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消防員撲滅了工廠的火勢,梁妃蓉也仍舊沒有離開。
周蓓琪琪幾人輪番去勸,可梁妃蓉只是沉默不言地站著,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
陸琛只好讓周蓓李佳明幾人先回去,讓他們這幾天先休息,別去公司上班,并且承諾只要等這件事解決之后立馬就通知他們。
周蓓等人離開之后,廠房里只剩下梁妃蓉和陸琛,周圍一片死寂,沉默許久的梁妃蓉忽然開了口:“能給我根煙嗎?”
“你忘了咱們答應(yīng)昊昊不再抽煙了?!标戣≌f話時并沒有什么表情,梁妃蓉卻忽然往地下一坐,瞬間崩潰,開始放聲大哭。
陸琛低頭看著她,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生疼生疼的。
她自從來到工廠之后便一直故作堅強,現(xiàn)在人都離開了,她的偽裝便瞬間瓦解,說到底她也就是個女人而已。
若非是梁海跟陸琛硬要她回梁氏集團,梁妃蓉是絕對不會參與到這場競爭中來的。
也不會整天整夜地忙著工作,待在工廠監(jiān)工,也不可能聯(lián)系周蓓,李佳明還有琪琪來公司幫她,組建自己的團隊,也絕對不會想著要承擔起家庭的重擔。
可現(xiàn)在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zāi),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一切都不復(fù)存在,梁妃蓉又是個犟脾氣,認準了的事便從不認輸,但面對當前的情況卻又無計可施,等到眾人離開后,她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陸琛只是靜靜地陪在她身邊,雖然現(xiàn)在工廠被燒,可他對自己將梁妃蓉拉進職場斗爭中的決定并不后悔,他們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出生,既然沒辦法改變自己的家庭,那就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這樣才能夠面對一切挑戰(zhàn)。
一個人要想變得強大,便必須要學(xué)會去面對困難并且承受變強過程中可能遭遇的一切艱難險阻,這樣她才能從這些經(jīng)歷中學(xué)到之前她從未接觸到的經(jīng)驗。
兩人在廠房待了一會兒,轉(zhuǎn)眼已是深夜,陸琛將已經(jīng)睡著的梁妃蓉帶回別墅。
將梁妃蓉安置好之后,陸琛關(guān)上房門,馬上便開著車離開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梁妃蓉雖然束手無策,可他卻必須為梁妃蓉查個清楚。
此時江海的一處碼頭,王政正十分愜意地在自己家的游艇上和朋友們把酒言歡。
不僅他們坐的這艘游艇是王政家的,而且這一大片碼頭也都有王政的父親王大飛參股,因此這里都是他王政的地盤,他在這兒可以為所欲為,盡情享樂,他就是這里的王。
“王政哥,你這是怎么了,看你一整晚都興致不高,有煩心事?。俊碧稍谕跽牙锏钠G麗女子抬頭看著他,見王政仰頭喝盡了杯中的啤酒,笑著詢問道。
“哪有,有你陪著我,我怎么會不開心呢!”王政笑了起來,抱著女人的手也加大了力度,又抬頭朝著自己的朋友們吆喝道,“爺我今兒個開心,你們想吃什么就點,我包了!”
“好嘞,王政哥果然大方!”一群人聽見王政請客,都立即歡呼起來,喝彩不斷。
王政看著眾人,邪邪一笑,起身拉起懷中的美人,兩人相擁著進了船艙。
兩人干柴烈火一碰即燃,就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船艙的門卻忽然被人從外面直接踹開了,發(fā)出一陣巨響,王政頓時渾身一震,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靠,哪個不長眼的!”
話剛說完,一道人影便忽然沖進房內(nèi),一把揪著王政的頭發(fā),直接往地下撞。
躺在王政身下的女子被嚇了一跳,都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看見一個人影直接揪著王政的頭撞了過來,頓時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王政只覺被撞的眼冒金星,等到他腦子清醒過來時,這才發(fā)覺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地被人用手銬拷在床邊,面前的椅子上坐了個男人,手中還拿著個打火機,火苗一燃一滅的。
王政看了許久,這才認出眼前坐著的人。
“你,你怎么會找到這兒來?”
王政對上陸琛凌厲冷漠的眼神,頓時渾身一顫,差點就要嚇尿了,全身像是被抽去力氣一般直往地上倒,奈何手卻被銬在床頭。
陸琛在嘴里放了根煙,手中的打火機忽明忽暗,火苗顫動,在昏暗的船艙內(nèi)那一點火光卻是格外刺眼。
王政盯著他手中的打火機,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只覺脊背發(fā)涼,渾身顫抖。
他完全能夠預(yù)料到待會兒陸琛會對他做什么,但陸琛卻只是靜靜地坐著,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一言不發(fā),王政簡直快要被這壓抑的氣氛逼瘋了,忍無可忍地開口問道:“大哥,您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你應(yīng)該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最好趕緊說?!标戣∨镜囊宦暟聪麓蚧饳C,火苗左右搖晃著,久久沒有熄滅,就這么讓王政看著眼前的一株小火苗。
王政聽到陸琛的話卻是渾身一震,汗毛直立。
他當然知道陸琛來這是為了什么,可他現(xiàn)在也沒膽子講啊。
前幾天陸琛一個人把幾十個人打趴下的場面他可是記的清清楚楚,現(xiàn)在這里就只有他和陸琛,如果真把事情說出來,自己絕對是死路一條啊。
“大哥,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啊,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根本沒做什么啊,您到底想干嘛?。 ?p> 王政越說越?jīng)]底氣,簡直都快哭出聲來了,干脆把眼一閉,一副隨陸琛怎么樣的表情。
但陸琛卻并未開口,只是將一直沒有熄滅的打火機慢慢湊近王政的臉。
閉著眼的王政忽然感到臉頰一片灼熱,頓時心里一驚,整個人縮成一團向往角落里躲,奈何手銬將他牢牢鎖住,根本無處可逃。
雖然心中驚慌,可他卻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一是因為害怕,二是因為他現(xiàn)在一絲不掛,要是把人引過來看見他這副模樣實在是太丟臉了,而且哪怕是真有人來了,也不一定能順利救他出去。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萬一自己叫了,把陸琛給惹毛了,到時候他一生氣說不定自己就一命嗚呼了。
可是面對陸琛的壓迫,王政簡直都要被逼瘋了,而且陸琛手中的打火機還在不斷靠近他,王政甚至聞見了一股頭發(fā)燃燒的焦臭味。
“干嘛要閉眼?怎么,這么害怕我嗎?”
陸琛說著將打火機湊的更近了,王政立即睜眼,正好對上了陸琛的眼神,一張冷漠的臉就湊在他的眼前!他頓時心里一驚,無比驚恐地看著陸琛。
眼見火苗馬上就要燒到他的臉了,王政眼睛都直了,再也繃不住了。
要是陸琛一進門便不由分說地暴揍他一頓倒還好。
偏偏他一言不發(fā),就這么拿著打火機來烤他的臉,這簡直就是一種心理折磨。
“大哥,算我求求你了,你放我一馬,別再拿打火機來烤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說就是了!”
王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連聲求饒,就跟個犯了錯被人逮著的小屁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