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豬是笨死的
李玉僑此時正坐在窗前的貴妃榻上,左手端著書看,大紅竄進(jìn)來后就踩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近貴妃榻,然后一躍而起,直接跳上來站在李玉僑面前,并且那條短尾巴直甩,仰著頭,睜著那雙萌萌的大眼向李玉僑炫耀。
“僑僑,剛才我又去大庖屋偷吃到了美味耶!”
李玉僑右手食指彎曲地在大紅額間輕輕一敲,“又去偷吃了什么?”
“聽庖屋的人說那是血燕?!贝蠹t如實交待。
李玉僑頷首,“嗯,那確實是好東西,給你吃才不算糟蹋?!?p> 大紅立即湊近李玉僑,用頭去摩擦李玉僑的手肘,然后后腿蹲下,前腿著貴妃榻面,“你猜那是誰的血燕?”
李玉僑微微一笑,“那還用猜嗎?肯定是王素琴的。”
大紅睜著那雙驚恐的大眼,“你怎么知道?難道你也能感知這李府的一切嗎?”
“傻大紅,血燕在這里可是好東西,身份不夠的人可是吃不到的,這李府身份尊貴的只有那么幾個,李振興肯定不會吃,那就只有李老夫人和王素琴了,李老夫人自己院子里有小庖屋,一應(yīng)吃食都是在自己的小庖屋里做,那就只有王素琴的了。”李玉僑極有耐心的給大紅分析道。
大紅歪著脖子認(rèn)真想了想,然后頗為贊同道:“說得也是,我怎么就這么笨呢!”說完還恨鐵不成鋼地猛敲了幾下自己的頭。
李玉僑覺得頗為好笑,遂繼續(xù)問道:“你知道豬是怎么死的嗎?”
“豬是怎么死的?”大紅覺得李玉僑簡直就是在侮辱它的智商,這天下的豬不都是被人類殺死的嗎?遂想也不想地說道,“這還用得著問嗎?不是每年過年的時候,農(nóng)家家家戶戶都會殺過年豬嗎?說起這個,我就覺得這些凡豬都好可憐!”
“錯!”李玉僑用書敲了一下大紅的頭,“那是笨死的!”
“笨死的?”大紅不明地看著李玉僑,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很明顯寫著“求解”兩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笨豬笨豬,就是這么得來的?!崩钣駜S失笑地說道。
霎時,大紅脫口而出,“那還有蠢豬呢!”
“哈哈哈……”
李玉僑的笑聲響徹整個玉苑上空,在外候著的素蘭和素梅面面相覷,都不明自家姑娘為何在屋內(nèi)笑得如此開心,但又不敢向內(nèi)偷窺。
李振興與順平候在皇門口分道后,就吩咐車夫趕著馬車直接回了李府,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招來自己的親信李昭去了前書房。
前書房
李昭走進(jìn)前書房后,李振興放下手頭上的事,像是閑話家長般地問道,“李昭,你在李府多少年了?”
李昭恭敬地對李振興躬身行禮,“回阿郎,小人進(jìn)李府快十年了,小人一直受阿郎的栽培,小人永遠(yuǎn)不敢忘阿郎對小人的恩情?!?p> 李振興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的記性不錯,你確實入府快十年了,你是個可塑之材,本官一直對你寄予厚望,可眼下本官有一件極于棘手之事,本官希望你能竭盡全力去辦。”
李昭立刻嚴(yán)肅道:“阿郎,小人的命都是阿郎的,還請阿郎吩咐,小人定會拼盡全力去完成?!?p> 李振興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能如此本官很欣慰,”說話間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滿臉的正色,“但本官還有一個要求,此事只能你知我知,切不可透露給第三人?!?p> 李昭微怔,聽阿郎的意思應(yīng)該是有不可告從之事,而作為下人的他們,每每在碰到這種情況,要么視死如歸,那樣就可以得到主家的重用,但是危險同樣存在,一不小心就會小命不保,要么就在主家默默無聞,至到年老被主家放出去。
而李昭受李振興培養(yǎng)多年,早就被養(yǎng)成了野心脖脖之人,因而一聽可以為主人效力,立馬就來了精神。
李昭嚴(yán)正以待地作揖,“是,阿郎!小人絕不會告知與第三人,”說話間就舉起手豎起三根手指作發(fā)誓狀,“小人發(fā)誓,小人絕不會將阿郎所交待的事告知與第三人,如有違背,必遭五雷轟頂,天誅地滅!”
李振興在李昭發(fā)了毒誓后對他說道:“近日府中發(fā)生了一件怪事,阿郎我的秘密庫房失竊,但阿郎我細(xì)細(xì)查探過,現(xiàn)場并無搬運(yùn)東西的痕跡,更無撬鎖的痕跡?!?p> “什么?現(xiàn)場并無搬運(yùn)東西的痕跡?這怎么可能?”李昭極為不相信地問道。
李振興交給他如此重的任務(wù),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要不然自己在阿郎心中的印象將會大打折扣,搞不好以后就不會再得到重用,所以此次機(jī)會極為難得,他必然好好把握。
而要想把握住此次機(jī)會,就必然要將案子考慮得面面俱到,以防案子出現(xiàn)變故,故而發(fā)生閃失。
李振興面色凝重地點(diǎn)頭,“不只是你不信,阿郎我如果不是親自查看過,我也不會相信世上真有如此離奇之事?!?p> 李昭見李振興說得信誓旦旦,遂只能選擇相信,“阿郎,如此怪異之事,小人又該如何下手?”
李振興陷入沉思,說實話,他自己都無從下手,又該如何向下人說起如此丟臉之事?他雖然是朝廷三品大員,但畢竟與刑部不沾邊,因此對破案一事他還真是一竅不通。
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京兆尹就是負(fù)責(zé)京城治安,此人又是太子遂拉攏的人,他曾與京兆尹打過交道,只可惜此人一直都是保黨一派,遂太子向其拋出橄欖枝時被他圓滑地溜了過去,既未得罪太子,又穩(wěn)居?;逝?。
雖然李振興也頗覺得那人太不識抬舉,但京兆尹在京中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遂其不敢貿(mào)然去得罪。
他認(rèn)真在腦海中回想著京兆尹每次辦案的方法與過程,遂說道:“后院我會讓娘子親自督查,前院就交給你來辦,將前院的所有下人都細(xì)細(xì)過一次篩子,如有發(fā)現(xiàn)不妥之處,速匯報與我或是娘子,我李府絕不容那心懷二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