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上下左右,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手指依然纖細白皙,沒有什么異常。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這詭異的火焰到底有什么古怪?
她忙叫來鍋鍋。
鍋哥聽完,一言不發(fā),就用那雙綠豆大小的眼睛死死瞅著祝余,神情復雜又慶幸。
復雜是因為小余兒這狗屎運真的太令鍋嫉妒了,若它有這般氣運,就不會在時空亂流中流浪那么久,拼著鍋毀身亡的危險,也才保留了三根呆毛。
沒辦法,誰讓一代美食大v,中關(guān)村最強王者彭浩,彭山道人,竟然飽受脫發(fā)的煩惱。
所以鍋鍋對毛發(fā)愛的深沉,是彭山道人煉器時刻在它骨子里的信仰。
當然它也很慶幸,慶幸它成了小余兒的器靈。
這四舍五入也成了天道爸爸的親戚了,它也沒有什么愿望。
只求天道眷顧,毛發(fā)常在。
祝余被它看的受不了,忍不住打斷它,“你別這樣看我,我瘆得慌。有什么你就說,這么瞅我慌的一比?!?p> 真是心塞,鍋鍋深深吸了一口,轉(zhuǎn)身撩起那幾根胳肢窩的毛。
在泛紅的發(fā)尖看到了非常非常細小,若隱若現(xiàn)的火焰。
小余兒說這火焰是紅色,其實并不準確。準確來說,這火焰外面是紅色,焰心卻是幽藍色。
“果然是吞天冷焱。這昆吾山脈的新月鼠身上有上古大妖吞天鼠的血脈,這吞天鼠可吞天下萬物,這神識當然也包括在內(nèi)。所以新月鼠才能避開神識?!?p> “只是這一絲吞天鼠的血脈極低,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所以才不為人知。這只新月鼠剛變異不久,身上的血脈還沒隱藏起來,剛好發(fā)現(xiàn)了。”
所以它才說小余兒的氣運好,一般人,就算遇到了也發(fā)現(xiàn)不了,多半當做是普通新月鼠放掉。
祝余捧著小臉,眉頭緊蹙,“這么厲害,那剛才我摸到了,會有傷害了嗎?”
鍋鍋搖搖頭,“不用擔心,這火剛產(chǎn)生,傷不了人。等它成了你的靈獸,你再碰就不會受到影響了?!庇辛诉@極陰火,玉鍋就可以完成第二天火煉—陰火煉了。
“那鍋鍋,這吞天冷焱到底有什么作用?新月鼠只要變異都能有吞天冷焱嗎?”鍋鍋剛才說的這么厲害,她好奇的不行。
光聽名字,祝余就覺得很霸氣。
更何況,剛才她可是真切地感受了一番這火的威力,這還只是新生火。
鍋鍋搖搖頭。
“天衍四九,遁者只一。這變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若是這樣,這修真界還不亂了套?!?p> 鍋鍋跳到祝余的肩膀上,繼續(xù)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只新月鼠應該另有奇遇,吞食過天才地寶。
否則它不可能這么早就覺醒了吞天冷焱。小余兒,等這只新月鼠醒來,你一定記住,要立刻結(jié)下靈獸契約。”
祝余點頭,“靈獸契約我馬上就研究,肯定沒問題,鍋鍋你繼續(xù)說。”
鍋鍋摸了摸呆毛,晃著小短腿,“吞天冷焱是一種非常霸道的極陰火,凡是被這種火燒到的人,都會感到冰冷刺骨。
渾身就像墜入萬年冰窖一般,不出片刻,就會全身僵硬而死?!?p> 聽到鍋鍋的敘述,祝余倒吸一口涼氣,有些后怕,幸好這火種新生,否則十個小余兒也抵不了這火焰一燒的。
”最重要的是,這種火對于靈廚師來講,是不可多得的火種。一旦它成了你的靈獸,你就可以收取它身上的吞天冷焱煉化成自己的火種。有了它,不僅可以解鎖玉鍋的第二道火煉,還可以練出更高級的靈膳?!?p> 說道這里,鍋鍋喵了一眼祝余,這運氣不服氣都不行。
“真的?”祝余期望的目光看到鍋鍋點頭之后,那雙明亮會說話的眼睛迸發(fā)出無限光彩。
在修真界,火種對靈廚師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靈廚師按照靈膳的等級分類,能夠煉制出一階靈膳的是一階靈廚師,能夠煉制二階靈膳的是二階靈廚師。
以此類推,一直到五階靈廚師。
五階是靈廚師的分水嶺,決定這分水嶺最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有沒有火種。
有火種的靈廚師自然前途無量,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客。
即使現(xiàn)在能力不行,但是在火種的加持下,早晚能夠成為五階大靈廚。
而沒有火種的靈廚師,哪怕你天賦異稟,悟性絕佳,也無法突破四階靈廚師的瓶頸。
正所謂,一火天堂,無火地獄,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沒有哪一個靈廚師不希望擁有自己的異火,更何況還是這么強大的火種。
她突然想起,這火焰在新月鼠身上,她還不知道怎么吸收。
“那鍋鍋,我該怎么吸收呢?”
鍋鍋嘿嘿一笑,幸災樂禍的看著睡的暈呼呼的新月鼠,回了兩個字:“薅毛?!?p> 怕祝余不理解,它特地解釋了一番。
原來只要給吞天鼠吃靈材,它就會多金毛,到時候薅那些老掉脫落的毛就可以了。
想到這里,祝余看著胳肢窩上那幾根數(shù)量十分有限的金毛,怎么看怎么順眼。
誰知鍋鍋下一刻就潑了一盆冷水。
“不過,小余兒,這只新月鼠離真正的吞天鼠還差得遠呢,”鍋鍋嫌棄地戳了戳新月鼠,“要想成為吞天鼠,必須進食大量的靈材,要成年需要的靈氣可是海量的?!?p> 祝余一聽,心里咯噔一下。
她緊張地捏了捏自己扁扁的儲物袋,暗自盤算了下家產(chǎn)。
再一次祝余深刻意識到自己有多窮,賺靈石的欲望空前強大。
不過,這是以后的事了,暫且不表,現(xiàn)在先解決眼前的事兒。
“那鍋鍋,它要吃什么?”若是都要吃什么天才地寶的話,她可養(yǎng)不起。
鍋鍋摸了摸呆毛,回憶了一下彭山道人的話,道:“只要有靈氣的食材就行。你的《上膳道決》想要修煉到高階不是要輔以大量《仙靈食譜》上的靈膳嗎?
到時候那些失敗的,不成功的,邊邊角角的靈膳,剩菜剩飯之類的,都可以給它,它什么都吃?!?p> 祝余聽后懸在胸口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眼睛撇了撇新月鼠,心想連剩菜剩飯都吃,這遠古大妖也不怎么挑食嘛。
不就是吃嘛,她和鍋鍋都挺能吃的,再來一只能吃的靈獸也沒什么。
就那巴掌大的肚子能吃多少,養(yǎng)得起養(yǎng)得起。
祝余一想到可以養(yǎng)這樣一只靈獸,高興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如果有尾巴,估計這會兒都翹到天上去了。
鍋鍋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根本沒把“海量”兩個字聽進去。
它也不準備多說,反正以后喂著喂著就明白了。
它還有一個大計劃正在醞釀中,現(xiàn)在還缺原材料。
這般一想,它立刻來勁兒了。
趁著祝余研究靈獸契約,它一雙小手在新月鼠蓬松的毛發(fā)上來回撫摸。
越是毛發(fā)茂盛的地方,它撫摸的次數(shù)也越多。
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一個猥瑣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