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纜車下來人二土和母親還是就近找了個雞火鍋,飽餐一頓,母親嘲笑人二土:
“遇見好吃的就可勁兒吃,也不怕吃傷了?!蹦赣H心里估計也是想吃的,只是她總是不說實話,像很多慈祥的母親一樣。
“也沒別的啊!你看這附近不都是這玩意兒?!?p> 他倆還是去了昨天吃的那家,因為味道還可以,價格也實惠,那老板也挺會做生意,看他們是第二次來,涮菜給的碼挺大,最后結(jié)賬還給抹了零兒。
挺著鼓鼓的肚子人二土和母親走出飯店,沿著稍有些破舊的石板路往酒店走,
“現(xiàn)在還早,先去火車站看下車票吧?”母親還是想的比較周全。
“不著急,這兒離BJ沒多遠,這么都能回去,況且這才3號?!?p> “你還想去哪???”母親是很了解人二土的。
“我看這兒有大巴去曲阜,要不咱去那兒再玩一天?”人二土想山東旅游除了海邊就是泰山和曲阜了,而且那時海邊估計已經(jīng)有點冷,下不去水。
“曲阜有啥玩的?。俊?p> “孔子?。∧鞘强资ト说墓枢l(xiāng)啊?!比硕烈彩窃诰W(wǎng)上查的。
“??!孔子啊,那也行?!蹦赣H好像也挺感興趣。
他倆回到酒店洗漱完畢,母親又開始忙活:把換洗的衣服洗干凈,晾好;燒開水。。。人二土還是甩手掌柜,往床上一躺,點一根煙悠閑自得的很。這時房間里的電話突然響了,人二土和母親對視一眼,有點摸不到頭腦,人二土起身接起:
“先生你好,請問需要按摩服務嗎?”電話那頭是個女的,南方口音曖昧的很。
人二土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些不悅:“不需要!”掛了電話他看了母親一眼,母親也有點氣憤:
“這啥酒店?。≡趺催€有這事兒!”
“哎,旅游城市嘛,算了,跟咱們沒關系?!比硕翛]往心里去,之前他只是聽說,這回算第一次遇上。
“真是。。。惡心死了。”母親又叨叨了幾句。
不一會兒電話又打來了,人二土接起,還是剛才那女的,這回多加了一句:“服務很周到,想要啥都有,包你滿意。”人二土覺得她們真是蠢的可以:你們干這事兒也得上點心,你見過帶著老媽出來還干這個事兒的兒子嘛!這回他連回都沒回,直接掛了電話。“怪不得剛回來路過其他酒店看見那些男男女女,尤其是女的穿著特別不正經(jīng)?!比硕列睦镟止?。
“我找前臺說道說道去!”母親有點生氣了。
“算了算了,別惹那麻煩,估計就是酒店自己人干的。干這個的哪有什么好人,咱們?nèi)松夭皇?,少招惹為妙?!闭f著人二土把電話線拔了,這回算徹底清凈了。
第二天人二土和母親睡到很晚,匆匆忙忙趕到大巴站,運氣不錯,正趕上馬上要發(fā)車的一班,而且正好有一個靠邊的兩人座,他倆上車坐下沒五分鐘就發(fā)車了。坐在他倆前面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不大的孩子,估計也是來旅游的。大巴上了高速開的飛快,人二土把窗戶關上,因為風太大,吹的臉皮都要飛起來。結(jié)果那中年男人回頭把那窗戶又拉開,人二土關上,他又拉開,人二土有點火了:
“風這么大吹的不難受嘛!你坐那不吹你是不是?”那窗戶是從人二土那往前拉,風灌進來正吹著人二土,中年男人吹不著。
那中年男人也不甘示弱,帶著一口不知道哪兒的口音,人二土沒太聽懂,但是意思很明顯:關著窗他覺得悶,你怎么樣他才不管!人二土看他這人是個有點拎不清的糊涂蛋,講道理是沒戲了:行!你不是想吹風嗎?讓你吹個夠!
“換座位行吧?你倆坐我倆這兒?”那中年人又說了幾句才反應過來,勉強同意,人二土看他那樣估計是個小地方的人,沖動莽撞不講道理,更別提什么同理心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只會靠聲大來為自己壯膽。
接下來的情況略顯尷尬,沒一會兒那孩子就受不了,跟那中年人說要關窗戶,那中年人不出人二土所料,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把那孩子訓了一通,就是沒關,只是象征性的拉小了一點。人二土坐在前面跟母親一路談笑風生,別提心里多解氣,那中年男人跟孩子倒是一路無話,因為風那么大,張嘴就直接灌進嘴里。那趟大巴的終點是曲阜,但是中年男人和孩子沒到終點就下車了,也許是真的到了目的地,也許是被風吹的受不了。
快中午的時候大巴到了曲阜,而且直接開到孔府,人二土和母親下車后跟著人流一起進入大門??赡苋硕翛]什么文化,逛了一圈他對那兒有點提不起興趣,也沒有什么印象深刻的記憶,有點走馬觀花的意思。他只記得三孔是孔府,孔林和孔廟,紅磚灰瓦,跟一般的宮殿和寺廟沒什么兩樣。有廟就有人燒香,煙霧繚繞中氣氛自然就肅穆很多。母親還是一樣,見廟就拜,有香就燒,看見功德箱就捐錢,人二土笑她不虔誠,見個廟就拜,她只是笑笑,
“我這就是瞎拜,求個心理安慰罷了,說不準哪個神聽見了呢。”
回到泰安,人二土和母親先去了火車站,回BJ的所有車票都沒有了,母親有點埋怨:
“我就說昨天來看看,哎。。?!?p> “火車沒有咱就坐汽車嘛,長途車不是有到BJ的嘛,上午走下午到,很方便啊。”人二土其實也沒想到,他覺得只有BJ到東北的車票才難買。
第二天他們坐上了泰安到BJ的長途大巴,那是人二土平生第一次,很新鮮,長途汽車站跟火車站差不多,買票后在候車大廳等,到點兒從不同的口兒放人,只是這次沒有討厭的中年男人跟他們搗亂,五個多小時他們就順利到了六里橋,下車后坐上地鐵,母親有些疲倦,靠著座椅靠背瞇了一會兒,舟車勞頓嘛,人二土也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心是安定的,因為家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