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詢問吳雅怡的結(jié)果是，她們家里的噴泉后來廢棄了。至于石獸，她有些印象，“但是，德國人可能誤會了，怎么可能是從南俄草原帶來的？那么重。可能老祖宗從哪里看到的風格學來的吧。你們上次沒機會，沒有好好參觀我們的的各個房子和院子，那些噴口還在這里呢。”
無論如何，克里斯尤迪特與雅羅與影子的一切緣分，極有可能從18歲的那次巴厘島旅行開始。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買下了為他大開眼界的建筑事務(wù)所。
趙耀認為，“未來那個我，臥槽，現(xiàn)在是未來那個我在過去，用它向克里斯發(fā)信號，而不是我們?！?p> “然后呢？”
“我不知道，我不了解我自己了，我感受不到他了?！壁w耀換了個姿勢，仰面躺在床上，連手機也放下了。
“這樣吧，我們改變計劃，我們今晚就去和kim聊聊吧?！?p> 趙耀背上了他的雙肩包，帶著沈若今天第N次出門，打車去了“耗盡”。一進那截車廂，他們就迎上了kim復雜的笑容。
kim讓他們坐在了自己提前留的座位上。她幫趙耀和沈若點了單：香腸拼盤，兩杯伏特加。然后去吧臺和疑似店長的人說了些什么，帶著菜和酒過來，自己也坐在了那里。
沒等沈若問，kim就自己開口了，“我在巴厘島的時候，狀態(tài)并不好。你們懂嗎？當我見到了他，就像見到了一道光。我知道他也很孤獨。他沒有朋友，對我，可能是一種利用。但是，我愿意。他背負很大的壓力，還有秘密。而且有些事他不方便自己出面，我就陪他調(diào)查。所以，我又來了布列斯特。不能再見到他之后，我覺得自己也像死了一樣，尤其是看到你們兩個，我不知道該怎么表現(xiàn)?！?p> 沈若問kim，可不可以替她點杯酒，kim拒絕了，笑笑說自己這樣就很好。
“你不知道他在哪兒？他躲著你？”
“你們不知道嗎？他死了?！?p> “死了？克里斯？”沈若的雙眼幾乎立即被眼淚模糊住，因為對方雖然可能是害死時寧的人，欺騙自己想要耍得自己團團轉(zhuǎn)的人，可是，那是他曾經(jīng)趙耀最敬愛的老師。她怕趙耀難過。
kim也很驚訝，“克里斯當然沒有，克里斯就是兇手啊，我很肯定，我親眼看見的，我就在現(xiàn)場。死的人是趙亮，你們的朋友，兄弟?！?p> 沈若覺得自己的心被切開了，血淋淋的被摘走了一半。她竟然微笑著問：“誰？”
這時候，趙耀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因為，酒吧的前門，后門，都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克里斯尤迪特。
兩個他，同時出現(xiàn)了。
沈若和趙耀才意識到，今天的耗盡酒吧是個陷阱。
其他的“服務(wù)員”、“店長”、“顧客”，都是克里斯不知道從哪里帶來的人，此刻看起來都兇神惡煞，而且應該都有武器。
kim低著頭，“對不起，他找到了我。我很害怕。”
后門的克里斯先走了過來，就坐在kim身邊。
“hey，好久不見！”
“你是哪個？”趙耀制止沈若說話，自己問他。
“我是你一直很熟悉的那個。如果是前門那個，沒這么和善。殺死一個有影子血統(tǒng)的人，會穿越，也會變得更有能力，可是會更壞。不知道為什么，所以，影子已經(jīng)變得多壞，誰能知道呢？”
“你想要什么？”
“god，你以前不是這樣沒有耐心的。難道為了對這個女人的愛情，你變了嗎？你不好奇所有的故事嗎？”
“我好奇?！鄙蛉粽f。并且甩開了趙耀想握住的她的手。
趙耀其實很緊張，他這時候把剛才一直背著的雙肩包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放在懷里，兩手抱住。
克里斯笑了笑，“乖。我是從巴厘島開始，了解這些的。后來我就入了迷。有很多事你們知道，有很多事你們不知道，我說一些你們肯定會感興趣的吧。影子在配合蘇聯(lián)軍方實驗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女軍官，在漫長的歷史中，終于有了女人，生了孩子，女孩，叫伊娜。衛(wèi)國戰(zhàn)爭爆發(fā)后，實驗停止，女軍官也死了。影子在中國，為了自己的女兒，掌握了一家私人銀行，是的，就是現(xiàn)在伊娜書店那里。伊娜想過要找回烏珠，找回一切與雅羅有關(guān)的東西，為了找回父親。因為影子不在她身邊，多么可憐的女孩。這是她去巴厘島的原因?！?p> 可是，影子不是正常人，他和吳老夫人聽過的祖?zhèn)鞴适吕镆粯?，是個親手殺死主人雅羅的人，是自殺后不停穿越的人。伊娜做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用。他后來和一個姓沈的中國留蘇學生相愛并且結(jié)婚了。
“還生了一個兒子，就是你的父親。你的爺爺奶奶，就是伊娜書店的原主人，沈若?？墒?，影子或許很強大，伊娜并非如此，殺死伊娜就能穿越這件事，不可能是絕對的秘密，因此，為了保護你的父親，也為了保護伊娜，他們很早就分別了。伊娜和丈夫現(xiàn)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嗎，耀？”
趙耀搖搖頭，表示的確不知道自己書店的房東在哪里。
因為這種分別，沈若父親帶有影子血統(tǒng)的秘密幾乎沒人發(fā)現(xiàn)。
“事實上，你也許懷疑過我來自什么世代相傳的神秘組織，你錯了。而你的母親卻是如此。影子訓練過絕頂高手，并且把其中一個派去保護你的父親。本來你們是可以過平靜的生活的，但是找你們這個血統(tǒng)的人，沒有停止過。比如，你的親舅舅。是的，別吃驚，去幼兒園接你的人不是騙子，的確是你的舅舅。撞向波利亞科夫的車也不是我開的，而是你媽媽開的。我反而救了那個可憐的男人。我是個好人?！?p> 沈若居然還有心情拿出自己整理的“偵探筆記”，“捐贈內(nèi)臟和修繕圣墓是怎么回事？”
“你不問媽媽在哪里嗎？”
“報紙上說破案了，她當然呆在白俄羅斯的監(jiān)獄里。”
“好樣的。”克里斯說。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若從最初的那點震驚里回過神來，“回答問題?！?p> “那是我干的。外號叫德國人的老人也是用我的名義捐的。當然，這給另一個趙耀，留下了找到我的線索。他留下的石獸，也讓我有了找到他的線索?？墒牵悴灰J為我是壞人，是他想為了你，殺了我，我才不得不動手。你們不好奇我想做什么嗎？其實，我做一切事情，也只是希望影子能來見見我。目前為止，發(fā)條骷髏作為軍事用途的秘密，只有參與過實驗的影子明白。雅羅身上的秘密、力量，蘇聯(lián)軍方到底有什么實驗結(jié)果，只有他知道。我們等吧，為了你，你的曾外祖父會不會來，或者眼睜睜地看著我殺掉你，再次穿越，穿越回幾百年前，或者二戰(zhàn)開始前就夠了?！?p> 沈若忽然笑了笑，“你不是18歲的時候到巴厘島才感受到什么建筑的靈魂的。你不是個偉大的建筑師，你不是建筑迷，你甚至不是個想要掌握蘇軍實驗結(jié)果的瘋子，你只是個可憐的粉絲，跟蹤狂?！?p> 克里斯的臉色變了。
“而且你是個懦夫，你用車禍這種無能的行為殺人，你都不敢拿出匕首來。你今天請這些人來有什么用？他們哪個如果殺了我，完成穿越的也不是你。你甚至不惜殺害我爸爸來完成連環(huán)奸殺案的完美犯罪，可是都不是為了滿足你的**，而是為了吸引影子出來?！?p> 沈若轉(zhuǎn)臉看著kim，“你為什么會去那個孤兒院？我們當?shù)氐囊慌笥颜f，那不是孤兒院，而是個實驗室?！鄙蛉粽f的朋友就是伊萬。
kim已經(jīng)聽到了剛才各種關(guān)于時空穿梭的談話。而這些，未來趙耀沒有告訴過她。
“趙亮，不，趙耀，調(diào)查過那里。”
沈若覺得自己惡狠狠得都有點兒面目可憎了，“克里斯尤迪特先生，你在那里呆過。后來不知道通過什么方式，被德國人收養(yǎng)了不是嗎？或許我們該說，東德人。那里才是你最開始知道實驗知道影子的信息的地方?！?
編劇陳綠
倒數(shù)：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