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了!船動了!”張和雁在做完這一套完整的法事之后,便讓老船夫去看看能否驅(qū)動得了船。
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順利,本來擋在船面前,那道無形之墻突然撤去,清澈的水流流動間,船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劃過了這片區(qū)域。
在船頭過之后,河面上仿佛出現(xiàn)了一道虛影,凌空跪了下來,對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長拜不起……
“小道長乃是有真本事之人吶!”船上幾人探他的目光,都有了不同的變化,老船夫更是直言不諱。
張和雁笑著道,“不過是一些粗淺本事而已?!?p> 眾人卻不這么覺得,要知道在外人看來,能跟神鬼溝通的道士們,本身就充斥著各種玄機,更何況這還是一位看上去極其年輕的小道士,和那些招搖撞騙的家伙們完全不一樣。
“小道長……哦不……小真人,您看我們以后是不是要常常祭拜一下這位水神?要不然每回走到這來這么一遭,對咱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船夫問道,他眼光中充滿了希翼。
張和雁點頭,“時時祭拜自然是極好的,若是你們能夠把那水神廟重新開發(fā)起來,說不定依舊會和你們先祖一般,保佑你等風(fēng)調(diào)雨順,無病無災(zāi)!”
“不過你等也不需要太過在意這些東西,水神神力也有限,不可能真的保佑你們所有人,一切事物都不放,只不過經(jīng)過這片水域時,你等的確是會比之前要安全許多?!?p> 張和雁覺得自己說的已經(jīng)夠多了,便閉口不言,他想的事情不是這些,事情已經(jīng)過了200年了,為何這個水中的精靈竟然會突然復(fù)蘇?
這和前幾日師傅所說的天星而落,是否有所關(guān)聯(lián)?也不知這種形勢之下,對于這個天下究竟是好是壞?
他都有些看不清現(xiàn)在的局勢了,本來以為不過是妖魔復(fù)蘇的場景,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連某些神道都有參與其中的味道啊……
不過經(jīng)過這件事情之后,一路幾個人都有些神光閃爍,但話語卻意外的少,直到天色將晚,昏黃的陽光照射到他們臉上時,前面一艘大船也已經(jīng)歷歷在望了。
也是因為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大船所靠著的那個碼頭上,此刻已經(jīng)有幾人打著燈籠與火把,在等著他們小船的到來了。
直到他們的船靠了岸,才有人不滿的說道,“老湯頭,今天可是你最慢了,你平日里本是最守時的那人,今日難不成路上出了些什么意外?”
老船夫看了一眼小道士,終究還是沒有把之前的事情說出來,只是歉意的笑了笑,“中途耽擱了些時辰,還好客人們都沒有見怪,先讓他們上船吧,時候不早了!”
舉著火把的人才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眾人,在看到幾個江湖人的時候,他眉頭可見的皺了皺,但依舊沒有說什么話。
“這艘船的船票每一個人五錢,若是前往大周腹地,則八錢,我不要你們這種小地方鑄造出來的銅錢,我要四國的官錢!”
這些人和小船可就完全不同了,他們是在這條大江之上招攬客人的巨型商船,因為襄州地界的原因,這里是天底下漕運和船舶最為發(fā)達的區(qū)域。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片區(qū)域別說魚龍混雜了,甚至于可以說是天底下最為混亂的地方之一,畢竟這里匯聚了4國的人,還是四國官府全部都管不到的地方,幾乎完全是由拳頭大的人說話。
這個時候就要提到這天底下的布局了,整塊大陸實際上巨大無比,大到很多人都難以尋到邊界,更別提周邊還有那漫漫的無盡荒山、恐怖的荒漠、讓人一看就雙眼失明的雪原,以及來自于東邊的無盡大海。
這種恐怖的環(huán)境下,沒有人愿意過多的向外探索,更何況整片大陸內(nèi)部還有巨大的區(qū)域沒有探索完,此時的四國反倒是安靜的很。
四國當(dāng)然不是代稱,雖然穿過整片大陸的河流歪歪扭扭的,實際上也不怎么成體系,但是大致還是把大陸分成了四塊,也就變成了四個國家,分別是:北元、東周、西漢、南夏。
而縱橫于天下的這兩條河流,也就被人稱之為大江大河,大江貫穿東西,大河縱橫南北,而兩河交匯之所,卻因為地形奇異并且荒蕪,讓這兩條河流的交匯之時,形成了中間襄州這一片凌亂,但是卻復(fù)雜的區(qū)域。
這里沒有整條的大河,有的卻是無數(shù)條細小的,分成了無數(shù)條支流的小河,而各種田地,山川,森林,乃至于荒原,都在這條河流中穿過。
這里形勢過于詭異,且大部分的區(qū)域都是旁人無法探尋到的,再加上各式各樣的河流以及那恐怖的原始森林,使得大部分來到這邊的人都望而卻步,只有少部分的人能夠在里面建立城鎮(zhèn)以及門派。
四國都想要對這里動兵,但是卻都有些無可奈何,久而久之這里也就變成了天底下唯一一片無人管轄,但是卻自成一處的體系。
張和雁剛剛正是從一條河流的末尾處乘船走了出來,到了大江旁邊,船夫已經(jīng)駕著自己的小船跑到了碼頭很偏遠的一個地方,那里似乎是他們的一個據(jù)點。
而船上的幾位相互點頭之后,也算是暫時別過,大船之上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位置,至于以后能不能遇到,誰又說得準(zhǔn)呢?
書生顧笙跟那個正在大船出口處收錢的打手說了些什么,對方立即喜笑顏開,很是恭敬的打開了柵欄門,把它放了進去。
這個舉著火把的、身上穿著管式服飾的人,這才不耐煩的伸出了手,“快給錢吧!這船可不會等你們!”
閆靜根本沒有動手,她身后的男子就已經(jīng)掏出了一個銀元寶,這似乎是四國官府的制式元寶,丟給管事人。
“去大周神京!”潘淳說道,這個官銀不完整,缺了大概1/3的樣子。
這個管事身后立刻就有一個穿著普通粗布麻衣的人,拿著一個小秤走了出來。
“二兩一錢,找你四百錢?!惫苁碌目戳丝闯由系臄?shù)額,立刻從旁邊的錢袋中找了80枚銅板遞給他。
潘淳眼睛一掃就知道沒錯,這才招呼著自己的小姐上船,兩人又看了張和雁一眼,便平穩(wěn)的走上了船艙。
坐這個船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貴,倒是也不擔(dān)心有人給不起船票的問題。
刀客對著張和雁嘿嘿一笑,“那我可就先上船了!”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卷布帛。
布帛看上去十分的輕薄,并且在火光照耀下,竟然還有一絲透明,一看就是很貴重的東西。
“這可是大夏的紫絹,你們應(yīng)該知道價位。”他言語間也十分的輕松,反倒是張和雁一愣,原來除了錢之外,其他的東西也可以用來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