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屬于南華州,但百勝府在施良印象中極遠。
而且百勝府大長老之女,還和余命扯上了關(guān)系,這多少有點奇怪。
“鐘英是清靈教大長老抱養(yǎng),雖然是養(yǎng)女,但卻一直視如己出?!?p> 余命點了點頭,悵然道:“你們一定奇怪清靈教大長老之女,怎么可能會和我這樣的小人物混跡在一起?!?p> “這一切就說來話長了?!?p> 余命輕輕喝了一口茶水,久久無言,好半晌才道:“我年少的時候本想恩科,讀書考取功名,拜入儒門中,但是資質(zhì)實在太差,足足考了三年,連個童生都沒有考中,這讓我第一次心灰意冷?!?p> “后來我花了一些銀錢,拖了關(guān)系,進入了府軍。”
府軍,屬于府衙軍伍,雖然比一些特定的軍隊有些差別,但好歹也是軍伍之人。
在大燕王朝當中,以武立功的軍候極多,而且位高權(quán)重,實力強大,血氣驚動四方,就連鬼神都要避讓,堪稱王朝基石之一。
“在府軍中三年,修為倒是增長了一些,但當時我沒有其他門路,而且資質(zhì)只能算是一般,很快長信候招攬新軍,我當時也報了名,但沒有被選上,當時心中懊惱,再加上府軍入伍三年之約已到,一氣之下直接離開了府軍,機緣巧合之下去了苦竹寺做了一個記名弟子?!?p> 余命看著地面,仿佛陷入了回憶。
施良也聽余命說過他年輕時候的事情,不過對具體細節(jié)倒是不太清楚。
“后來一次,門中長輩差使我送信,前往了百勝府清靈教,遇到了鐘英,一眼看見,我便喜歡上了她,忍不住留在了清靈山脈中做一個雜役,那時鐘英長得好看,而且還是百勝府大長老之女,暗中愛慕她的青年才俊眾多,除了儒門高手,宗門天驕,還有兩個小侯爺,而我當時不過是苦竹寺記名弟子?!?p> 雖然有些事情過去許多年來了,但余命卻依然記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像是昨日才發(fā)生的一般。
“而當時的鐘英也有喜歡之人,名叫岳長水?!?p> “岳長水?”
施良聽聞,瞳孔微微一縮,“難道是那崇清候岳長水?”
崇清候,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沒錯,就是他?!庇嗝h首,隨后道:“不過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如今呼風喚雨的崇清候,不過是朝天派一個核心弟子?!?p> “后來呢?”趙青梅不禁問道。
“鐘英這樣的女人,岳長水怎么會不喜歡?”
余命輕嘆了一口氣,“最后兩人相愛了,不過鐘英的父親卻是堅決不同意,因為當時朝天派和清靈教不合,勢同水火,已經(jīng)到了無法解決的地步了,鐘英父親甚至派人前去暗殺當時的岳長水,不過都被朝天派高手化解了,這就更加加劇了兩派矛盾。”
“不過岳長水也真是一個了得人物,過了數(shù)年后,他修為小有所成,便一人闖進了清靈教,想要帶走鐘英,雖然最后被清靈教高手擊退,不過鐘英的父親也有所松動,就在他準備松口之際,岳長水遇到了神秘高手偷襲,重傷昏迷不醒?!?p> “這下朝天派掌門震怒,甚至帶著數(shù)大長老直接殺上了清靈大殿,兩派徹底撕破了臉皮,死傷了不少高手,要不是當時百勝府府住和潛江龍神出面,不知道會如何?”
“當時場景,我便在場觀看,歷歷在目?!?p> 余命說到這,語氣都變得有些唏噓起來。
那一日,無數(shù)高手,教派大能出手,清靈山脈都有損毀。
此事若是百勝府的百姓,應(yīng)該都知曉一二,但是天玄府的人知道卻不多。
“兩人之事,徹底作罷,鐘英父親更是將其困在請靈山脈禁閉崖中,不論鐘英怎么樣,鐘英父親都沒有松口,就算是鐘英以死相逼也無動于衷,甚至說只要鐘英敢踏出這禁閉崖,便斷絕父女關(guān)系,后來鐘英還是通過一些辦法從禁閉崖中脫困,她托我給岳長水送信,約定兩人春庭小湖相見。”
“那時的我,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雜役。”
說到這,余命神情變得有些復(fù)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青梅嘴唇張了張,“難道余叔是你…..?”
“我哪里有這般本事?!庇嗝嘈Φ膿u了搖頭。
“信應(yīng)該是沒有送出去吧。”
施良想了想道。
“是,朝天派岳長水不是我有機會能見到的,而我也不敢提及鐘英這兩個字,一旦說出口,便有殺身之禍?!?p> 余命緩緩點頭,深深吸了口氣,“當時的我并沒有將這信送到朝天派,鐘英卻以為我送到了岳長水手中,按照約定的時間便去了春庭小湖,沒曾想半路就遇到了高手襲殺,鐘英被一道飛輪法器擊中了頭部,掉入山澗,我尋到她的時候,她便忘了所有事情,我懷疑那些人高手都是清靈教高手,便一路帶著她向著清靈教相反的方向走,后來我不斷打聽消息,一年后,我聽聞岳長水迎娶了易南商會會長之女…..”
說到這,兩人都明白了過來。
余命當時不過是一個雜役,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就算突然消失了,也沒有多少人會理會。
后來的事情便簡單了許多,余命一路來到了黎鎮(zhèn),他帶著失去記憶,并且患有失心瘋的鐘英在黎鎮(zhèn)居住了下來。
而余命則一生未娶,一直照顧著鐘英。
這倒是頗耐人尋味。
“看來這事,余叔你不應(yīng)該說?!?p> 趙青梅聽到這,苦笑了一聲。
“那虎玉是清靈教信物之一,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不得不說?!?p> 余命搖了搖頭。
這么多年過去了,事情早就平靜了許多。
兩人沉默了多時,倒是沒有再詢問什么,又過了一個時辰,鐘英才清醒了過來。
“這是哪?”
鐘英揉了揉腦袋,不解的看著施良,趙青梅。
余命解釋道:“這個是我時常與你提及的施良,方才上香的時候,你有些疲倦,昏睡了過去,我便把你帶到他家中?!?p> “原來是這樣。”
鐘英恍然,也沒有多想,經(jīng)?;杷^去,早就是老毛病了。
“哎呀,已經(jīng)到了晌午了?!?p> 鐘英看了看天色,隨后想到了什么,熱情的拉著趙青梅便鉆向了灶房。
看著生火,做飯,十分熟練的婦人,施良很難將其聯(lián)想成清靈教大長老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