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張什么符呢?
李星海再次體會到了身為半個修仙文盲知識匱乏的痛苦。
他不是莽夫。
所以首先考慮的不是按照三尾鹿的指引去揭符箓,而是糾結那是張有著什么作用的符箓,如果是封印類的那還好說,起碼對自己沒啥影響,如果是攻擊類禁制類的,按自己動手去揭,那和自殺有啥區(qū)別?
現(xiàn)在的局面,只剩下一條路。
往前,去揭符箓。
往后,撤!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好不容易遇到受傷的三尾鹿并且順著劇情線走到了這里,如果就此打住開溜,李星海一萬個不甘心。
先試試有沒有危險!
李星海既已打定主意,便開始考慮如何動手。
立刻上前去揭下來,顯然是不可能的,李星海還沒傻到用自己的身體去蹚雷,他掐了個法訣,祭起了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從青木峰萬寶閣內精挑細選的這口紅色飛劍。
飛劍嗡鳴,帶著嘯聲直奔崖壁上的那棵赤針松。
待飛劍掠至赤針松樹干四五尺之處,速度驟減,緩緩得靠近樹干上貼著的符箓,過程中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也不見絲毫怪異,李星海心中稍安,然后操控著飛劍倒懸而立,試著塞入符箓與樹干之間的縫隙,看看能不能通過飛劍來把這張符箓給挑起來。
“嗯?可以!”
隨著飛劍將符箓的一角翹起,李星海眸子中露出喜色,然后凝神穩(wěn)住飛劍,繼續(xù)深入,幾息后,那整張靈符竟真的被他用飛劍給揭了下來。
“還好還好,不是啥攻擊或者禁制類的符箓。”
李星海心里終算送了口氣。
不管怎么說,這符箓好歹是沒啥危險。
轟隆隆——
符箓從赤針松的樹干上脫落之后,右側崖壁連帶著后方的整個山體都止不住得震顫起來,大大小小的碎石如天女散花般嘩啦啦的掉落,而那棵赤針松也是迅速的枯萎,不過幾息便化作漫天塵埃,風一吹,徹底的尋不到了。
可以確定,這的確是封印類的符箓。
李星海眼疾手快,當即是操控飛劍把那張符箓給捎帶至自己的身前。
這個動作,卻把旁邊的三尾鹿給害慘了。
三尾鹿嘶鳴不已,渾身顫抖,竟然無力的癱倒在地,至于李星海,則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異常。
“難不成,這符箓除了封印作用以外,還對妖獸有壓制效果?那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啊!”
這般想著,李星海甩手打出一道靈氣,將拿到靈符包裹起來直接塞入了自己乾坤袋,心中盤算著,等返回宗門一定好好研究下,這張符箓絕對不凡。
符箓被收入乾坤袋,三尾鹿才終于顫巍巍得站了起來。
此時崖壁山體震顫的越發(fā)厲害。
宛若地震般,轟隆隆作響,碎石崩飛,漫天塵土飛揚。
李星海與三尾鹿齊齊后退出一段距離,又以靈氣護在四周,靜靜得等待著崖壁山體的塵埃落定。
一刻鐘后。
峭壁山體終于是不再震顫,又嘩嘩啦啦得滾落了些許的碎石,四周終于是逐漸歸于平靜,一陣風貫穿峽谷,將漫天的煙塵裹挾帶走,顯漏出的景象,令得李星海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沒緩過勁來。
右側原有的峭壁山體起碼崩散了十之七八。
最下邊部分仍就是崖壁山石,只是布滿了一道道猙獰的縫隙裂痕,在裂痕最為集中的地方,是五個顏色各異的巨大金屬錐釘,一人之高,自下而上逐漸變粗,最粗的地方直徑得有兩尺,表面坑坑洼洼,應是歷經過不少毀滅式的磨難。
五個錐釘之上各纏繞有一根極粗的黝黑鐵鏈,鐵鏈不知是何材料所鑄,明明是黑色卻時不時的有金芒粼粼。
五根黑粗鐵鏈繃得溜直,齊齊匯集到山體的中間位置。
那是一口倒懸著的靈劍,劍身遍布鐵銹,劍刃上一共貼著五道靈符,每一道靈符中都憑空得延伸出一條黑色的鐵鏈。
而靈劍劍尖所指,是一只閉目趴在地上的妖獸。
這妖獸的外形與李星海身旁已經有所變化了的三尾鹿頗為相像,只不過體型比三尾鹿還要大上些許,渾身遍布銀白色鱗片,頭頂一對鹿角泛著幽綠色的靈光,雙目火紅,脖頸頗長,唇上兩條龍須搖擺不停,整個頭部竟是與龍有七八分的相似,唇齒開合之間,露出交錯犬牙,鋒芒凜冽。
李星海的目光剛好與這似龍似鹿的妖獸交匯到一起。
剎那間,李星海有種要魂飛魄散的錯覺。
說實話,李星海從這妖獸身上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靈氣,與尋常的普通凡人一模一樣,可恰恰是如此,才讓李星海感覺到可怕,因為這說明,李星海與它的差距著實太大。
妖獸很快從李星海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一側的那只三尾鹿。
“呦——”
三尾鹿低鳴一聲,伴隨著輕微的靈氣波動,它的身形開始變得透明,最終消散,只留下一片銀白的鱗片,飄向那妖獸,最終貼合在了脖頸后方的位置。
李星海這才看清,那妖獸脖子上竟然有好多位置沒有鱗片。
“臥槽!”
李星海暗罵一聲,忽然有了種被算計的趕腳,本以為是憑自己的聰明才智來走劇情,怎么到了最后有點像是對面的妖獸故意把自己給引來的一樣?
“小友……”
那似龍似鹿的妖獸口吐人言,而且還是女子的聲音。
不得不說,還挺好聽。
李星海趕忙驅散自己腦海中這突然冒出來的該死的想法,然后恭敬抱拳行晚輩禮,并高呼道:“晚輩玄云宗弟子李星海見過前輩!”
甭管對方是人是妖,喊一聲前輩總沒錯。
“玄云宗?”
妖獸輕聲自語,顯然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宗門,旋即繼續(xù)說道:“小友來自何門何派無關緊要,既然小友走到了這里,那便與我做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