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等人坐著李夢曲的白雕前往巴谷鎮(zhèn)。余下的人留在冥王莊等候消息。
夜晚,天麒獨自一人來到珍兒房里。珍兒看到天麒連忙坐起。神色甚是慌張。
不知為何,經(jīng)過白天一個謊言。二人之間突然變得很是陌生。
“你……”
二人同時開口,目光短暫相對,各自看往別處。
“對不起?!?p> 陸天麒終于將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出來。珍兒抬眸看去。淡淡詢問:“你說什么?”
“我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我從牢里出來本該第一時間去顧成武那里找你??墒悄阋仓?,爹死了。娘病了。冥王莊沒了爹爹管制如同一盤散沙。我要先幫爹辦理身后事。我不能因為自己,讓別人嘲笑冥王莊。指責(zé)娘生了一個只顧情愛的無能兒子。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很軟弱。以前爹在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些。我是冥王莊的少爺,我頂著我爹的威名。走到哪都受人尊敬。從來沒有人會說我一句不是。有爹保護著,我從未想過努力學(xué)武。以至于一代大俠的兒子武功平平。連一個無門無派的顧成武都打不過。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真是妄為男人!”
陸天麒自責(zé)落淚,珍兒甚是心疼。
“其實,昨日頂著大火冒險救你的人不是我。是顧成武。我和瑤兒昨日從云亭那得知你的下落,便想著馬上趕去救你。可是當(dāng)我們趕到那的時候,湖心小筑卻著了火。我想著顧成武那么愛你,絕不會傷害你。所以以為你不會在那里。直到顧成武突然回來,跳到水里呼喊著你的名字,我才知道原來你在里面。當(dāng)我得知你在火海里的時候,我嚇壞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在我遲疑的瞬間,顧成武已經(jīng)跑了進去。我看他跑了進去,本想跟著進去??墒遣恢罏槭裁次彝蝗桓械胶芎ε?。我不敢進去。我知道我很懦弱。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我如今誠實的告訴你這一切不求你原諒,只求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改過的機會。我求求你珍兒,求你原諒我,我答應(yīng)你,我會為你改變,我真的會改的,求求你?”
陸天麒痛哭流淚跪在珍兒面前,珍兒不知所措。在心中反復(fù)問自己。
要原諒他嗎?要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從小靠行騙為生的珍兒,很難跟人建立起信任。她能把自己交給陸天麒,完全是因為陸天麒當(dāng)初為她挨下一棍子的感動??墒乾F(xiàn)在這份感動似乎已經(jīng)隨著心灰意冷,變得蕩然無存。
她該怎么辦?她的心好亂,她只想一個人靜靜。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好嗎?”
珍兒用懇求的語氣詢問陸天麒。陸天麒含淚點頭。
“好。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p> 陸天麒依依不舍離開,珍兒失聲痛哭。
次日,陸天麒來到珍兒房間。珍兒已經(jīng)離去??粗帐幨幍姆块g,陸天麒緊咬拳頭失聲痛哭。他昨晚已經(jīng)猜到珍兒會離開自己,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桌子上一封信吸引陸天麒目光,他神色慌亂,小心翼翼拆開信封。信封打開,陸天麒猶豫片刻將信拿了出來。
“我走了,勿念。”
短短五個字如同五把尖刀刺入陸天麒心臟。二人經(jīng)歷了這么多。如今只換來短短五個字。不知是珍兒太過冷漠還是陸天麒留戀太多??傊?,這對有情人就這樣分開了。
巴谷鎮(zhèn)內(nèi)。南宮玄躺在一離地七尺的木板上。木板由木頭架起。木板周圍擺放著燃燒的蠟燭。南宮玄躺在木板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礃幼硬⑽磸幕杳灾行褋?。
一個身穿薩滿服飾的男人,臉帶鬼怪面具。手里拿著三清鈴,蹦跳著圍繞南宮玄而走,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法力高強的薩滿法師為疑是神仙的南宮玄施法。這樣的熱鬧巴谷鎮(zhèn)的村民自然不會錯過。村民們遠遠圍繞著南宮玄和法師小聲議論。
桑曉坐在輪椅上看著南宮玄對身邊的阿酉道:“這樣能行嗎?”
“應(yīng)該能行吧!鄰村的人都說這個巫醫(yī)很厲害。之前有不少失了魂的男女都是由他召回了魂魄。所謂沒病去災(zāi)。讓他治治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有其他法子?”
“我……”
桑曉被阿酉問住,無言以對。只能默默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一聲聲清脆刺耳的鈴鐺聲傳入南宮玄耳朵里。他眼皮微動,面容甚是痛苦。
“桑吉哥哥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阿酉哥,你快叫法師停下來不要再念咒了?!?p> 桑曉心急說道,阿酉呆愣點頭走向法師。
就在此時南宮玄突然睜開紅色的眼眸,從木板上坐起。法師故作鎮(zhèn)定,叫嚷道:“大膽妖孽,竟敢貪戀凡塵!本大仙在此,速速離去!”
法師從懷中掏出符咒欲貼在南宮玄頭上。南宮玄抓住法師拿著符咒的手,用力一掰。法師手?jǐn)嘟腥?。南宮玄一掌打在法師天靈蓋上。法師跪地吐血,斷了氣。南宮玄站起身掃視周圍百姓。百姓神色惶恐,膽戰(zhàn)心驚。
“桑吉哥哥!”
桑曉叫嚷,南宮玄聞聲看去。用內(nèi)力將桑曉吸到自己手上。他掐住桑曉的脖子,桑曉呼吸困難,表情痛苦。用極其細(xì)小的聲音叫道:“桑吉哥哥。”
南宮玄微微皺眉,紅色的眼眸逐漸變成藍色。
“放開桑曉!”
阿酉和桑木異口同聲的叫喊再一次讓南宮玄藍色的眼眸變成紅色。阿酉拿著木棍先一步向南宮玄打去。木棍擊打在南宮玄身上好似擊打在銅墻鐵壁上一般。木棍斷裂,一分為二。阿酉震驚的同時,南宮玄從掌中發(fā)出幻黿氣擊向阿酉。阿酉被透明水柱般的氣體擊中,摔倒在地,暈了過去。桑木搬起一把椅子敲向南宮玄。
椅子敲擊在南宮玄身上,同樣如同敲在銅墻鐵壁上一般。椅子斷裂。南宮玄凌厲的目光掃向桑木。
“找死!”
南宮玄惡狠狠說出這兩個字,想要一掌打在桑木天靈蓋上的時候,桑曉搖頭叫嚷:“不要!”
桑曉這一聲喚起南宮玄的理智。幾日來南宮玄跟桑木相處的一幕幕在南宮玄腦海中閃現(xiàn)。他的眼眸由紅色變?yōu)樗{色。他緩緩放下欲打在桑木頭上的手,松開掐著桑曉喉嚨的另一只手。桑曉摔落至地。
“曉曉,你怎么樣?”桑木爬到桑曉身邊,桑曉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南宮玄面容痛苦,緊緊捂著自己的頭。用理智努力壓制著體內(nèi)魔性。
“不可以!不可以殺人!不可以……”
“玄哥哥在那!”
坐在白雕之上的月牙率先發(fā)現(xiàn)南宮玄身影。李夢曲等人順著月牙目光看向南宮玄。
白雕向南宮玄飛去。月牙坐在白雕上沖南宮玄揮手。
“玄哥哥!玄哥哥……”
南宮玄看向月牙,眼珠逐漸從紅色變回藍色。
“是她?”
南宮玄認(rèn)出月牙就是一直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中的女孩。心中很是歡喜。
“你終于來接我了……”
南宮玄微笑著暈倒在地。桑曉擔(dān)心看去。
“桑吉哥哥。”
村民們抬頭看向坐在白雕上的月牙等人。小聲議論。
“是神仙??!”
“真的是神仙??!”
“神仙下凡拯救我們了!”
“還不跪拜神仙!”
村民們陸續(xù)跪到地上,跪拜月牙等人。
“拜見神仙!”
“拜見神仙!”
“……”
白雕離地不到一丈,月牙等人運用輕功陸續(xù)從白雕上飛落至地。
“玄哥哥!”
月牙奔跑向南宮玄。緊緊摟住他。
“玄哥哥,我來了。我來接你回家了。玄哥哥?!?p> 月牙哽咽,桑曉看向月牙。
難道她就是桑吉哥哥說的那個一直住在他心里的女孩?
南柯夢看向跪地村民,擺手道:“都快起來吧!我們不是什么神仙!我們是凡人,都快起來吧!”
百姓彼此對視,無一人起來。
洛西風(fēng)來到南宮玄身邊,為南宮玄把脈。
“得趕快找個安靜的地方為他散功。”
“可是,這里哪有安靜的地方?”月牙抽泣,桑曉道:“去我家吧!”
月牙等人看向桑曉,桑曉繼續(xù)道:“之前桑吉,不,之前這位大哥哥就一直住在我們家?!?p> “玄哥哥一直住在你們家?”月牙言語中似有吃醋之意。南柯夢道:“地方有了,那還等什么!快帶小玄玄去吧!”
南柯夢拉起月牙,背起南宮玄看向桑曉道:“你家在哪?”
“我家就在前面。”
“那你快起來帶路?。 ?p> 南柯夢催促,桑曉面露難色。桑木不悅。
“你這人說話好不客氣!我們?yōu)槟銈兲峁┑胤?,你竟如此態(tài)度對我們!走!走!走!我們家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你們愛去哪去哪!我們不伺候!”
“你!”
南柯夢欲跟桑木理論,李夢曲拉過南柯夢對桑木道:“這位大哥,我這弟弟向來口無遮攔。他并非有意得罪。我這個當(dāng)大哥的在此替他向您賠罪了。抱歉?!?p> 桑木見李夢曲態(tài)度友好,怒氣漸消。桑曉拉了拉桑木衣服,示意桑木不要跟別人置氣。桑木扶起桑曉,看在桑曉的面子上不再跟南柯夢計較。“好吧!我就看在這位兄弟和我女兒的面子上,不跟某些人一般計較了?!?p> 南柯夢瞟了桑木一眼,表情甚是不屑。月牙彈了南柯夢一個腦瓜崩兒,提醒南柯夢注意態(tài)度。
“你這臭丫頭!”
南柯夢瞪了月牙一眼,月牙沖南柯夢做了一個鬼臉。桑曉看向月牙,心想:桑吉哥哥怎么會喜歡這樣的姑娘。
“各位請?!?p> 桑木背起桑曉伸手引路。李夢曲做出請的姿勢。
“老哥請?!?p> 桑木微微一笑,背著桑曉向前走去。
李夢曲看向南柯夢示意他跟上。
南柯夢向來對李夢曲惟命是從。李夢曲示意,南柯夢雖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聽從。
南柯夢背著南宮玄向前走去,李夢曲伸手示意洛西風(fēng)先請。洛西風(fēng)沒有客氣向前走去,李夢曲對月牙道:“一會兒看好南柯夢。休要再讓他惹事!”
“放心吧!夢曲前輩。月牙保證完成任務(wù)?!?p> 李夢曲微笑搖頭,向前走去。周圍跪地百姓異口同聲。
“恭送仙家!”
月牙打量周圍百姓。百姓向月牙友好微笑,月牙敷衍一笑,快步跟上李夢曲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