下來,腦子反復重復著昨晚不經(jīng)意間聽到的一句話。
莫家和藍家要聯(lián)姻了!
她也是瘋了才會在昨晚喝了那么的酒,主動投懷送抱的跑過去說她想他了。該死的酒精一下就打破了她這兩年多來辛辛苦苦維系的平衡。
糾葛難解的情緒讓冷念輕嘆了口氣,疲倦的身軀微微后仰,閉上了略感沉重的眼。
初見的畫面、漓江路上的回憶、茶室里一夜的暢聊、一場鮮血淋漓的畫面、一塊冰冷冷的石碑、還有一個瘋了的女人……宿醉的刺痛感如潮涌來,伴著和他曾經(jīng)的畫面刺痛了她的神經(jīng),疼痛充斥著她的四肢百骸,血管里的血都是冰冷的。
她和他不可能了,永遠都沒有可能了!
除非光陰倒轉(zhuǎn),那些痛苦的回憶消失,她和他所有發(fā)生的一切都將清零,也許……
想到這,冷念倏然睜開了眼,露出了嘲諷的笑,制止了自己這個天真荒唐又可笑的想法。
驀地,就聽見郭櫻恐懼的驚叫聲打斷了自己,“冷念,小心!”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車身急速往右旋轉(zhuǎn)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彎,急促的轉(zhuǎn)動帶來了地面和車胎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激烈的甩動也讓冷念身體狠狠地撞在在了車框上。
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時,剛轉(zhuǎn)眼往郭櫻的方向看去,就見一輛貨車像只左右搖擺匍匐前進的蛇,飛速地向她們的車子撞了過來。
恐懼感席卷而來,疾呼喊道,“櫻姐,快倒……”
嘴里的車字還沒說出口,疾呼聲便伴隨著車身激烈的碰撞聲戛然而止。
大貨車飛速地撞上了大奔的車頭,小車車身失去了控制,旋轉(zhuǎn)幾圈直接就撞上了一邊的馬路牙子,車子猛然翻身,重力的沖擊將擋風玻璃都直接碾碎。
玻璃的碎片像電影鏡頭里的慢動作,一片片地劃飛到她的身上,頭也被劇烈的沖擊力重重的砸在車框上,五臟六腑在腹腔里都被捏碎,眼睛被血迷糊住了視線,喉嚨里是淡淡的血腥味,暗啞虛弱地喊著渾身是血不知是生是死的郭櫻,昏昏沉沉,暈了過去。
…………
瑯山山頂別墅
茶室內(nèi),青煙裊裊,滿室都是淡淡的沉木香味。一雙瀲滟的桃花眸氤氳在煙氣中,少了平日里的銳利和明媚,光落在男人半邊臉側(cè),半明半暗的光線深邃了他的輪廓,那雙瀲滟如水的桃花眸也變得有種難以名狀的淡沉和憂郁。
莫然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正握著一盞青煙雨色的青釉茶碗,手指白凈修長,指甲被修剪得很短,像是一個有著重度潔癖的人,不留一點的白。
抬手,緩緩地將手中的茶碗送入口中,本是高爽清甜的君山銀針,入口卻是微涼苦澀。這是她最愛的茶,可她現(xiàn)在怕是不會在和他一起品了。
畢竟,她恨他,是他毀了她平靜的生活。
莫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繼續(xù)往里續(xù)水,一陣急切刺耳電話的鈴聲倏然制止了他手上續(xù)水的動作,英挺的眉不滿微蹙。
這么一大清早的周末,陳信不好好在被窩里待著,是嫌昨晚給他放假,想增加工作量了是嗎?
“什么事!”心情煩悶地接起了電話,口氣也算不上友好。
極簡的三個字,電話那頭的陳信敏感地就嗅出老板心情不好,閉上眼,豁了出去,單刀直入喊道,“莫總不好了,冷念出了車禍,現(xiàn)在正在曹氏醫(yī)院里搶救,你快點過來啊
奈奈的梧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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