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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為將君侍側

第二一五章 食物鏈

毒妃為將君侍側 子一二12 2065 2023-08-07 08:20:00

  雪簇兀鷲這種巨型猛禽原本生活在琮隆以北、褐洛以南的雪峰上。

  群居,靠捕食山羊、鹿為活。然大部落時期結束、四國建立之后,北離遣大量牧民南遷修塹邊城。

  人的到來打亂了這里原本的更迭節(jié)奏。居住、生活的需求造成林木、動物驟減。由于缺少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原本富足了千年、萬年甚至更久的山脈在短短十年時間里充滿了癩斑。

  人很開心,雖然在人的世界里他們是最卑微的刑徒,可是在被發(fā)配的蠻荒之地,他們征服了山脈,戰(zhàn)勝了曾經(jīng)山林中所有的霸主,驅趕了山神和信仰?,F(xiàn)在,他們想,只要自己積極地親吻王權與欲望的腳趾,說不定鞭笞他們的力量就能偶爾停一次手,賞賜垂憐。

  雪簇兀鷲被迫南遷。

  最初它們扎根在琮隆北部雪線以上。

  琮隆地處西齊最北,山川林立,奇險坎坷斬斷了進犯者的野心,為家國修筑起天然屏障。

  然而此處山地多、耕地少、彩林雖美不頂飽。雖然為雪簇兀鷲提供了新生活的基地,卻苦了生長在此地之人。

  為了生計,沒少努力。琮隆專挑耐寒又皮實的果樹種,甚至派了駐兵幫著百姓共同精心看護。一季過去,兵民感情似海深,可果樹死了大半;剩下活著的只接些酸梨爛李。后又引牲畜畜養(yǎng),請來北離牧民幫著照看。同樣的方法、同樣的牛羊,氣候還不如北離惡劣,可牲畜接連病死。

  與琮隆同緯的霍安,同樣是西齊邊塞。作為軍事要沖,朝廷事事上心,當?shù)卦揪臀忠傲继?,加之駐守有方,在和平年代成了與北地貿(mào)易交流的第一重鎮(zhèn),富庶不已。

  霍安,霍安,可以說此地早就沒有“禍”只有“安”了!

  百姓苦,要么東遷霍安,要么南下。

  派駐琮隆的父母官一樣苦,頭發(fā)薅的跟留下的人一樣少。

  年年覲見,年年貢稅居所有郡縣末尾。眼見“啼聞”都變作“諦聞”,常年與自己相繼墊底的諦聞郡守今日酒宴時那叫一個揚眉吐氣!一臉褶子攏成花,任誰敬酒都笑哈哈。琮隆郡守心中苦得緊。

  當夜,老郡守借著華美的宮燈為自己搓洗晚饗被人弄上污穢的衣裳。恰此時,室內燈火齊齊驟然熄滅,一縷青煙帶走了老人家七魂六魄,待哆哆嗦嗦地將宮燈再次點燃,發(fā)現(xiàn)衣衫旁有一封信。

  老太守膽子不大,但念及自己沒做什么虧心事,拆開一看,是一封謀信。

  信中提點,今各郡縣相繼富庶,何不用此反哺琮???琮隆不產(chǎn)糧,便讓其他郡縣捧著錢糧交給你們。

  接下來幾年,琮隆大興土木,專挑崇山峻嶺間、奇絕精美處依勢修筑宅子,并向各地宣傳其特有的七彩植被。不久游人絡繹不絕。

  人帶著錢糧,錢糧筑了路,路修好后召回了離去的人們返鄉(xiāng),歸鄉(xiāng)的人一面招呼各地到訪的客人,一面將從外面學來的本事用在重建琮隆上。有了錢,有了底氣,人們不再盲目開墾耕地,而是選擇適宜的作物種植;不再逼迫外來動物在琮隆生長,而是馴養(yǎng)山羊與鹿。

  琮隆地勢復雜,近千年后,遠山最后一個村落才通了路、里面的人才相繼出山想看一眼外面的世界。不巧的是,當時陸地上正逢大戰(zhàn):西齊早已作為曾經(jīng)的古國活在書籍中了,琮隆也早已不叫“琮隆”;反倒是許多避禍者拖家?guī)Э?,接連退回到廣袤的山中,形成了歷史上此地人口最繁茂的年代。

  不過現(xiàn)在,琮隆人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此消彼長、禍福難道,雪簇兀鷲居住的環(huán)境再次被破壞。巨鳥再次南遷。

  鳥獸不比人,再兇悍的獸也無法撼動人類的霸主之位;可人也不比鳥獸,此時人尚未生出羽翼、不能瞰覽山河:然而向南尋覓居所的巨鳥卻輕易發(fā)現(xiàn)了人們的秘密——荷龍?zhí)丁?p>  這一次,人類對湖泊的建設與外來者幾乎沒有沖突:紅波中肥美的錦鯉與山野鳥獸吸引這群猛禽時不時地駕臨,反倒為荷龍?zhí)短碇昧瞬豢啥嗟玫钠嬗^。在嘗試無法馴化后,風骨師決定與其共存,并以骨笛相召,允許它們偶爾前來覓食。

  可是,此刻從山后飛來的雪簇兀鷲卻不是風骨哨喚來的。數(shù)十只列陣而來,如黑云壓境!

  雪簇兀鷲的速度遠高于翠鸮,一經(jīng)凌水便不管是魚是鳥,照擒不誤。黃泥色的利爪或將獵物鉗住,盤旋高空摔向巖石撞死,或并無耐心、直接刺穿對方腹腔,至一命嗚呼。

  “快跑啊!”風骨師自責卻已無力回天,便招身邊的侍衛(wèi)道:“快幫忙!若再引發(fā)其它鳥獸前來,人力將難以控制?!?p>  玄衣侍衛(wèi)不敢怠慢,召集同伴殺出吊橋,用刀柄與隼喙對峙,驅趕突如其來的劫掠者。

  在遠高于自己的力量面前,滅亡如一聲釋然的嘆息。伴著翠鸮啾啾慘叫和猩紅色的、復歸紅波般的血液,一場人為的謀殺成功了。這正是秦蒼的本意:蟲引魚,魚留鸮,魚鸮喚鷲,鷲潰眾守。

  如此慘狀,不知秦蒼心中作何感想。戒鏈一轉,母蠱歸位。那些最初吸引魚兒躍出水面的八足飛蟲再不參與紛爭,越過弒殺和慘叫,復歸來處。

  侍衛(wèi)接連增員湖面,秦蒼趁亂快速通過浮橋。

  與二層相連的地方并非設有日晷天鐘的問藥大廳,而是一個巖洞。順著巖洞下行,內里極為寬敞,卻再無一人。秦蒼想這應該是一條四方宮內部通道。再往里走,早些時的煉藥房竟出現(xiàn)在眼前,琳瑯滿目的鼎尚有余溫,各種瓶瓶罐罐和大大小小的鐵箱錯落擺放。四處尋找,一切如故,不見的只有那些孩子。

  秦蒼悄悄打開暗門,從備藥室向懸梯后的大殿探頭望去:此刻已是子時,天光盡失,又臟又膩的煉夜宮靜得可怕,只有座上無疾者和廢鼎中的殘火在黑暗中茍延殘喘。

  煉夜宮晚上是沒有人值守的?秦蒼慢慢向外走,可剛踏出半步,大廳二樓的一盞長桌后響起動靜。

  有人!

  秦蒼迅速收回步子,將身體掩藏在樓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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