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遇險(xiǎn)
直到一陣香味傳來,蕭依依才從游戲機(jī)里抬起頭來,見李翠花端著一個(gè)碗過來,里面是個(gè)雞腿。
“熬了雞湯,煮了飯,你先吃個(gè)雞腿,等會兒把碗空出來再給你盛。”李翠花語氣溫和極了,“那可惡的男人,要不是今天翻庫房,真不知道他藏了多少好東西在里面,還虐待我們,真是禽獸不如!”
蕭依依看著李翠花身上擦著厚厚的粉,上面隱隱還可以看出點(diǎn)痕跡來,小雞啄米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乖!”蕭依依那乖巧的模樣,讓李翠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蕭依依的身子僵了僵,然后擦了擦手作勢吃雞腿,等到她終于看到李翠花滿意地走了以后,才急忙讓順子找頂帽子來戴上。
淦,她都忘了自己已經(jīng)好幾天沒洗頭了,這該死的頭發(fā)!
蕭依依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一定要有個(gè)水系異能者才行。
正想著,她的眼里閃過一道暗光,還沒等心中的想法落定,那邊一陣驚恐的叫聲傳來。
“叫什么叫?等會兒把喪尸給叫來,有你們好受的!”李翠花還沒說完,就瞪大了雙眼。
蕭依依立馬拿著刀從地上坐了起來,她看到那邊亂哄哄的場面,當(dāng)即皺了皺眉頭沖了過去。
“你們快散開!”
只見一只喪尸舉起了煤氣罐,連帶著上面關(guān)了火的煤氣灶一起,朝著圍在那里一起吃飯的人砸了過去。
幾個(gè)人被砸得頭破血流,其他的人都嚇得四處跑。
蕭依依提著刀沖了過來,四下五下地躲過那個(gè)喪尸舉著煤氣罐砸下來的攻擊,引著它朝更遠(yuǎn)的地方過去,以免傷及無辜。
她像只猴子一樣四處亂竄,喪尸見砸不中她,火著實(shí)是大。
蕭依依見它青黑的脖子上還戴著根金鏈子,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怪不得這喪尸力氣那么大,能舉起煤氣罐,卻是之前那個(gè)金鏈子大哥異能者喪尸化而來的。
肯定是沒處理好尸體,只不過怎么會跟了他們這么遠(yuǎn)?
蕭依依分神地想著,手上卻是凝出藤蔓朝那喪尸攻了過去。
那喪尸外表看著雖笨,但身軀卻是挺靈活的,見藤蔓襲來,它舉著煤氣罐朝藤蔓砸了下去。
蕭依依瞇了瞇眼睛,控制著藤蔓的方向,立馬就勾住了喪尸的脖子,然后手上用力往下一扯,喪尸的頭就隨著藤蔓拉扯的方向,一頭栽了下去,砸在地上發(fā)出一陣響聲。
李翠花留下一部分的人照顧傷員,又帶著其他的人拿著武器過來,氣勢洶洶地想要上去揍喪尸,就見蕭依依示意他們別過來。
喪尸手上的煤氣罐也啪的一聲砸在地上,砸出一個(gè)口子。
蕭依依看著爬起來的喪尸,藤蔓已經(jīng)被扯斷了,它不知死活地站起來,又拿起了旁邊的煤氣罐。
嘖嘖,這喪尸真蠢!
蕭依依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頭,她沒有朝喪尸走上去,而是問那邊的人有沒有打火機(jī)。
李狗蛋從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慫巴巴地把打火機(jī)給扔了過去,還好蕭依依給接住了。
那喪尸倒還想蹦跶,但蕭依依壞點(diǎn)子從腦里一閃而過。
這可就怪不了她了!
煤氣罐里裝的大部分是甲烷,還摻雜著一些其他的助燃物質(zhì)。
而此時(shí)煤氣罐已壞,煤氣泄露,喪尸還緊緊抱著。
蕭依依站遠(yuǎn)了些,用藤蔓順來一條干抹布,捆成一團(tuán),用打火機(jī)點(diǎn)燃了就朝喪尸扔了過去。
一連串動作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蕭依依帶著人跑遠(yuǎn),就見火燃起來,喪尸直接烈火焚身。
一股難言的味道和東西燒焦的味道混和在一起,逐漸從空氣中蔓延開來,蕭依依惡心地用手臂捂住了鼻子,其他人也下意識反應(yīng)。
“呸呸,什么味啊!”
“臭死了!”
那喪尸身上著了火,還抱著煤氣灶四處亂撞,蕭依依幾次用藤蔓拉扯著它,防止將火帶到車子上。
最后,在煤氣罐的爆炸聲下,喪尸在火堆里給硬生生地?zé)懒恕?p> 慢悠悠地等火苗熄滅,蕭依依邁著小步看著地上燒成焦炭的尸體,一刀下去,將兩顆晶核拿了上來。
她有些詫異,不過想了想,倒是也有些明白為什么這個(gè)喪尸能跟著她們走那么遠(yuǎn)了。
沒想到速度異能這么快,今天她倒是見識到了。
至于這個(gè)喪尸為什么會跟著她們,蕭依依猜測一定是生前金鏈子大哥對食物的執(zhí)念太深了。
李翠花把食物都搬走,喪尸不得要跟上來嗎?
不過這也只是蕭依依一個(gè)人的猜測,具體什么原因她也不清楚。
蕭依依在一群人的目光下,三下做兩下地將晶核擦干凈放口袋里,然后朝那邊受傷的人走了過去。
有好幾個(gè)人在為傷者做臨時(shí)的止血處理,可有的人是傷到腦袋失血過多,最終還是撒手人寰。
耳邊時(shí)不時(shí)有哭泣聲,蕭依依不忍再看,正打算收回目光,卻對上了順子看她的眼神。
他的眼眶紅紅的,和李狗蛋相差一歲的年齡,儼然現(xiàn)在才十二歲。
他弱弱地朝蕭依依問道:“大姐大,他們是不是要死了?”
以前受傷重病都是送醫(yī)院,而現(xiàn)在他知道無能為力了。
蕭依依看著他,語氣平靜地訴說著一個(gè)事實(shí):“傷了四肢倒是還能活,總歸流點(diǎn)血也不是沒有辦法,但被砸破了腦袋和傷了內(nèi)臟的,沒有經(jīng)過正而八經(jīng)的醫(yī)治……”
后面的話,蕭依依并沒有說出來,她相信在場的人都懂。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順子一副受打擊的模樣,往后退了幾步。
李狗蛋上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人各有命,沒辦法,你看開一點(diǎn)?!?p> “不是的!要不是我,他們就都不會死!”順子揮開李狗蛋的手,眼淚掉了下來,還抽了自己幾巴掌。
李狗蛋一愣。
見順子反應(yīng)如此激勵(lì),李翠花以為他受太大打擊了,連忙上前安慰:“這孩子,怎么能怪你呢!”
順子更是顫抖,他一屁股攤坐在地,大哭起來。
“都是我的錯(cuò),大姐大讓我處理大哥的尸體,但我挖坑挖到一半覺得有點(diǎn)怕,就把尸體扔進(jìn)糞坑里了,嗚嗚嗚,都是我……”
有一半的人都啞然沒有出聲,另一些說話的人,有受傷出口罵的,也有幫說話的。
嘈雜的響聲讓蕭依依不耐煩,她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后皺了皺眉。
“都給我閉嘴,帶上東西趕緊出發(fā),有東西過來了。”
李翠花剛想問些什么,就見蕭依依滿臉凝重,這下子不敢磨蹭了,帶著人草草收拾了東西。
蕭依依在前面帶著路,摩托車開著發(fā)出行駛的聲音。
李狗蛋開著車緊緊跟著,后座的李翠花擰著眉頭看車外面。
路上環(huán)境有些蕭條,但她感覺到了一股山雨欲來之勢。
蕭依依單手開著車,伸出一只手朝后面比了個(gè)手勢。
“來了!”
不知是誰先說了一聲。
李翠花看到黑壓壓的東西飛了過來,使勁地撞在車上。
她從車窗上看到了青黑色的怪鳥,暗紅的眼睛好像能視物一樣,盯得她不寒而栗,尖尖的嘴巴啄向車窗上的玻璃,爪子撓著不放。
緊接著有更多的怪鳥飛了過來,身子擋住了李翠花的視線。
“狗蛋,快,加速!”
李翠花死死地看著窗口,手上緊緊地抓著一條鋼管不放。
想到在前面帶路的蕭依依,她的心狠狠地顫了顫。
那小屁孩不會有事吧?
“已經(jīng)是極限了!”李狗蛋前面的車窗也被擋住,看不到前面的路,但他記得蕭依依的叮囑,不敢停車。
小汽車很不好過,這邊蕭依依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沒有遮擋物,怪鳥像嗑了藥似地朝蕭依依身上飛來。
盡管控制著藤蔓四下?lián)]舞著菜刀對付怪鳥,面對這攻式,蕭依依還是有點(diǎn)力不從心。
一只怪鳥飛過,它那鋒利的爪子不小心抓到她的臉,上面立馬破開一道傷口,血珠涌了出來。
蕭依依感到有些疼痛,也意識到鮮血讓怪鳥更興奮了,她心下一沉,希望事情不會太糟。
這種怪鳥不食肉,而是以人的血液和浴血樹的汁液為主食,它們對血腥味十分敏感,一旦盯上某個(gè)獵物就會窮追不舍,直到獵物死亡。
不過,凡事都有缺點(diǎn),只要出了怪鳥的范圍圈,它們就算是可以追上來,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得不放棄能夠到手的獵。
怪鳥離浴血樹太遠(yuǎn),周圍人煙稀少,而它們又不對喪尸下手,難以覓到食會活活餓死。
蕭依依狼狽地對付著怪鳥,然后一路向前開,開出了一大段路后,果真見怪鳥越來越少了。
后面的車,外面被刮得花花的,玻璃還險(xiǎn)些裂開了。
等到離了怪鳥的攻擊范圍,蕭依依停下了車。
李翠花哀怨地看著蕭依依一片狼狽的樣子,嘴里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看著我干什么,這么多怪鳥,我也打不過??!”
蕭依依擺了擺手。
以她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最好不要雞蛋磕石子,很容易完蛋。
“大姐,你快過來,順子人就要不行了!”李狗蛋從一輛車子上一溜煙地跑了過來。
蕭依依看著他一眼慌張的模樣,有點(diǎn)無語:“怎么了?慌什么?帶我過去看看。”
大家伙都亂成了一鍋粥,直到蕭依依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過來。
順子被怪鳥咬傷了,脖子上糊了一臉血,見到她來,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大姐大……”
蕭依依低頭看著半躺著的順子,語氣頗有些無奈。
“你受傷了,快躺好!嚷什么嚷,我這人不是在這嗎?”
說著,她彎了下腰,從袋里拿出一顆晶核隱秘地塞進(jìn)順子手里。
“大姐大,這……”
順子愣住了。
“要是不怕死,就吃了它?!笔捯酪莱樧虞p聲耳語。
李翠花搖了搖頭,無奈地說:“唉,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呢?我們也倒霉了吧!”
蕭依依對這話不可置否,末世本來就危機(jī)四伏,旅途上并沒有絕對安全的行程,可怕的不僅僅是喪尸,還有更多的變異動植物。
附近沒有醫(yī)院,之前被砸傷的人只能做緊急的傷口處理,而被怪鳥抓傷的人生死全都只能看命。
“被怪鳥抓傷的,短時(shí)間內(nèi)不會異變,可隨著傷口的傳染,病毒會逐漸侵蝕身體,我們要做好防護(hù)措施,將他們隔離開來。”
對于蕭依依的話,李翠花也贊同,她讓幾個(gè)小弟拿繩子過來,當(dāng)下就有人不滿了。
“隔離就隔離,怎么還要用繩子把我們給綁起來?”
“我看啊,現(xiàn)在就是看我們受了傷好欺負(fù),任人擺布唄!”
李翠花要被氣笑了,她看著不配合的人,嘴里罵道:“小兔崽子,是皮癢了不是?我就綁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那個(gè)小弟被李翠花擰著耳朵,掙扎地求饒:“哎喲喂,我的姑奶奶,下手輕點(diǎn)?。 ?p> 李翠花先是看了眼蕭依依,然后呸了他一口,說:“識相點(diǎn),大姐大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以后咱們都得聽她的!”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依依詫異萬分。
是誰給李翠花的勇氣,梁靜茹嗎?她居然想賴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