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豎起耳朵的劉遠(yuǎn)明,也幾口將面前如同嚼蠟的菜食咽下。表情斯文有禮的跟一旁學(xué)子點(diǎn)頭示意慢用,留下空碗碟,將筷著齊端端擺好放置一旁,便起身輕抖衣袍皺褶,邁步跟著前面兩人離開思源堂。
他也很好奇。
那六弦吉他究竟如何彈撥,又能發(fā)出怎樣的曲調(diào)。
拉著三皇兄進(jìn)了南書房,熊楮墨便轉(zhuǎn)身將房門掩栓。
“你關(guān)門干嘛?”
門外的劉太傅也很想問上一句。
“額,呵呵,習(xí)慣了。不管那個了,走!拿琴去。”熊楮墨拉著三皇兄的手到他的案桌旁,看著玄色琴袋,手有點(diǎn)抖得厲害,沒有勇氣敢去打開看看。
只憑著幾張圖紙就完全做出來了么?
一夜之間真的就能做出來了?
如果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壓制著所有的忐忑激動的心情,熊楮墨解了一陣袋繩,沒扯開。反倒因為手抖將繩結(jié)給打死了。
“我說你至于么?起來,讓我來?!毙艹烤_面前的太子五皇弟,蹲在琴袋子前,邊扯邊拉起來。
“你慢著點(diǎn),別扯壞扯疼了它?!?p> 三皇子嗤笑道:“行行,行了。多大點(diǎn)事,扯壞了,皇兄我命人再給你做一把去?!?p> 熊楮墨:“……”
有錢,夠任性。
終于袋子松開,滑下。
看著熟悉的輪廓,琴頭的造型有些微的出入,但不妨礙它很美的事實。
你們,這,這是怎么做到的?!
整只琴散發(fā)著古樸的檀木香,看著琥珀漆色下那一圈圈上了歲月年輪的琴板,觸摸溫?zé)帷?p> 看著太子五皇弟震驚的都說不出話了。三皇子嘚瑟道:“厲害吧,我可是出了十萬兩白銀把魯班后人請出山門,讓他們連夜打造了一百只吉他,能拿出來的這只是制得最好的一把,榫頭銜接都是暗藏起來的。在外表上完全看不出?!?p> 正經(jīng)話說不了半句,熊楮墨眼睜睜的就看著,三皇兄倒拿著吉他的琴頸在空中揮了兩揮。
“哎,還別說,真挺結(jié)實的。用來捶丸絕對是一把好手?!?p> 熊楮墨眼睛隨著三皇兄的揮動,心都緊了。連忙從三皇兄的手中,快速又小心的將吉他搶了過來。
“這是我的!”可不能由著土豪暴殄天物去。
“好好好,你的,你的?!毙艹删粗訉氊愘赓獾谋е€小心用袖口擦拭的樣子,至于么?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五皇弟這么在乎過一件物什。“太子之位都沒看你有這么緊張在乎過……”
“太子位置算什么,這是理想,不是夢?!毙荑珢鄄会屖值膿崦?,撥弄琴弦。隨口就接話道。
“太子位置還不算什么?!”熊晨精驚看一坨翔的樣子,看著自家的五皇子,這五皇弟莫不是傻了吧。
“當(dāng)太子有什么好,不自由,毋寧死?!边@話是誰說的來著,管他呢,熊楮墨只覺得說得真他娘的對就是了。
不自由,毋寧死??吭跁块T口外的劉太傅,對里面人說的話前面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三皇子一句太子位置還不算什么的高聲反問,將劉太傅的所有感官都調(diào)動起來,細(xì)細(xì)聽著兩人的對話。
直到太子說出那句。
當(dāng)太子,不自由,毋寧死。
呵呵,劉太傅臉上的神態(tài)似笑非笑的泛著苦。這墻角他也不聽了,抬步往林蔭深處走去。抓不住的背影白衣飄然。
“當(dāng)太子有什么不好,當(dāng)了太子就可以坐擁美人三千每天換著不重樣,當(dāng)了太子就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人敢欺負(fù),當(dāng)了太子就可以橫著走豎著走看誰不爽就懲罰誰……吧啦吧啦?!痹谌首有艹烤磥恚寤实苓@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當(dāng)太子有這么好,那給皇兄來當(dāng)怎樣?”熊楮墨看著這單純的少年,調(diào)侃的笑笑。
“這個又不是你讓我當(dāng),我就能當(dāng)?shù)??!痹僬f他現(xiàn)在除了不能把美人左邊抱一個右邊抱一個外,其他的他也不差。至于美人,等他年齡到了,遲早也會有的。
“咱們兄弟不說這個?;市窒肼犑裁?,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我給你個點(diǎn)歌的機(jī)會?!毙荑呀?jīng)調(diào)好音,雖然沒有調(diào)音器,但憑他的樂感,一曲成調(diào)完全沒有問題。
“點(diǎn)歌?五皇弟還會唱小曲兒?”熊晨精眼睛賊亮,像只看到油缸的大耗子。
“嗯,三皇兄你想聽什么?”熊楮墨手癢的劃拉了一下琴弦,做好了彈奏的準(zhǔn)備。
“那就給哥哥來曲《十八摸》,伸手摸姐面邊絲,烏云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熊晨精自顧便哼哼起來。
熊楮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