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最近被四海繁瑣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子苒還有意撮合他和荔梨。
清玉也知道,荔梨是人魚族的公主,若是兩族聯(lián)姻,自己在四海的位置也就牢固了。
敖閏也曾多次勸解,但是清玉一想到歸沐山的小丫頭,略微動搖的心,立刻又堅定了。
荔梨對這位西海太子的映像也并不好,但是舅母逼她留在這里,還千方百計的設(shè)計他們獨處,荔梨也不好一走了之。
剛剛在寢殿的時候,子苒領(lǐng)著一個侍女,端了一碗靈魚湯給荔梨,說什么也要叫她給清玉送過去。荔梨沒辦法違抗舅母的意思,不情不愿的捧著靈魚湯往太子的寢殿走去。
清玉聽到敲門聲,頭都沒有抬,繼續(xù)伏在案上寫著什么東西,淡淡的說了一句:“進(jìn)來?!?p> 荔梨提著羅仙裙,好沒氣的捧著一碗靈魚湯走了進(jìn)來,“啪”的一聲直接給頓在了清玉的桌子上面,因為太用力了,所以碗里的湯汁都濺了一些出來,灑到了清玉的手上。
湯水是做好有一會的,燙倒是不燙,只是清玉有潔癖!
清玉立刻腳了開來,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厭惡的說道:“你有病??!”
荔梨瞥了一眼,毫不在意的答道:“你自己的手湊上來的,怪我嘍?”
清玉懶得跟她計較,不屑的瞥了一眼桌上的魚湯,陰陽怪氣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討好我?你與你那舅母果然是一家,都這么喜歡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
荔梨瞬間炸毛了,說她可以,但是說她舅母就不行。舅母子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荔梨將自然看作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聽見有人這么污蔑自己的親生母親,荔梨哪里會輕易放過他。
這人不但風(fēng)流浪蕩,人品不好,連嘴都是這么的欠。
荔梨端起桌上的魚湯,直接給潑到了清玉的臉上。
清玉也未曾想她會突然有這么一手,猝不及防被她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徹,窩了一肚子的火,剛想發(fā)作,抬頭一看,哪里還有那人魚的身影。
荔梨急匆匆的從太子寢殿里面跑了出來,好漢不吃眼前虧,沒必要在他氣頭上還跟他剛。
剛出寢殿的門,就撞上了一個冒冒失失的小侍女,荔梨認(rèn)得她,就是伺候清玉的,剛剛因為走的急,直接撞上了荔梨,手中捧著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那小侍女想要伸手去撿,荔梨先她一步,已經(jīng)將東西撿起來了。
是一個黑色的請柬,荔梨打了開來,居然是魔界的請柬,說是魔界的魔尊明日就要打昏了,昭告六界,邀請六界前去。
荔梨合上請柬,問面前的小侍女:“你這是要送給太子?”
小侍女乖巧的點了點頭。
荔梨偷偷瞄了一眼殿內(nèi)還跟個落湯雞一樣的人,將請柬丟回到那小侍女的懷中,提醒道:“這是魔界的請柬耶,你不必送進(jìn)去了,除了妖界,誰敢去赴魔界的婚宴,那豈不是公然與魔為伍?”荔梨看了看周圍,輕輕附在這小侍女的耳邊說道:“而且剛剛你們太子被我潑了一碗湯,你現(xiàn)在進(jìn)去就是討罵的?!?p> 小侍女一驚,越過荔梨,偷偷看了一眼殿內(nèi),果然太子殿下正束手無策的處理著身上的湯水,那副怒氣沖天的模樣,小侍女嚇得搖了搖頭,低聲對荔梨說道:“多謝公主提醒?!?p> 荔梨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說道:“不謝不謝,你下去吧?!?p> 小侍女捧著請柬就退了下去。本來著請柬送來就是可有可無的,的確,六界除了妖界誰敢去赴魔界的盛宴,不過是龍王說以后大小事情都交由太子現(xiàn)行定奪,所以自己這才送了過來。
魔界那邊已經(jīng)是熱鬧不已,要知道,這可是魔界魔尊大婚,多大的事情。
桐羽聽著外面的聲音,急的在殿內(nèi)走來走去,不甘心的用靈力又試了一次,那結(jié)界依舊是牢不可破,將她狠狠的彈了開去。
自己難道真的要嫁給山奈了嗎,不!不可以,不說成為魔尊夫人一聲登仙無望,就是山奈這般不尊重她意思的行為,也是桐羽斷斷不能忍受的。
昨日那幫侍女們又走了進(jìn)來,看到桐羽一臉著急和狼狽的站在殿內(nèi),為首的那個侍女壯了壯膽子上前勸道:“夫人,您該梳妝了?!?p> 這位未來夫人的厲害昨日大家可是見識到了。
桐羽看向面前這個侍女,放柔了聲線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恭敬的回答道:“奴婢阿琪。”
“阿琪?!蓖┯鹄∷囊滦?,哀求道:“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嫁給你們魔尊,我真的不想!”
那名叫阿琪的侍女一聽,雙腿一軟,立刻跪到地上,惶恐的說道:“請夫人不要為難奴婢了,奴婢若真放了夫人,魔井一定會將我丟進(jìn)魔井,萬劫不復(fù)!”
桐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阿琪,身體已然抖成了篩子,知道指望她沒用了,不愿意再理她,轉(zhuǎn)過身去坐到床上,任由她們怎么勸說,就是不肯動一下。
阿琪沒有辦法,但是尊上交代的事情又不能不做,索性施了一道口訣,讓桐羽一時間動彈不得。
“你這是干什么?快放開我?!蓖┯鸩煊X到自己無法動彈,怒氣沖沖的責(zé)問道,果然,他們魔界的人都是這般獨斷蠻橫,連一個小侍女都是如此。
其他的侍女看到阿琪竟敢對夫人施咒,愣了一下,阿琪催促道:“還愣著干什么,誤了時辰,你們擔(dān)待的起嗎?”
這幫侍女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地幫桐羽梳妝、更衣,桐羽像個木偶人一樣,任由她們擺布,沒一會,桐羽已經(jīng)被她們裝扮好了。
一番折騰結(jié)束了之后,那阿琪依舊是不愿意解開桐羽的魔咒,抱歉的對她說道:“夫人,為了婚禮能順利的進(jìn)行,就暫時委屈您一下了?!闭f罷,招了招手,一眾侍女隨著她退了出去。
桐羽輕輕閉上了眼睛,都懶得跟她們再費什么口舌,說了也是白說。
就在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的時候,桐羽以為自己就要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寢殿的門又被重新推開了。
桐羽以為是剛剛那幫侍女又有什么事情重新折了回來,別開頭去不愿意搭理她們。
但是有人進(jìn)來了好半天,一句話也沒說,整個殿內(nèi)靜悄悄的,彷佛剛剛的推門聲只是一種錯覺的罷了。
桐羽好奇的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站著一個女人,并不是那幫侍女。
桐羽仔細(xì)的看著那個女人,想起來她就是那日在魔界的關(guān)口帶自己去見山奈的那個人。
桐羽覺得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冷冷的問道:“你又有何事,若是勸我的話,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p> 畫斕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尊上愿意娶她,那是多大的榮幸,但是同時她又慶幸,這女人并不想嫁給尊上,那事情一切就好辦的多了。
“從現(xiàn)在開始,我說的話,你都要一字一句的記住?!碑嫈套呱锨皝砟笞⊥┯鸬哪槪淅涞恼f道。
桐羽一臉的疑惑,自己被人鉗制住都給忘了,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畫斕伸手輕輕一揮,桐羽身上的定身咒就已經(jīng)解除了,桐羽感到身上一輕,更加疑惑不解了。
“我待會會放了你,你從外面出去之后,向西直行,走到盡頭的時候,往北走,一直走,不要回頭,那里是幽冥山的后山,今日賓客眾多,你從前門走,是逃不掉的?!碑嫈搪犃艘幌?,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確保沒有人之后,壓低了聲音隨即繼續(xù)說道:“后山有一處天塹,是可以盡快出山的一條小路,從那里走還可以不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
桐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身戎裝的女人,想要盡快逃離的心并沒有使她失去理智,桐羽戒備的問道:“你為什么要放我走,你就不怕你們魔尊把你丟到魔井嗎?”
畫斕陰森的一笑,隨即又捏上了桐羽的下巴,滿眼妒火的說道:“你以為我是這么好心放你走嗎,我愛了尊數(shù)千年,可尊上卻愛上了你,還要娶你,你算個什么東西!”
桐羽被她笑的毛骨悚然,下巴更是被捏的快要碎裂一般。
“你記住了沒有?”
畫斕惡狠狠的問道。
桐羽木訥的點點頭,只要能逃出去,她愿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