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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裘萬黛

37.廟堂山川

千裘萬黛 佟冰 2210 2020-08-09 06:31:22

  王璀和李黛最近的日子都過得頗為輕松,心情都紛紛輕快起來。李黛這邊內(nèi)務(wù)府已經(jīng)將適齡的世家千金的詳細(xì)資料造冊,只等李裘過目,擇定人選,然后就可以選秀入宮。雖然李裘依然推諉不想上朝,但是秀女之事定了下來,李黛高懸的心也稍有了一些安慰。王璀這邊的冷泉之行是有了意外收獲,如何與之兒相認(rèn)曾經(jīng)是他最為頭痛的事情,雖然他與李黛嫌隙已久,也有很大的裂痕要修復(fù),但是之兒畢竟與自己血脈相連,如何處理好這件事情讓王璀百思不得其解,沒想到一次歪打正著的冷泉之行讓這個問題迎刃而解,實在讓他歡暢。

  兩個人都是心情不錯,一小壺桃花釀,微醺之后芙蓉帳溫柔鄉(xiāng)自不在話下。清晨,軍旅生活多年的王璀很早就醒了,卻看到李黛早就坐在梳妝鏡前梳理自己的長發(fā)。李黛小時候就是朱平藩口中的小黑胖子,雖然皮膚黑,但是一頭烏發(fā)也是生的濃密,如今年近不惑,一頭烏發(fā)依然烏黑油亮。王璀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理頭發(fā),李黛打趣他,“侯爺不怕別人說閑話嗎,最近夜宿我的府邸,白天回到自己的府邸,不像我的夫君,倒像是我的面首?!蓖蹊⒉粣琅?,“牡丹花下死,我樂意啊,這世間最難得的是我愿意這三個字,就是做黛兒的面首,我也愿意?!崩铟煊行┬∨愕牡靡庑α?。梳完頭發(fā),王璀輕啄李黛臉頰,然后穿衣要走了,李黛問,“不用了早飯嗎?”“行伍出身,早飯不重要,晨練才重要?!闭f罷就一陣風(fēng)一般走了。

  王璀校場晨練后并沒有回到自己的府邸,直奔魏王府,王耀看到他,不明就里,有些生氣他在薄萱事上與父親對抗,出言不遜,“兄長是不是眼花,這是魏王府,不是晉王府!”王璀并不理會,笑著與王通一同進(jìn)了書房,兩人密談,不讓外人打擾,王耀也不知二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王璀匯報了一下朝中依附于王氏門下的眾臣的近況。王通聽了,心里了然。“尹川一事,我近日自會和他交代,但是我這邊還是缺一個女子,代替薄萱的女子。叔父素知我府中沒有女眷,這件事還請叔父費心?!蓖蹊A報?!叭艘呀?jīng)找好了,近日找個沒人的時候,管家會帶到你府上讓你過目。”“多謝叔父!”“你這府邸豈止沒有女眷,連主人都樂不思蜀了吧!”王通有些嗔怪道?!笆甯赣致犃送膺叺娘L(fēng)言風(fēng)語,我覺得這般正好,若是全家都搬進(jìn)我那小小的衛(wèi)國侯府,別說廟堂山川之事,怕是我想見見咱們府中新的義女都不容易吧!”王璀之言一下點醒了王通,他嘴上還是要強硬,“你自己最好心里有數(shù)?!蓖蹊侔葜x告退。

  這天夜里,魏王府管家悄悄帶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來到王璀府上。王璀府上的家人不明就里,以為是魏王那邊差來給王璀送東西的小丫鬟。管家守在門外,只留小丫鬟與王璀在書房之中。王璀仔細(xì)端詳這女孩子,十六七歲的年齡,不似薄萱那般冷艷,也不似宋皇后、琉璃那般儀態(tài)萬方,但是眉目舒展,讓人覺得很是心情歡暢的樣子?!澳闶且恢痹诰┙紕e院做事的?”王璀問她?!盎睾顮?,小女子文馨,六歲父母雙亡,被管家收留在京郊別院,教導(dǎo)讀書習(xí)字,一直在京郊別院伺候?!边@個女孩子答的有板有眼?!翱芍酪雽m做何事?”王璀繼續(xù)問?!巴鯛斚M以谶x秀中脫穎而出,能近皇上身邊伺候,能為王氏在圣上身邊的耳目?!蓖蹊c頭對她的回答頗為滿意,“你可知道薄萱?”小女孩楞了一下,沒想到王璀會直接問這個問題,點頭道“知道。小女子與薄娘娘不同,我身份低微,若無魏王府庇佑,早已餓死街頭,不敢妄言可以助王府一臂之力,只求能報道王爺恩情。”王璀再次點頭,“很好。薄萱敗就敗在風(fēng)頭太盛,你進(jìn)宮后小心行事,自會有人幫襯你。”王璀囑咐她下去,喚管家進(jìn)來,“身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嗎?”管家回答,“她自小在別院,這邊府上無人認(rèn)識她,此次進(jìn)宮是將戶籍入在西山一個已經(jīng)過世的言官名下,只說是宗族之女過繼的,不會有人懷疑。”王璀很是滿意,又囑咐了幾句,讓他們回去了。

  深夜里,京畿侍衛(wèi)大營門口出現(xiàn)一個踉踉蹌蹌的人影,守門侍衛(wèi)一看是王璀的副將尹川,他腳步不穩(wěn),一看就是喝醉了。侍衛(wèi)趕忙攔住他,“尹將軍,如今已經(jīng)過了入營時間,您現(xiàn)在不能進(jìn)去了?!币ń柚苿砰_始打諢撒潑,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侍衛(wèi)頭昏眼花,眼冒金星,“你是狗眼看人低,你不看看我是誰,我是跟隨衛(wèi)國侯多年的,風(fēng)里來,雨里去,我們侯爺是當(dāng)今圣上的舅子,誰敢攔我!”另外幾個侍衛(wèi)看到同伴吃了虧,都跑過來幫忙,幾個人打得亂作一團。

  尹川鬧事之后,被關(guān)在京畿大營思過,王璀一直沒有出現(xiàn),也沒有伸出援手,眾人皆議論紛紛說他已經(jīng)失了王璀的寵信。后來,副使朱平藩出面給了處置,貶尹川回去北境做了一個戍邊的副將。眾人皆看熱鬧,說他進(jìn)京不過短短兩年,還是被貶回老家。李黛看王璀有些悶悶不樂,想來還是尹川的緣故,勸到,“尹川的處罰還是重了些,你要不要再想一想?”李黛一直認(rèn)為尹川是王璀左膀右臂,雖人有些粗魯,但是忠心耿耿,王璀自斷手臂還是她沒有料到?!傲T了,他沒有當(dāng)上西北節(jié)度使,就是怨氣沖天,軍旅還是比這廟堂更適合他?!蓖蹊h(yuǎn)方出神的說。李黛也不好再說什么。

  尹川出城走在望川之間,兩旁林木凋零,瑟瑟寒風(fēng)。突然看到前面小路上有一軍校立于馬上在等他。軍校見尹川,行禮,“侯爺命小人在此等候多時,侯爺不便相送。林水城那邊一切已經(jīng)打點好,主將周中是魏王舊部,名為主將,實為暗中輔佐將軍。侯爺再三囑托,林水城位于西北節(jié)度使所在的西都和西北侯所在的林夏之間,地勢險要,位置微妙,將軍一定萬分小心?!币ū?,“請轉(zhuǎn)告侯爺,尹川這條命都是侯爺所救,肝腦涂地在所不辭,請侯爺珍重,定有相見之日!”軍校目送尹川遠(yuǎn)去,回京給王璀復(f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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