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覺得自己其實不是很能看得明白蕭祁寒這人。
一會兒吊兒郎當?shù)?,一會兒又正兒八?jīng)的,她到現(xiàn)在都沒鬧明白到底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不過,話既然說到了這兒,容意也能明白,蕭祁寒不大愿意說,索性也就不準備問了。
誰知,到了夜里,蕭祁寒卻找上門來。
彼時的容意正準備沐浴,蕭王殿下大大咧咧的推門進來。
容意:“……”
蕭祁寒:“……”
兩人面面相覷,下一刻,一只鞋子朝著他門面飛了過來。
蕭王殿下迅速轉(zhuǎn)身,出門,關(guān)門,一氣呵成。
院子里吃火鍋的幾個人瞪大了眼睛往這邊瞧,心中好奇著事情,但每一個敢問的。
蕭王殿下笑得很淡定,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后頭鞋子砸門的聲音,“阿意困了,準備睡了?!?p> 屋子里的容意氣得渾身發(fā)抖,要不是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估計都要沖出去撕爛這人的嘴了。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簡直就一流氓地痞!
見眾人收回目光,屋中沒有動靜,蕭祁寒舒了一口氣。下一刻,嘩啦水聲響起,蕭祁寒背脊一緊,想到方才瞧見的那白花花的一片。
寒冬臘月里,蕭王殿下額頭冒出了一片冷汗。
簡直不能深想。
蕭祁寒拎了一壺酒上了屋頂,阿琴好奇地看了兩眼,“主子坐在那兒喝酒,明兒個不會頭疼嗎?”
這東北的風,也是夠烈的呀!
蕭祁寒吹了一會兒就下來了,太冷了,鐵打的都扛不住,更不要說他這曾經(jīng)中過寒毒的人了。
眾人默默低下頭,只當自己沒看見。
蕭祁寒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捏著下巴沉思。
雖然他很清楚容意是個姑娘,但因為這人大大咧咧的緣故,倒是讓他經(jīng)常忘記這件事,否則,今晚進門之前也該是要先敲門的。
這兒,這仰頭望天作憂郁狀,那兒,四個暗衛(wèi)并金刀婆婆在議論著,怎么這般像被心上人拋棄了的模樣?
當然,這話是不敢說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意房間的窗戶“啪”地被人拍開,容谷主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站在窗前,殺氣騰騰,“進來!”
下一刻,窗戶又“啪”地合上了。
力氣之大,讓人毫不懷疑這窗戶是遭了替身的罪。
至于那罪魁禍首,心虛早早過去了,這會兒坦然自若的步入房中。
容意瞧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你找我做什么?”
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她一定給他扎一針,讓他直接變成太監(jiān)!
蕭王殿下只覺得某個地方隱隱作痛,面上很是鎮(zhèn)定道:“我來找你拿藥。”
“什么藥?”容意怔愣,目光掃過某處,“你不行?”
蕭王殿下咬牙切齒,伸手掐了她的臉,柔柔軟軟,肉乎乎的,手感簡直意外地好。
“唔唔唔!”容意瞪大了眼睛揮動著小手,奈何手短了些,簡直就是白費力氣。
蕭祁寒揉捏夠了,一閃身坐到了老遠的地方,容意自是不可能追上去,她還是很矜持的,只好氣呼呼地坐下,“到底什么藥?”
蕭祁寒嘴唇動了動,說了幾個字。
容意眉頭一蹙,也沒問他要去做什么,起身往外走。
手剛碰到門,就被人揪著后脖子扯了回來,“做什么去?”
“給你配藥啊!”容意翻了個白眼。
蕭祁寒皺眉,“頭發(fā)都還濕的,就到處亂跑,小心明兒個頭疼!”
容意傲嬌的仰起脖子,“不想動手。”
蕭王殿下嘆了口氣,將人拎回去坐好,又找了條干凈的帕子給人擦頭發(fā)。
容意倒也不推辭,準備享受享受王爺?shù)乃藕颉?p> 只是蕭祁寒從未做過這種事情,手下沒個輕重,倒是扯掉了容意好幾根頭發(fā)。
容意:“???”
“王爺這是想讓我禿頭不成?”這么用力,當她的頭皮是鐵打的嗎?
蕭祁寒摸了摸鼻子,沒說話,手上的動作倒是輕了些。
等擦干了頭發(fā),容意起身就要走。
蕭祁寒將人扯了回來,容意不耐煩了,“王爺又要做什么?”
蕭祁寒將披風給人系上,“外頭冷著呢?!?p> 這般關(guān)心,倒是叫容意頗不好意思了起來,不甘不愿道:“謝謝。”
蕭祁寒倏地笑了,拍了拍她的腦袋,“行了,趕緊去干活吧?!?p> 容意這回倒是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就走了。
藥配好之后,蕭祁寒將東西交給了暗三和暗一,這兩人隱蔽行蹤的能力是四人當中最好的,交給他們?nèi)マk,是最好的了。
容意攏了攏披風,看著無盡的夜色,心想,明日的武林大會,定是極熱鬧的了。
這一夜,容意睡得很舒坦。
暗一和暗三天亮的時候才回來的,一夜未眠,臉上具有些疲憊,卻也不礙事。
“事情都辦好了?”
兩人點頭,暗三猶豫了下,說了昨夜的事情。
“主子,昨夜除了我們二人之外,似乎還有旁的人也想要做手腳?!?p> 對此,蕭祁寒也不會覺得意外,畢竟,這種好的機會,白蓮教是不會放過的。
“可是成功了?”
暗三搖頭,“昨夜云頂之巔的人守衛(wèi)緊密,我等也是好不容易找著機會的。”言下之意,他們并沒有找著機會。
既然沒成功,那就不會去理會。
“知道是誰嗎?”
暗一道:“黑衣蒙面,又是天黑的情況下,瞧不清楚?!?p> 離武林大會開始還要一段時間,蕭祁寒便讓兩人先回去休息了,自個兒則是思索著會是什么人下得手,又是為了什么?
容意難得起早了,蕭祁寒出房門的時候,就看到她在廊下活動著身體,只是穿得厚了些,不太方便,手笨腳笨的,像是小豬一樣。
撲哧。
蕭祁寒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在笑什么?”容意不解地走過來。
蕭祁寒立刻收起了笑,“沒什么?!?p> 容意不信,還要在追問,蕭祁寒卻已經(jīng)岔開了話題,“阿琴一早就起來搗鼓了,這會兒大抵能吃早飯了,咱們快些過去了?!?p> 容意看著他迫不及待的背影,瞇起了眼睛,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