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非回到王府后,很快就將老管家找來。
“王爺,按照您的吩咐,老奴找了韓威韓統(tǒng)領,韓統(tǒng)領乃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肯定會將這件事辦得妥妥當當,不留尾巴?!?p> 聞言,李無非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韓威這個人他有印象,是自己大哥的心腹,二十多歲的年齡,如今是皇城護衛(wèi)軍的東域副統(tǒng)領之一,武道天賦不俗,如今距離洞天境只有一步之遙。
這是一個有野心,但又有自知之明的年輕人。
韓威的父親韓進昔日官至兵部尚書,可惜修煉一門功法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暴斃而死。韓威是他的獨子。
“很好,接下來就看他們會不會忍氣吞聲了?!?p> 他從沒想過自己這一出自導自演的大戲會真的瞞天過海,恐怕要不了多久,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
只不過,就算知道他是賊喊捉賊的幕后推手,也無所謂就是,別說這些人十有八九不會把事情鬧大,真鬧大了,吃虧的絕對不會是他。
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之前還談起的韓威統(tǒng)領上門來了。
“屬下見過王爺?!?p> 韓威身材高大,卻不顯得魁梧雄壯,反倒和李攻如有些相似,不過他五官立體,顯得有些剛毅冷肅。
李無非哈哈一笑,“韓統(tǒng)領快快請起?!?p> “多謝王爺?!?p> 兩人并不熟悉,之前也沒什么交往,稍微寒暄客套了一番,韓威便取出銀票,“王爺,這是千金賭坊查收的銀票,總計二百八十七萬四千三百二十一萬兩。”
李無非笑了笑,接過厚厚的一疊銀票,掂量了一下,感嘆道,“正所謂十賭九輸,這些賭坊,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啊?!?p> 韓統(tǒng)領面無表情,不發(fā)一言。
旁邊的魏管家則抬起頭打量了一下自家王爺,心里暗自腹誹,您既然知道十賭九輸,之前為什么還總是樂此不疲?
“王爺,屬下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叨擾了。”
“這四千多兩銀子你拿回去,請下面的兄弟們好好吃喝一頓。”
韓威正要拒絕,李無非皺眉,“不管怎么說,他們這一趟也算是為本王辦事,既然為本王辦事,那就依照本王的規(guī)矩來。本王從不會虧待自己的人?!?p> “那,屬下就代下面的兄弟們謝過王爺了?!?p> 韓威看向李無非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些許,不再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不管這位越王殿下如何的荒唐紈绔,至少這件事情上辦得挺敞亮的。他自然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雖說李無非只給了他一個零頭,但這恰恰把分寸拿捏得極好。四千多兩真不少了,甚至算得上一筆巨款,可他怎么著也是個副統(tǒng)領,這些錢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畢竟修煉武道本就耗財,他這些年來花費的錢財不計其數(shù)。當然,再多的話,李無非就算給,他也不敢收。收了那就有受賄的嫌疑,這事兒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讓老管家送韓威離開,李無非把二百多萬兩銀票交給回來的前者,懶洋洋道,“這段時間我要好好修煉,這些錢送去賬房吧。”
“老奴知道了?!?p> 打發(fā)走魏管家,李無非繼續(xù)修煉去了。
同一時間,吏部尚書府。
吏部尚書李泰端坐首位,李攻如臉色蒼白的站在下面,旁邊,他的同父異母兄長,也是尚書府的嫡長子李相如,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二弟,你是真的糊涂啊,二十萬兩的銀票分文不剩,你知道咱們尚書府一個月的開銷才多少嗎?不到五萬兩!二十萬兩相當于小半年的開銷?!?p> 眼角余光瞥了眼不發(fā)一言,臉色淡漠的父親大人,李相如繼續(xù)道,“二十萬兩,足夠咱們培養(yǎng)出幾個開竅境的護衛(wèi)出來?!闭f罷頓了頓,語重心長道,“二弟啊二弟,你,讓為兄如何說你是好?”
李攻如面帶慚愧,可內心深處,卻不無冷笑。
這個兄長一向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次被他找到機會,他無話可說。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道李泰淡淡道,“可知這次你為何會著了道?”
李攻如悶聲道,“還請父親大人教誨。”
李泰站起身來,負立雙手,“為父早就告訴過你,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人,你以為越王殿下是個白癡,任憑你們幾個玩弄鼓掌,卻不知在越王殿下眼中,你們幾個或許才是跳梁小丑,他早就布下今天這一局,就等著你們自投羅網(wǎng),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不但將往日輸進去的錢財全部拿回來,還賺了不少?!庇幸痪湓捤麤]說,在他看來,那位越王殿下或許還存著警告他這位尚書大人的心思在里面。
正如李無非所想的那樣,這件事他自然不可能拿到臺面上去說事,所以就算明知道是李無非做局,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面吞。
李攻如滿臉的不可置信。
“父親大人,您,您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越王殿下自導自演的?”
李泰沒有多做解釋,只是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淡淡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接下來,你就在家里好好修煉,什么時候突破開竅中期,什么時候才準許出門?!?p> 李攻如臉色難看得很。
他忍受不了修煉的枯燥日子,可這一刻,他更多的是難以相信,那個在他眼中自高自大,愚蠢狂妄的越王殿下,真的只是在扮豬吃虎?
若父親所言為真,那是不是代表著那位殿下自始至終都只是在戲耍自己一群人,實則早就成竹在胸?
這等心機城府,光是想想都可怕。
與此同時,禁衛(wèi)軍大統(tǒng)領府。
雷鳴同樣在挨訓。
雷鳴他老子雷絕是個脾氣火爆的人,至少在對待子女的教育方式上,一向信奉著棍棒教育的理念。
此時此刻,雷鳴就在被雷絕用鞭子抽打著。
雷鳴倒也是個硬氣的家伙,緊緊咬著牙齒,不哼一聲。
足足抽了兒子三十鞭子,雷絕才作罷。
“滾去讓人上藥,上完藥之后再來見老子?!?p> 等雷鳴上完藥回來,雷絕這才喝道,“老子在外人面前一向脾氣火爆,可脾氣火爆能坐穩(wěn)禁衛(wèi)軍大統(tǒng)領這個位置嗎?還一坐就是十年?!?p> “不外乎心有猛虎,細嗅薔薇?!?p> “老子早就告訴過你,別和李泰家的二小子攪合在一起,你偏不聽。越王殿下就算真的是個白癡,那也不是你們可以隨意糊弄的。真以為當今皇上心里就沒他這個兒子了?即便不提皇上,那位太子殿下對自己的同胞弟弟也從來都是愛護有加?!?p> 越說越氣,雷絕恨不得再把眼前的混賬小子好好揍一頓。
“更何況,你所見未必就是真實?!?p> “這一次,要老子說,你們都是活該,花錢買個教訓。”
“明天一早,你跟老子一起去越王府請罪?!?p> “越王殿下若是不原諒你,你就給老子長跪不起?!?p> 雷鳴心中一百個不樂意,可老爹一瞪眼,他嚇得面無人色,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甕聲甕氣答應下來。
雷絕懶得理會,更不想多解釋。
此刻,他更多是對那位傳說中不學無術的紈绔越王殿下感到好奇。
尚書府和禁衛(wèi)軍統(tǒng)領府上發(fā)生的事情在其他幾位公子哥的家里面也在上演著。而且相比起李泰和雷絕,他們更加擔心。李無非原本說的三日期限,可他們根本不敢拖那么久,連夜籌錢,恨不得早點天亮趕到王府去還賬。
對于這一切,李無非自然不知道。
他從賭坊回來后便一直在修煉,直到月上中天。
晚飯的時候,他狂吃一通,然后迅速打起拳來,開始煉化血肉精氣,打熬筋骨。
《猛虎拳》在手中剛猛無雙,拳出如猛虎下山,極盡霸道。
一遍接著一遍,等體內的血肉精氣徹底煉化,他突然發(fā)現(xiàn),已不知不覺邁入三響之境。
筋骨其鳴,三響!
直到此刻,他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一個問題。
原主的天賦,不,應該說他的天賦,好像,可能,或許真的要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這么說也不太準確,正確的說法是,他的悟性,高得超乎想象。
當然,悟性也是一種天賦。
之前第一次修煉《猛虎拳》的時候,他就很快進入狀態(tài),這門拳法看一遍就有種爛熟于心的感覺,那個時候他只當是原主記憶深刻,積累也到了臨門一腳的原因,哪怕是很快晉升二響之境,他也沒有多想。
可現(xiàn)在,僅僅過去一個晚上,他就再做突破,這顯然不能夠再用同樣的理由來解釋了。
“原主的天賦本就被他自己給埋沒,或許還得加上兩世靈魂疊加堆砌出的恐怖悟性?!?p> 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大概是接近真實的。
這總歸是好事。
“勉強也算是金手指吧?!?p> 微微一笑,李無非還是有些激動的。
悟性高,代表著修煉任何功法都能夠更快,甚至武道修煉到了后面,更多是要感悟天地,而感悟天地自然需要極高的悟性。
悟性哪怕只是高三分,可對功法的領悟修煉起到的作用遠不是快三分那么簡單,這并非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加一大于二,甚至是遠遠超過。
一念及此,他恨不得早點晉升開竅。
只要晉升開竅,他就可以修煉那些真正強大的功法秘籍,而不是《猛虎拳》這樣的筑基之法。
那些強大的功法秘籍,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威,別的不說,就說原主記憶中傳承自皇室的‘開天印’,開天印只有一式,可這一式開天印一出,哪怕越階而戰(zhàn)也是輕而易舉。
武道境界,越是高深,差距越是巨大,越階而戰(zhàn)根本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無不是天之驕子,時代妖孽。
這些妖孽們之所以能夠做到越階而戰(zhàn),強大的功法就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開天印,便是足以讓人越階而戰(zhàn)的強大功法。
“原主對于功法了解得不多,不過這并不著急,等我到了開竅境,遲早都會知道?!?p> 開竅境,才是真正的武道起點!
李無非無比期待。
“我記得府上有大量適用于打熬筋骨階段的天材地寶,或許我可以在短時間內沖上八響之境?!?p> 原主一直沒怎么用過那些天材地寶,大多放在庫房里吃灰。
李無非之前沒想起來,這時候突然想起,竟是有些興奮。
木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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