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一條貫穿東西的行商之路被當(dāng)時的世人稱之為黃金之路。
在這條路上響徹過商旅的駝鈴,馳騁過精銳的鐵甲騎隊,同時還迎來了一群熱切的求知者。
這些求知者在他們的領(lǐng)頭人伽葉納的率領(lǐng)下,在傲立的山崖下開鑿了一千個石窟,把他們的自身的學(xué)識,以及圣賢的珍貴的典籍安放在這里。
從那時起以伽葉納為守的一群求知著,他將守護(hù)這知識的承傳,并將責(zé)任鐫刻在他們的血脈和骨髓里,很快人們從過往的商旅口中,很快便知道了在云中漠地還有著這么一個地方,因為他的獨特建筑,世人便將之稱為千窟城。
千年的歲月,如今的千窟城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熱鬧景象,只有一對父女兩依然還在守護(hù)這塊知識的寶地。
伽羅,年幼的時候,母親便去世了,是在她的父親伽戈的教導(dǎo)下長大的,他教會了女兒琴棋書畫,以及同樣廣闊的心胸。
伽戈作為千窟城的守護(hù)者,同時也是舉世聞名的大學(xué)者,擁有廣博的學(xué)識、以及高尚的人品。
“伽羅過來父親這里?!辟じ瓿谝贿呁嫠5男∨⒄辛苏惺值馈?p> “父親。”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伽戈身邊,麻利地爬上了書桌前的椅子上,一雙好似會說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了自己的父親。
“看到這些書籍了沒?”嗯女兒點了點頭,伽戈繼續(xù)說道:“這些書籍都是先祖?zhèn)円还P一劃的抄寫而成的,有些甚至需要付出十兩二十兩的金子作為代價,也只是能從那些收藏家手中借得三四日,先祖?zhèn)儚匾共幻咧虏拍茉谝?guī)定時間抄完。”
“先祖?zhèn)優(yōu)槭裁匆绱俗瞿??”小伽羅不解地問著自己的父親。
“因為戰(zhàn)亂會毀滅這些重要的知識火種,所要先祖?zhèn)儾艜氡M一切辦法將這些火種保留下來?!?p> “可是?書又不能當(dāng)飯吃,又不能讓我們生活變的更好?”伽羅更加的不解了。
“你說的沒錯,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的確如此,可是,伽羅啊,書它能讓我們永生?!?p> “永生?”伽羅歪著腦袋想了會,一臉茫然地望著父親:“可是書不是很容易就被撕毀嗎?那還怎么永生?”
伽戈摸了摸伽羅的腦袋:“書是很容易被撕毀,但它卻是記載了祖先的來歷,記載了家族的歷史,還記載了許許多多其他先民的事跡;
世上任何的事物都會在歲月的流逝中被世人所遺忘……
但有了書就不一樣了,書承載了我們?nèi)祟悢?shù)千年來,經(jīng)歷過的種種大小事件,哪怕僅僅只留下只言片語,子孫后代終究還是能夠聆聽到……
書本確實是一種很容易被損毀的東西,但書本中的知識火種,卻是我們永恒不滅的傳承,這便是永生!你明白了嗎?”
“不懂!”小伽羅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嘟著小嘴望著自己的父親。
“沒事!以后你慢慢就會懂的,你只要記住一點,我們的家族,就是因書籍和知識的傳承而存在的?!?p> 小伽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如今,十年過去了,曾經(jīng)的小伽羅在書卷的熏陶下,也已經(jīng)長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十八歲少女。
伽羅像著她的祖先那樣,行走于大陸上各種國家,求購或者抄錄各種典籍,因為他是千窟城的女兒,也是千窟城下一任的守護(hù)者,她要秉承祖先的意志,將知識的火種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夜里,蘇烈剛躺下準(zhǔn)備睡覺。
就在這時,一個人神色滿是焦急地沖了進(jìn)來:“先生!”
“怎么了?”
“據(jù)潛伏了金庭城的馬匪的兄弟傳來消息,那群馬匪居然要兵發(fā)千窟城?!眮砣丝焖俚貙⒆约旱玫降南⒄f了出來。
“什么?消息可靠嗎?”聽完后,蘇烈立馬便翻身坐了起來,向著來人驚訝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不可置信。
千窟城那是什么地方,他相信這群馬匪不可能不清楚,既然清楚的話,他實在想不出這群馬匪有什么理由兵發(fā)千窟城。
“已經(jīng)確定的,潛伏在那馬匪幫的兄弟當(dāng)晚正好值班,據(jù)他所說,昨夜丑時有一個黑袍人來到了他們營地,那黑袍人的首領(lǐng)讓馬匪的大當(dāng)家這么做的,而且那大當(dāng)家天一亮便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晌午才回來,回來后便命他們準(zhǔn)備干糧,說是要帶他們干票大的?!?p> “我知道了,你通知下去,讓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fā)。”
“好的,先生!”既然蘇烈這般說,來人那焦急之色也緩緩?fù)巳?,對于蘇烈,他們有著一種迷之的信任。
待到那人離去,蘇烈卻是睡意全無,輕聲地說了句:“黑袍人么?”
腦海卻是回想到了數(shù)年前那聲長城關(guān)市的屠殺,在他的記憶中,在那群監(jiān)軍的背后,好似也有著一個黑袍人的身影存在。
那是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只是當(dāng)時的他并沒有在意。
“會是同一個人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帶著這樣的疑惑,蘇烈最終閉上了雙眼,睡著了。
次日。
吃過早食后,營地所有的青壯男子,早早地出現(xiàn)在了營地中間的練武場,他們昨晚就已經(jīng)得知金庭城的馬匪將要攻打千窟城的消息。
蘇烈站在隊伍的最前端,望向前面整整齊齊排列著的一百多號青壯,他大聲的吼道:“知道我們這次面對的敵人是誰嗎?”
知道!
知道!!
知道?。?!
……一百多號人異口同聲地道,聲音響徹著整個營地。
“那你們也應(yīng)該知道,敵人是我們的十倍有余,你們怕不怕?”
不怕!
不怕!!
不怕!??!
…………
“好!要的就是你們這股子氣勢,但我還是要說,這次我們可以說是十死無生的結(jié)果,所以我允許你們退縮,不想去的現(xiàn)在可以站出來,我給你們十息考慮。”
蘇烈剛說完,一百多號人突然沉寂了下來,蘇烈也不著急,在隊伍最前端望著人群來回徒步著。
“十息已到,告訴我你們的選擇!選擇留守的自己向前一步?!?p> 戰(zhàn)!
戰(zhàn)!!
戰(zhàn)!??!
…………
蘇烈的話音剛落下,訓(xùn)練場突然如同驚雷般炸響起來,一聲聲的‘戰(zhàn)’字,以及他們形成的氣勢直沖云霄,驚的狂風(fēng)都在這個剎那停止了下來。
上馬!
出發(fā)!
隨著蘇烈的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同時翻身上馬,揚(yáng)起無數(shù)的沙塵,向著他們千窟城馳騁而去。
如果不如意外的話,這也許就是他們最后一戰(zhàn)了,但他們卻毫不后悔自己的選擇,正如他們的先生蘇烈曾經(jīng)所言:為了世間的和平而戰(zhàn)!雖死!亦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