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yī)院,醫(yī)護人員便直接將李明哲推進了手術(shù)室。
楊嵐在門外座椅上揉了揉額頭,隨即撥通了同事的電話:“喂,蘇秉義啊,哎,我楊嵐,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向求你件事兒?!?p> “哎,組長,您說,我現(xiàn)在有空,有啥吩咐?!碧K秉義在那頭一邊嚼東西一邊說道。
“李明哲出事兒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他家也沒人,我一會兒得去警局做筆錄,你能過來幫我看下明哲來嗎?!睏顛箍吭谝伪成?,閉這眼答道。
“行,行,沒問題,我這就到,你發(fā)個位置,我現(xiàn)在去?!碧K秉義立刻答應(yīng)道。
“謝了,回頭請你喝酒?!睏顛剐α诵Γ銙鞌嗔穗娫?。
“哎,您好,額,我把傷者送到第三醫(yī)院來了,一樓手術(shù)室門口,我找了個人一會兒替我來,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行,您來吧?!币煌娫拕倲啵硪煌娫捰謥砹?,是警察的。
放下電話,心情很低落,看了看自己手部的血跡,是剛才止血的時候粘在手上的。
‘還是,洗洗去吧?!睦锵胫?,楊嵐收好手機,走向洗手間。
蘇秉義來的挺快,差不多十分鐘就到了。
“楊哥,怎么回事兒啊,這,明哲哥咋了?!碧K秉義喘著粗氣,一邊走一邊顛兒的到了楊嵐旁邊。
“讓人用刀捅了,我叫你來,你先坐下,你一會兒幫我簽個字,他家屬都不在這兒,一會兒,你幫我弄個住院手續(xù),麻煩你了。”楊嵐一邊給蘇秉義讓座,一邊和蘇秉義講述情況。
“行,沒問題,住院的什么就交給我吧,你就放心去吧,我都給你辦好了?!碧K秉義的眉頭聽到‘被刀捅了’這四個字瞬間就皺了起來,不過還是拍了拍楊嵐的肩膀道。
楊嵐捂著臉,點了點頭,便沒說什么。
“楊嵐是么,跟我們走一趟吧,得讓你去做個筆錄?!庇孀邅淼拿窬驹谝巫优赃厗柫艘幌拢姉顛裹c了點頭,便伸手扶起楊嵐。
楊嵐被扶起來后,緩緩的走路兩步,轉(zhuǎn)頭面向蘇秉義:“謝了兄弟?!闭f罷,便跟著警察走了。
蘇秉義看到走遠的一行人,嘆了口氣,看了眼急救室的燈,紅的瘆人。
......
王黎洛看了看水池邊的血跡,又走到旁邊的小樹林。
看著雜草坪被踩出來的一個又一個的鞋印狀的坑,皺了下眉頭,抬了抬手,把正在水池邊上其中的一名民警叫了過來:“兄弟,來,過來,你去叫倆人兒,把這兒,這兒,這幾個腳印查查。”王黎洛點了點草坪上的坑印同時吩咐一名職員去檢查一下。
一名帶著眼鏡的女刑警拿著電話走過來朝王黎洛喊道“王隊,當時有個人和被害者在一塊兒,小錢剛從醫(yī)院接到,回去做個筆錄吧?!?p> 王黎洛點了點頭,便跟著該女警準備回局里。
......
楊嵐坐在警車里,看著窗外的街景,今天的警車明顯比平常要多,看來警局會很忙。
楊嵐的手心攥了攥,他生怕警察不管李明哲受傷這件事。
到了警察局,接人的民警微微一愣,楊嵐抬頭看了眼,是上午自己交保釋金的那個民警。
不知怎得,今兒個審訊的人特別多,做筆錄的人也很多。
一名留著O型胡的便衣警察朝著楊嵐所在的椅子走來過來,指點了下旁邊的工作人員便朝楊嵐走來。該男人看了眼手里的檔案,又看了看楊嵐,擺擺手道:“楊嵐是么,走吧,這邊,跟我來?!?p> 王黎洛問了楊嵐不少關(guān)于當時情況的問題,楊嵐趕到時李明哲已經(jīng)中刀,其余線索也無法繼續(xù)查明,楊嵐基本處于一問三不知的狀態(tài),只能提供兇手的大概信息。
身高一米七左右左右,身型瘦小,目測在90斤左右,左手帶著一條黑色疑似貓眼石的手鏈,其余的,楊嵐怎么想也想不出來了,但總是覺得缺了點兒什么。
審訊進展的并不算順利,王黎洛只能讓楊嵐先去休息。
楊嵐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就看王黎洛拿著兩個手機走過來道:“這倆手機都是你的吧,先不審了,一會兒再說,喏?!闭f完,王黎洛放下手機后就走了。
打開手機,一條未讀消息出現(xiàn)在鎖屏界面。打開它。是一條語音。
“楊哥,明哲哥他,他沒挺過來?!?p> 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楊嵐手一抖,手機從手心滑落,掉在了椅子上,長椅還是挺寬的。
楊嵐并沒有去撿手機,而是面容低垂,愣住了,沒有話,也沒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現(xiàn)“啪”的一下響指,那個人指了一下椅子上的手機道:“廁所去么?手機拿著?!?p> 楊嵐拿起手機,鬼使神差的跟著王黎洛的身后走進了衛(wèi)生間。
確實有點兒想上廁所了。
“我能,回家么,明天再來?!睏顛菇凶⊥趵杪?。
“這可不行,畢竟是兇案,還沒處理好呢現(xiàn)場,再等等,昂”王黎洛叼著根煙道。
見楊嵐沒動地方,王黎洛只好硬拽著楊嵐進廁所。
楊嵐心里本就不好受,這么一弄,便開始有些怒了,甩開拽住衣服的胳膊后,楊嵐便在王黎洛有些詫異的眼神中走進了廁所。
“剛才,醫(yī)生打電話來說,受害者死了,肺部穿透,雖然及時止血,可傷口太深,救不了,你沒事兒...”王黎洛一邊小便一邊說著。但話卻被楊嵐打斷。
“有別的事兒么?!睏顛箾]有正眼瞧他,皺著眉頭道。
“你家里也有人消失了吧,看你手機有個是別....”王黎洛又道。
“說正事兒?!睏顛固崞鹧澴?,再次打斷道。
“我聽他們說西鞍山有異象,我弟弟昨個去了,結(jié)果半夜沒聯(lián)系了?!蓖趵杪蹇粗鴹顛拐f道。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睏顛棺叩剿嘏詼蕚湎词?。
“想進去查下么,我能幫你?!蓖趵杪逡沧叩剿剡叺?。
楊嵐沉默了下,看了眼王黎洛。
“我弟弟王黎河昨兒晚上跟他們那個傻嗶隊長去山里了,結(jié)果信號斷了,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樣。
我得知道他怎樣了,你幫我找一下他,是死是活我要有個準信兒。”王黎洛洗完手,杵著水池看向楊嵐道:“今晚我負責(zé)協(xié)助工程大型器械的運輸,我可以幫你按排個名額,你可以去查,武器什么的我也都能給你整來?!?p> 楊嵐抽了張紙,擦了擦手,眼鏡盯著水龍頭,好像在想什么。
見楊嵐沒接話,王黎洛又道:“我手下的人都忙不開,我實在沒人了,可我又不能不管他。
你放心,出了什么事兒我替你擔(dān)著,無論是死是活,只要你把信兒給我?guī)У搅四憔褪俏彝趵杪宓挠H哥們兒,有什么事兒我?guī)湍恪!蓖趵杪迮聴顛共淮饝?yīng),又許下必定會幫助的承諾。
楊嵐愣了半響,回頭看了看一臉愁容的王黎洛。
“到時候我會坐在第三輛工程車的副駕駛,我進去之后找人接應(yīng),我自己沒法進到山里?!睏顛拱淹趵杪遄У叫l(wèi)生間最里側(cè)小聲和他說道。
這些倒是需要的,畢竟朱峰喆作為一介商人還沒有手眼通天到那種程度。
“手電,探測儀,衛(wèi)星電話,沒有的話對講機也行?!睏顛蛊沉搜鬯闹艿?。
王黎洛愣了許久,聽楊嵐說完,笑道:“行啊小子,安排好了都,不簡單啊?!?p> 楊嵐看了看身后,并沒有回答。
“行,我現(xiàn)在給你弄出去,回家準備下,工程車,時間,晚上九點半,我差不多八點就到了。我在第二個檢查口那,第一個檢查....你能解決吧。”王黎洛問道。
“嗯。”楊嵐答道。
“這個(王黎洛在胸口比了個食指伸出與大拇指分開的手勢),會用么?”王黎洛又問道。
楊嵐點點頭道:“俱樂部練...”
“打住?!蓖趵杪逋崃讼骂^看向楊嵐空蕩蕩的身后,打斷了楊嵐的話。
“行啊小子,那就這樣,我去給你辦手續(xù)出局?!蓖趵杪逍α诵p錘了下楊嵐的胸口,說著,兩人出了衛(wèi)生間。
長椅滿了,楊嵐只好站了一會兒,隨后過來一個民警和楊嵐一同走出警局,并把楊嵐送回家去。
警局外被一群抗議的堵住了。
一排警察拎著防暴盾握著塑膠警棍正對峙著,迎面飛來的一個玻璃瓶子砸到了警局的窗戶成了碎片,警察向前推進,鎮(zhèn)壓著這些抗議者。
民警只好在大院兒里趕緊拉著楊嵐上車,駛出了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