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雪莉不理我了。
又打了下電話發(fā)現(xiàn)被拒接后,何南無奈地嘆了口氣。
過段時間再給她打吧,應該沒生我氣。
“怎么,跟女朋友生氣啦?”剛剛那跟他攬客的妓女咯咯笑著望向他。
旁邊的幾個站街女也是如此。不過笑容中似乎沒有太多因看人吃癟而產(chǎn)生的愉悅。
“不是。”何南有些惱火:“我是來找人的……有個叫麗薩的人,你們熟悉嗎?也是你們同行?!?p> “啊~麗薩啊……她好幾天沒來了?!闭窘峙c著一根香煙,瞇起眼睛抽了一口:“你可真帥啊,小哥……我們來玩玩怎么樣?然后我就告訴你麗薩住哪……免費的?!?p> “抱歉,我趕時間?!焙文洗_實因為她的美貌有些心動,但一想起雪莉,就毫無興趣了:“不如我給你點小費吧?然后你告訴我。”
“嗯……真是個無趣的男人啊。這么老實,可是浪費了你那張臉蛋?!彼沉搜酆文咸统龅?0美元鈔票,嘖了一聲:“收著吧,小伙子……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p> “謝謝?!卑阉f的地址記在心底,何南對其表示感謝,隨即便踩著滑板匆匆離開。
能聽到背后傳來女孩們的笑聲。
似乎在說她被拒絕了還真稀奇什么的。
哎……
……最不擅長應對的就是這種場面。
何南心想著。
對我來說,需要揍一頓才能開口的家伙都好交流多了。
麗薩住在一間廉價公寓中。
它看上去嶄新十足。絕對才剛建起來沒多久。
紐約的基礎設施經(jīng)常遭到戰(zhàn)斗破壞。
所以基建工程一直十分賺錢。
隨處可見施工現(xiàn)場——這棟公寓樓外的道路,也是。
它原本碎裂得很嚴重,而且焦黑一片。
似乎被火燒過。
“這條道怎么毀成這樣?”一位剛來這里施工的工人如此問向同伴。
“好像前幾天有幫超能力者在這里打了一架。”對方這樣回答:“媽的……增加我們工作量……!還好沒把那邊的公寓也炸了。它上個月才剛建好。”
超能力者啊……
何南瞥了眼那條道路上被砸出的深深裂痕,心里犯著嘀咕。
能是誰呢?
“麗薩?”何南按著地址來到麗薩房門前,清了清嗓子,敲起屋門:“你好,我有事想問你!介意開下門嗎?”
沒有聲音。
“麗薩小姐?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何南又敲了敲門:“請讓我進去,好嗎?”
依然沒有聲音。
……
不會吧。
何南開始有點慌了。
啊這……
好熟悉的局面!
上次敲食罪者門時,也是這樣……
里面難道死人了……?
想起妓女們說麗薩好幾天沒出來上班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我把她克死的吧……?
不是吧不是吧!
……不,應該不是!
我的死神光環(huán)只是容易讓我遇到案件罷了……!
何南連忙又敲了一次門,希望麗薩這次能給出回應。
但依然什么都沒發(fā)生。
無奈之下,他只得看了看四周,確認四下無人,掏出工具開始撬鎖。
還好,這鎖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并不復雜。
何南簡單操作了幾下,便聽到內(nèi)部彈子輕輕跳出的聲響,隨后擰開把手,迅速進入室內(nèi)。
……尸臭味,和血腥味。
何南第一時間聞到了這兩種不祥的氣息。
它們代表著死亡。
如果尸臭再濃郁些,房間密封性還不好的話,那在室外都聞得到這可怕的氣息。
何南警惕地關上門,拔出手槍和手電筒,深入昏暗的室內(nèi)。
盡管不認為還有誰能口味重到躲藏在如此有味道的屋中,他也還是沒有徑直前往尸體所在的部位。
每個途徑的房間,他都謹慎而快速的檢查了一番,最終才一步步逼近了兇案現(xiàn)場:臥室。
準確來說,是床上。
我的天……
何南捂著鼻子,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到作嘔。
床上,有一男一女,兩具裸尸。
女的倚坐在床頭,身上還耷拉著因血液和尸液而變色的被褥。
胸口處的被褥被利刃刺穿,孔洞中依稀有蛆蟲在蠕動。
似乎,當時她恐懼地抓起被子,縮在床頭邊,然后就這么坐著被捅了一刀。
而那男的,身上有兩處傷口。
分別是被橫向劃開的腹部,以及斷裂的脖頸。
他的頭不見了。
可能在屋里某處,也可能是被兇手拿走了。
這個男子生前顯然試圖擊敗兇手或逃走,總之進行了微不足道的反抗。地上滴著血的那把匕首就是證據(jù)。
……當然,似乎是他的血。匕刃本身并沒有劃破傷口染血的痕跡。
這具男尸耷拉著半邊身子、趴在床邊。頭是朝里的。
看上去,他先是被劃開腹部,然后痛苦地趴在床上、想朝妓女爬去求助??珊芸炀捅豢沉祟^。
……真慘。
何南咬了咬牙。
看上去是有人來尋仇吧。
而且,主要是沖著這個來這兒嫖娼的男人來的。
妓女大概率是無辜的,被滅了口——她都看見兇手了,不放過她也很正常。
可能是仇殺。
但大概率是買兇殺人。
如果在屋內(nèi)找不到他的腦袋,那后者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為了確保目標已死或想要對著他的頭泄憤,有些雇主就會要求殺手把頭提來,而不是拍照作為證據(jù)。
畢竟照片可以作假。你以為上面的那個人死了,其實他可能只是和殺手串通一氣,化了個妝。
如果不是買兇殺人,那背景就麻煩了……何南心想著:也許這只是兇手的癖好。
也許……這是因為他需要模糊死者的身份。
甚至還有可能,是死者的眼球?qū)λ杏谩獌词中枰ネㄟ^眼球識別裝置,又怕只挖走眼睛太容易暴露意圖,所以直接把頭拿走了。
頭是被一刀砍下來的……
何南忍著惡心湊近仔細觀察了一番,得出這一結(jié)論。
因為,死者的脖頸創(chuàng)口,只有一道整齊刀痕,毫無反復切割、劈砍的痕跡。
而且,床單毫無傷痕。
這意味著兇手的刀法一定精準且富有力道。
實力不凡。
會是誰殺的?
何南在這尸臭中感到無比窒息。
可能與我調(diào)查的事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