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同秦天說了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又說了她跟蕭祁寒的猜測。
秦天聽后,沉默了許久,“這事,別跟你娘說。”
在她心中,蘇家的事永遠都是一道傷,更別說蘇老夫人的身世了,若是叫她知道,定然難免回憶起過去來,傷心是避免不了的。
容意點頭應(yīng)了聲是。
……
近日,上京城發(fā)生了不少事情,最是叫百姓們津津樂道的就是:蕭王殿下定親了!
女方是誰,除卻名字外一概不得而知!
不少人都在琢磨著,尤其是那幾個對蕭祁寒有著不可描述念頭的人。
但她們沒什么門路,只能去找長寧郡主,長寧郡主被擾得煩了,索性推了各家的邀請,只安心地待在府里。
作為另一個清楚知曉一切的董佳寧則好上許多,但知道她跟長寧郡主關(guān)系的人也少不得問上幾句,其中更是有她的祖母,鎮(zhèn)國公老夫人。
董佳寧對旁人都是一概不知,對著鎮(zhèn)國公老夫人,挑了幾句能說的說了。
知道那位是蕭王殿下自個兒相中的,鎮(zhèn)國公老夫人也就不問了,倒是鎮(zhèn)國公夫人頗有些遺憾,她原本還想著給女兒跟蕭王拉線,沒想到,竟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給截胡了。
鎮(zhèn)國公老夫人淡淡道:“或許,是佳寧跟蕭王沒這個緣分。”
董佳寧低頭盯著自個兒的腳尖,恨不得當不在這兒才好。
鎮(zhèn)國公夫人應(yīng)了聲,收起了這份心思,上京好兒郎不少,她仔細挑挑,還是能挑到滿意的女婿的。
鎮(zhèn)國公老夫人對此很欣慰,有一個拎得清的兒媳婦,這家里呀,就平和不少,至少,不會鬧得雞飛狗跳。
要她來說,能跟蕭王成為一家人固然是好,但若不成,她們鎮(zhèn)國公府也沒什么損失。左右,榮耀都到了這兒了,再往上,那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如此,不成也不能交惡。
而另一邊,容意也很忙。
她要跟著蕭祁寒離京,那用得自然不能是秦永寧的身份,少不得還要遮掩一番,小魚也是不能帶上的。
好在,這一點蕭祁寒那邊有了安排。
屆時,長公主府上會來人,將“秦永寧”接入長公主府住上一段日子,美名其曰怕沒人照顧。
容意則是以男裝身份同蕭祁寒一道離京,因而不得不開始收拾一番。
再一點,那就是秦天和蘇茹。
這兩人原本上京來也是為了容意,現(xiàn)在,容意都要走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容意還是很舍不得的,雖然沒相處幾日,但血濃于水,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同他們處出感情來了,再要分別,自然是舍不得的。
蘇茹抱了抱她,“若是想爹娘了,就回焚火谷來瞧瞧。你祖母他們也是極想念你的?!?p> 容意的事雖然每昭告整個烈火殿,但秦老夫人那兒卻是繞不開的。要不是秦老夫人不慎感染了風(fēng)寒,亦是要親自走一趟的。
她原本就喜歡容意,再知道這是自個兒遺失了十八年的孫女之后,更是心疼的不行。
蘇茹的不舍,秦老夫人的掛念,叫容意心中發(fā)燙,眼角發(fā)酸,“娘,等我從西南回來,定是會路過云州城的,屆時我一定回家看看?!?p> 蘇茹驀地紅了眼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天擁著她的肩膀,低聲哄著,又抬頭看向容意,“……一路小心,萬事莫要逞強?!?p> 容意知道秦天除了在蘇茹面前外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她笑著點頭,“爹,你和娘也是,一路順風(fēng)?!?p> 秦天動了動嘴,最后一言不發(fā)地同蘇茹上了馬車。
馬車轆轆遠去,秦天的聲音卻清晰的順著風(fēng)落入容意的耳中。
“不管你在哪兒,都要記得,烈火殿永遠是你的家?!?p> 金刀婆婆站在容意身后,心情復(fù)雜。
她擔心容意這一去西南有危險,因此選擇留了下來。
蘇茹如今有秦天護著,她到也不用很擔心,而容意……就當是對她當年的選擇做出補償吧。
幾日后,長公主府的馬車入了青花胡同,將“秦永寧”接走了,而同時,容意一身男裝出現(xiàn)在了蕭王府。
“公子……”
得了消息的書滿抱著小貂兒匆匆地趕了過來,抱著容意的腿,委屈巴巴的。
容意知道這段日子是委屈書滿了,怕被人看出身份,兩人不得不分開,這對書滿,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我回來了?!?p> 書滿知道自己不該哭的,可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容意的聲音,聞到她身上的藥香,這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容意好笑得哄著他,書滿扒拉著他不肯撒手,容意沒辦法,抱著他一道進屋了。
一旁整整被喂大了一圈的雪狼嗷了一聲,愉快地跟小伙伴打招呼,小貂兒目不斜視,很是高冷地從它面前經(jīng)過,雪狼飛快地晃著尾巴跟了上去。
真是好一只舔狗!
容意打量了一下暖閣,同她離開之前沒什么改變,胡公公對容意的歸來很是高興,領(lǐng)著一干丫鬟進來,吩咐她們仔細將東西擺好退出去。
“這是王爺吩咐地,給容谷主用的姜茶,去去寒氣?!?p> 容意心中溫暖,問:“王爺呢?”
“今日宮中有召,王爺入宮去了。”胡公公一邊端著碗,一邊去看時辰,“王爺大抵是快要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就被一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光線。
雖然他入內(nèi),視線才亮堂起來。
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胡公公高高興興地將碗轉(zhuǎn)了個彎遞給了蕭祁寒,正準備伸手接碗的容意:“……”
蕭祁寒低頭,吹了吹姜湯,又試了試溫度,覺得正正好,才塞到了容意的手中。
容意低頭看了一會兒,驟然失笑,正要說話,喉間一哽。
這般仔細周到的照顧,叫她忍不住想到了當年初遇蕭祁寒的時候,他也是如此細心體貼,經(jīng)年過去,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記憶中的少年模樣,可這份溫柔體貼,卻是如出一撤。
胡公公站在一旁悄悄咪咪地看了許久,最后覺得氣氛很好,拉起不怎么愿離開的小書滿,自以為悄無聲息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