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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

第二零五章 不共戴天

毒妃為將君侍側 子一二12 2232 2023-07-31 08:20:00

  “蘭蕊,這老頭好奇怪,你剛才在屋子里有沒有看見他在擺弄什么?”

  “風骨哨。”

  “風……他是風骨師?!”

  “不是。我想他或許就是天煞尊者。也就是天煞宮主?!?p>  見段飛驚訝,蘭蕊解釋道:

  “風骨哨從不假手于人,除非鳳骨師生前有所囑托,否則連仙逝后也一律隨葬。老先生手里的風骨哨很有名氣,屬上一任風骨師族長。我曾聽聞,天煞尊者不僅擅工藝、亦通音律,與上一代風骨師族長交好。所以推想,應是故人送的。”

  “也是。荷龍?zhí)秿u森嚴,這里風骨師一族土生土長,地位高,他總不可能掘人家的墓吧。”段飛自言自語自己點頭,旋即又問:“你說那個神叨叨的老頭是天煞宮主,那剛才被關在木板下的人是誰?天煞宮主在四方宮難道不是可以橫著走,何須用如此方式處理旁人?”

  “你不是問我們今日的計劃嗎?我可以告訴你一部分?!碧m蕊看看他,突然將絕口不提的秘密與之分享:“今晚,四方宮將會發(fā)起一場暴動。若不能盡殺敵人,剛才我所取之物,也足夠與他們同歸于盡,讓那所‘房子’從此不再為禍世人?!?p>  段飛想起剛才老者所述關于“房子”的故事,旋即明白了意思。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怕了?”

  “也不是……只是我一個青年才俊,暫時還不想就這么‘同歸于盡’?!?p>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走出那一步。”

  蘭蕊低著頭,看得出心情沉郁。

  段飛心想,蘭蕊取東西時,想必一切都盡收天煞尊者眼里;老者說“想和老朋友多待一會”,這話聽起來明明像是要與那些機巧訣別!想來這場所謂的暴動,天煞尊者是支持的,反過來被關在木板下的人就是站在守護四方宮那邊的,是蘭蕊的敵人。

  “蘭蕊姐姐,你說這是計劃的‘一部分’,那另一部分是什么?”段飛問:“可是殺了薄申云?”

  “隨你猜?!?p>  蘭蕊不答。

  段飛繼續(xù)道:“那你準備怎么做?你說了,我好幫忙。”

  “薄申云有個瞎了眼的夫人,而四方宮有奇藥可醫(yī)。林壬查出他早與四方宮有所聯(lián)系,只為此次在夜宴點青煙時,重金得到此藥。夜宴之后,買賣雙方會被引入荷煙亭。那里守衛(wèi)不多,我會扮作呈寶之人,倒時親手殺了他?!?p>  蘭蕊說得咬牙切齒,段飛聽得心驚肉跳:“我知道龍王賓客對你們來說都是壞蛋,可是宴請之人不只他一個,你為何單單只惦記這一人?他跟你有私仇吧?”

  話已至此,不必再隱瞞:“跟我有仇的不是薄申云,是他爹。薄嬰?!?p>  ——————————

  薄申云所在的船只近了。

  此刻有兩人立在船頭。

  微風掀起年輕寵臣的衣擺,讓這個受人仰望的男子如自身凌于水上一般。

  刻板、孤傲、不易靠近。薄申云臉上擰眉如常,同船來人不知他做何所想,只見他靜默不語,自己也不敢說話。于是浪濤鳥鳴中,船上靜得恐怖。

  這時正有一只紅鸛飛來。

  薄申云明白,今日自己是有一常硬仗要打的,決不能掉以輕心。只是看見那只鳥飛來時,心中止不住有些恍惚:這是不是自己當年在父親的墓前看到的那種鳥兒?

  那是他最驚恐、最憤怒也最落魄的一段時光。

  “施兄之前可來過此地?”

  站在他身后不遠,同樣望向被緋紅色潮水包裹的島嶼的人,是王陵丞、薄申云名義上的兄長——施葭。

  施葭四十上下,汗腺發(fā)達。今年罕見回暖得早,本該避暑的,但礙于船艙里有女眷,更因為薄申云立在外面,自己也只得頂著烈日。這一曬,紅波將他豬肝色的臉上熬出許多油,眼見領口、腋下、背后上好的綾羅已經(jīng)沾濕,隨手攥著的揩汗小絹已經(jīng)快透了。聽到薄申云這么問自己,趕緊擺手:

  “絕對沒有!這哪能來過呢?我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和這地方有牽扯啊?!?p>  “施老兄此言差矣,你我之屬不是敢與不敢的問題,是根本沒這個能力與之有所牽扯。若沒有薄大人的邀請函,咱們倆怎么可能真的的登上荷龍?zhí)端姆綄m?”

  離近了看,與船艙靠近些的地方竟還有一人。

  這人坐在一只竹編的椅子上,說是坐著,半個身子與地面齊平,毫無規(guī)矩地翹著二郎腿,一面用一只紙扇遮著臉,一面語氣輕快地插著嘴:“薄大人一邊懷疑我的線索太過細致,仿佛去過四方宮。一邊竟早已有登島的邀請函。哎,厲害啊。”

  “要不說薄大人對我們印芍的事早就掛懷于心呢!”

  薄申云說自己有邀請函時,施葭同樣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已至此趕緊圓場。

  “是是是??墒悄銈儌z來不就行了嗎?叫上我做什么?昨天走訪完村民都大半夜了,也不讓人多睡一會兒……”司徒衍抱怨。

  “你一介城守該勤勉些?!北∩暝品瘩g。

  “你既知道我是城守,你還掘人家的碑?”說到此,司徒衍氣不打一處來,“嚯”得一下移開扇子,坐直了身子急道:“往后你這巡查拍拍屁股走了,我還要留下來與他們老臉對老臉呢。你讓我往后怎么開展工作?!”

  薄申云知道,司徒衍還在因為昨夜之事未盡遂他意而跟自己鬧脾氣。但是反過來想想,也是他利用自己在先。于是并不理睬。

  “卿芬河在當?shù)刂皇且粋€不大的支流,水流平穩(wěn),多少年沒有水患,更少有渡船出事。旺村種禾,雖有漁塘但少有人家以此次為生。一直以來此地無水神祠、亦匱乏水神信仰,如今全村人竟突然對一個來路不明的龍王敬奉有加,甚至將丟失的孩子算在龍王發(fā)怒身上。一切直指四方宮,我自然要來?!?p>  “這么說你真的是來‘屠龍’的?”

  “那你說我來此為何?”

  眼前島嶼漸近,天水間詭異的橘粉色投射在三人身上。

  司徒衍看見薄申云也正轉頭看向自己,于是笑了笑,恢復了往時慵懶:“那自然好。我就怕你不分公私、誤入歧途?!?p>  “玩笑玩笑!司徒大人就是會說笑!”

  司徒衍話有所指,施葭再次擔起氣氛維護之職:“誰不分公私,那薄大人都不會!薄大人是我西齊之光,他走的道,就是正道!”

  “若你是指他十六歲之前,我是相信的。現(xiàn)在嘛,還是謹慎一點好?!?p>  熟悉薄申云的人都知道,十六歲這年發(fā)生的事是他的死穴。司徒衍這一口屁蹦出來,縱然施葭有心開脫,卻也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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