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畫無言,只道:“既如此我才是最大的罪人,大姐姐還是連我一同罰了吧?!?p> 孟若蘇思量片刻道:“拉出去杖責多加二十?!?p> 孟正行有些為難道:“安瑾,如畫也是事出有因?!?p> 孟若蘇起身朝孟正行一禮,“爹爹,女兒自小不懂這后宅之中的彎彎繞繞,也并不想拿身份去壓各個妹妹,可是不關(guān)女兒的事,卻要女兒不得安寧,那就都得罰?!?p> 孟正行嘆了口氣,揮揮手,“動手吧?!?p> 孟若蘇重新坐下,身子靠在椅子上,靜靜的聽著院子里孟如詩的哭喊聲,咒罵聲,直至沒了聲音。
“姑娘,三小姐暈過去了。”小廝站在門外道。
孟若蘇眼睛也不抬問道:“還有多少下?”
小廝道:“十五。”
孟若蘇深吸一口氣,冷冷道:“用冰水澆醒,繼續(xù)。”
小廝壓低氣息照做,生怕惹怒了孟若蘇。
孟禾寧聽著門外的聲音,額頭也冒出細細的汗珠,呼吸也隨之粗重起來,孟若蘇聽到了只勾勾唇角,并未理會。
過了不一會,小廝又來報孟如詩暈了過去,孟若蘇還是讓用冷水澆醒,繼續(xù)打下去。
孟正行幾欲開口都忍了下去,因為他也清楚,比起孟如畫心中的不忿和委屈,孟如詩是真正的壞到了骨子里,若是不加以懲戒只怕日后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三十大棍行完,孟如詩的眼睛緊閉,氣息微弱,小廝有些慌,“大小姐,三小姐暈過去了,氣息也弱了。”
孟若蘇道:“讓府醫(yī)給她服下參片,吊起精神繼續(xù)?!?p> 小廝轉(zhuǎn)身正要去做,孟言殊扶著椅子站了起來,“三妹剩下的刑罰由我這個哥哥來受吧?!?p> 孟若蘇抬眼看了一眼孟言殊,淡淡道:“二哥,你的身子可撐不住這些鞭子?!?p> 孟言殊道:“妹妹,三妹已經(jīng)氣息微弱,到時再扔到柴房里,只怕?lián)尾贿^去,我知妹妹是想讓三妹記住教訓,不如讓她看著我受罰吧?!?p> 孟若蘇點頭。
孟言殊脫掉外衫跪在了外面的烈日下。
孟若蘇掀開簾子站在房檐下看著趴著凳子上哭泣的孟如詩,抬手遮住刺眼的陽光,腦子里想起十歲那年喝下了孟如畫給自己的那碗湯,辛苦練功七八載的她從那一碗湯之后便武功盡失,還差點丟了命。
沒人問她這幾年為了重拾自己的武功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遭受了多少挫折,別人只想著怎么來報復(fù)她,她卻還要顧及家族選擇隱忍。
孟若蘇道:“動手。”
不過十鞭孟言殊便趴在了地上,孟若蘇有些心疼,這個二哥娘胎出來身體便不好,卻可以陪孟若蘇一起玩捉迷藏,孟若蘇喜歡練武,孟言殊便到處找孤本給孟若蘇。
孟若蘇手一抬,小廝要揮下去的鞭子便停在了半空中。
孟言殊伸手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跡,朝孟若蘇笑道:“安瑾,別哭。”
孟若蘇側(cè)過身子抹掉臉上的淚珠,為什么要讓他這個溫潤如玉白衣勝雪的二哥承擔啊。
孟言殊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繼續(xù)。”
孟如詩趴在凳子哭的喘不上氣,“哥哥?!?p> 孟言殊大口喘氣道:“你可知錯?”
孟如詩道:“我知錯了?!?p> 孟言琛道:“你錯在哪?”
孟如詩道:“我不該捉弄二姐,不該逼死竹青,不該私自改了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