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看著天邊云中隱匿的姣姣銀月,許慕一時無措。
“老大,怎么了?”
安亦舒看著門外六神無主的許慕,一時疑惑道。怎么一會兒就情緒突變成了這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似乎不為所動的許慕,安亦舒更加奇怪了。
小步上前,伸出左手在他失去聚焦的眼前晃動。
“老大,老大?”
“???!沒什么,該修行修行,該休息休息,沒什么事?!?p> 許慕打了個馬虎眼,他不想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白白讓大家擔心。
緩緩轉身,默默進入石屋??粗廊徽驹陂T口發(fā)呆的安亦舒,許慕沒有回頭。
“進來吧,時間不早了?!?p> “哦哦,好!”
“嗯?!?p> 安亦舒看著情緒似乎正常下來的許慕,內心隱隱不安。沒什么?騙鬼呢。不過或許這其中有什么難言之隱吧,既然老大現(xiàn)在不想談這件事,自己又何必抓著不放讓他難做。
搖搖頭,安亦舒走進了石屋。關門的一瞬,看著那暗沉無月的夜空,他似有明悟......
距離星海狩獵軍大營百里之外的星海邊。海浪滔天洶涌,激涌的白浪沖擊著海岸猙獰的崖畔。咆哮的浪聲混合著星海里妖獸的沉沉低吼,伴隨著遠處鋪天蓋地的重重雷云迫近。
烏云掩埋下的殘月余暉里,一道身形狼狽的白衣倩影跌跌撞撞。帶著深深的哀傷來到這無人問津的海岸。
看著手心里銀沙劃破的點點血痕,低頭是沾染大片水跡的狼狽白衣。額前垂落的青絲入眼,莫名的苦澀咸味在檀口中彌漫。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
易長歌淚眼朦朧,模糊的想起了這段日子里的莫名其妙。
一場類似凡間戲折子里牽動一生姻緣的初遇。自己在這場一見鐘情的荒唐里一敗涂地,呵呵。
長歌嘴角上揚自嘲一笑,粉紅的眼眸里涌動著點點凄冷。
本以為是一見鐘情的美好,看著他自信張揚的豪情,清澈透明的干凈眼神。以及那場真的震撼到自己,默許一生的測試。
沒人知道,那天那道點兵臺下的堅毅身影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怎樣深刻的劃痕。看著那個最終昏迷不醒的少年自己多么焦急憂慮。
明明做好了一切準備,卻獨獨失算了一點!優(yōu)秀的他又怎么會沒有傾心的女孩呢?
看著他抱著自己,感受那一吻中的眷戀和深情,自己多么喜出望外。原來他也喜歡我!
只是,這些都不屬于我啊。
他許慕不屬于我這個嬌蠻任性的易長歌!
呵呵,自己究竟是有多自作多情?自己算是什么?自己什么時候成了這樣一個不知羞恥的遲鈍女人?
看著沉沒云海里的銀月,易長歌淚流滿面。倒映在海水中的影子被浪花無情的撕碎,長歌的心是否也被這冰冷的夜風傷的千瘡百孔?
一場似乎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暗戀,一次仿佛消散海風里的青澀心動。
許慕,事實告訴我要忘記你,我淚如雨下,可是我愿意......
敲了敲自己莫名難受的胸口,小心翼翼地聽著它的回聲。為什么似乎只有空空如也的回響?為什么莫名其妙的不舍。
心口微微一疼,嘴角滑落絲絲猩紅。
濃濃的海霧不知何時悄悄籠罩,陡峭的海崖上那道淡薄的身影白裙輕輕揚起,漸漸模糊......
這夜如此漫長,許慕一夜未曾心安平靜。異色的眼瞳深處是肉眼可見的深深倦意。
“滴滴!”
玉牌消息提示不合時宜的響起,許慕不再胡思亂想。輸入道力,字跡緩緩浮現(xiàn):
【云中小隊,玄級中等小隊。請及時趕往星海任務殿,完成人員登記和軍務安排!】
努力平靜心緒仔細看完消息,許慕抬頭準備通知兄弟三人。卻發(fā)現(xiàn)他們只是看著自己,神情擔憂。
“老大,怎么了。怎么看起來狀態(tài)不太好,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安亦舒按捺不住率先開口,旁邊的長生和一直冰塊臉的戚永夜眼神中也流露出同樣的關心疑惑。許慕心頭一暖,只是有些事不適合滿城風雨,微微搖頭道。
“沒什么,我沒事??赡苁亲蛱煨逕捥硖绷耍賱t不達嗎!”
沖著兄弟們流露出一個大大的奸笑掩蓋內心的彷徨無措,許慕默默轉身。
“消息收到了,準備準備去任務殿完成登記吧。”
這,三人對視一眼,沒有多余的話語交談。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或許老大的問題自己等人無從插足,他需要自己解決。
只是莫名的,安亦舒覺得老大的異狀可能和昨天晚上他見的那個人有關,那是誰呢?
“登記,云中小隊成員登記?!?p> 許慕對著前臺的軍營服務小姐姐說話,一反常態(tài)聲音里沒有多余的感情。
“嘍,那里。”
小姐姐頭也不抬,語氣平淡。許慕點點頭,緩步走向她指點登記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個老頭和一塊一眼無邊的巨大石碑。
“姓名,職務,隊伍?!?p> 老頭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上下拋動著手中的白色暖玉。
“許慕,隊長,云中小隊?!?p> “秦長生,隊員,云中小隊。”
“安亦舒,隊員,云中小隊?!?p> “戚永夜,隊員,云中小隊。”
“易長歌,隊員,云中小隊?!?p> 五道不同的聲音依次響起,而本來一直情緒不高的許慕聽到最后一道冰冷的熟悉聲音臉色突變,虎目圓睜!
易長歌?!她怎么也來了?!
看著那個熟悉的綠裙少女,許慕不知所措。本以為按她的性子一定會沖過來給自己一頓劈頭蓋臉的批評責打,只是為什么她不為所動?
看著眼前這個面若冰霜、判若兩人的少女,許慕不知為何心中莫名涌現(xiàn)一種莫名的奇怪感覺。
怎么了?看著她熟悉卻又陌生的樣子,許慕伸出手,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砂l(fā)現(xiàn)嗓子里似乎堵住了什么雜物,一點聲音不曾流露。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知所措的內疚表情,長歌內心煎熬。她多想告訴他自己愛他,但他已經心有所屬,自己怎能枉做小人?當不成戀人,自己不如成為他的戰(zhàn)友,好歹這樣也能陪在他身邊。
強忍淚水心痛,長歌伸手與許慕握手,一觸即放。
“隊長好,我們也是老熟人了。我同樣是云中小隊的一員,多多指教?!?p> “?。颗?,知道知道。”
許慕不知所言,看著眼前帶著陌生距離感的易長歌,莫名苦澀。
看著她在旁不發(fā)一眼,默默沉心吐氣修行的安靜模樣,一時有點難過。
她變了,難道自己昨晚一時的誤會真的傷到她了?
“長歌,昨天”
“什么?隊長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易長歌開口打斷了許慕,粉紅的眼睛里深沉如淵。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長生三人似有所思,或許老大的異樣和這個叫易長歌的女孩有關。
“這,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沒關系的。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什么大不了的?,F(xiàn)在不說這些了,不是說今天有軍務嗎,是什么?。俊?p> 易長歌心中酸澀,一邊胡言亂語的想要忽悠許慕,或者是敷衍自己,一邊不動聲色的默默轉移話題。
“這”
許慕不知心里是何滋味,不是第一次了,習以為常嗎?算了,不說這個了,好好修行、強大自己才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目標。
許慕暗暗點頭,堅定自己的目標。暗示自己不去想這些,強行平靜波瀾起伏的心緒。抬眼看向老頭,準備等他的說法。
老頭撇撇嘴,緩緩開口。
“看見那邊的石碑了沒有。那是星海狩獵榜。上面有軍務安排和各類事項注意,以及戰(zhàn)力和其他雜項。還有軍中各類排行,比如軍功和所在小隊全軍排行。你只需要把玉牌放上去就行了,懂了?”
幾人點點頭,示意明了。老頭揮揮手,不再理會五人,繼續(xù)拋接手中的白玉。
許慕默默把玉牌貼在石碑上,一道光芒浮現(xiàn)。收回玉牌,石碑上浮現(xiàn)點點字跡,五人玉牌里也各自收到消息。
【云中小隊,玄級中等。綜合排行2857名!】
【軍務:九日內完成獵殺星海一境及以上妖獸300頭。獎懲情況視完成情況而定】
“這,什么情況?五個人九天300只妖獸?這怎么可能?!”
安亦舒驚呼,一旁的戚永夜眉頭緊鎖,長生若無其事的數(shù)螞蟻,長歌依然沉心修行。只有許慕一人有點困惑。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對嗎?”
“要知道一般的新人小隊,哪怕是以往新人50人一組的第一小隊第一次軍務也只不過是九天獵殺200只一境及以上妖獸,我們這算是什么情況?!這分明是玩弄我們!”
安亦舒語氣憤慨,許慕同樣驚訝憤怒不解。這時玉牌突然傳來一道滴答的消息提示。許慕輸入道力,字跡浮現(xiàn)。
【怎么樣,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加入我們朝庭的結果如何?好好享受接下來的“美好”生活吧。要是現(xiàn)在悔改還有機會,再等下去的話,嘿嘿.......】
許慕面色鐵青,安亦舒如何能忍,當場破口大罵。
“狗糧養(yǎng)的似砸種,居然惹到你安爺爺頭上來了!給勞資穿小鞋?呸!狗咋種!”
“咳咳老安,忍耐一下,忍耐一下!”
許慕不得不拉住安亦舒,畢竟這里人多口雜。安亦舒也清醒過來,對著任務殿里其他莫名其妙好奇發(fā)生了什么的軍士尷尬一笑,一行五人默默離去......
我與世界沫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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