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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澀而堅硬的果子

第二章 木棉樹下的錦繡流年(下)

  他昂起了平時高傲的頭顱,看在你藍藍的天空下有一條巨大的舞動的白龍,轉著圈的翱翔著,吼著,突然,張開了巨口要吞下著片湛藍湛藍的天。他感覺這條白龍就是自己,他知道小草沒有人疼,依然在成長。雄鷹沒有人鼓勵,依然在飛翔。

  在老桃樹上睡了一覺,楊河林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他深深的略帶深情的親了老桃樹。他決定從今以后拋棄所有,向著太陽。從小到大,楊河林的父母就對他比較苛刻,他想或許是他們因為生活的不順向自己出氣吧,或許……

  不過他還有爺爺奶奶,從小他被爺爺奶奶帶大,村子里有許多的果子,到了秋天,風里都帶著一絲絲果子的甜香,村子里除了老人就是小孩,老人都太年邁,小孩大都頑皮。

  長的矮一點的果子被年邁的老人們摘回去吃,吃不完的就釀酒,或是送給遠房親戚。長在樹梢高一點的果子被調皮的孩子們用長長的竹竿打落下來拿在手上玩雪球游戲。

  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被遺忘,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一個人一旦擁有了更好的機會和更好的選擇就會遺忘了當初收留自己的避風港,拋棄原來的。村里的小青年文化程度都不高,早早就外出打工,年輕人耐不住寂寞,急急找個女人先是偷嘗禁果,因為不懂得防護措施,懷孕了就結婚了,生個孩子帶在身邊嫌棄拖累,便往老家一扔,有些有良心的每月往家里寄幾百塊錢生活費,可是有些不肖子孫,一扔就是十幾年,平時想起來就問問,也不管了,還指望著等你等自己老了有人養(yǎng)老送終呢。

  打幾年工有幾個錢,遇到比自己老婆更漂亮的斷然拋棄了自己的原配妻子,女人改嫁,男人也有了新歡,誰也不知道十幾年前還有個孩子,也忘了自己從小的避風港這個貧窮又偏僻的小山谷,忘了這里秋天颯紅的落葉,冬天的雪花和蓮藕燉魚,春天的雨露與充滿希翼的早晨,夏天清晰格外真實的風和空氣。

  小時候的楊河林到了秋天果子成熟的季節(jié)總是撿有這碩大果實皮薄打人很痛的臍橙。叫嚷著自己是橙子超人。其他的小朋友有的拿在紅的熟透的紅柿子,有的拿在鮮紅的軟軟的番茄,還有的拿著蜜柚……這些孩子就像這些果子一樣落在地里爛在土壤里豐富了那一抹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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