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準備把他拔長
她想伸手揉揉大腿根部的酸脹,但礙于面子她忍住沒揉,有點小得意的朝沈易臻高抬下顎。她不用他扶,她也能站起來,她才不像他,瘸子一個,四肢跟廢了的一樣。
沈易臻好笑搖頭,眸里的星點寵溺連他自個都沒發(fā)覺。
“笑屁!”蘇韞笙哼哼,經(jīng)過剛剛的消停她火氣倒是沒那么旺了,拿過金瘡藥腳步不是很自然的來到他面前。“把褲子脫了!”
沈易臻躺在床上,剛抬起手便“啪”的掉在床上,他憂郁?!拔沂譀]力。”
蘇韞笙黑臉,放下金瘡藥直接出門了,再次回到房間時她手里多了一把殺豬刀,那刀身鋒利,在燭光下泛著寒光。
“你是要我給你脫還是自己脫?”她將殺豬刀擱在一邊冷睥他。
一把殺豬刀成功的鎮(zhèn)住沈易臻,他不再作妖,老實脫下褲子安穩(wěn)的躺在床上等蘇韞笙給他上藥。
重新給他兩處傷口包扎了一遍,蘇韞笙皺眉的戳了戳他都可以落灰的雞窩頭?!澳愀陕锊幌搭^?好臟呀你!”
“不想洗。”沈易臻閉眼,不自然出聲。
“你想往頭上留點塵土做紀念?你不嫌頭癢嗎?”蘇韞笙叨絮,感覺他的頭發(fā)臟到都污染了她的眼睛,手心發(fā)癢,想給他剃成光頭。想象著滿臉胡腮的他被剃成光頭后不就成了魯達了嗎?一個喝酒吃肉的花和尚?不對,他應(yīng)該是個廢材光頭佬。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沈易臻感覺自己的頭皮突然癢得厲害,想瘋狂撓一通,但想到如果他撓了,蘇韞笙定會取笑他頭皮屑像雪花一樣飄飄落下,他最后忍了忍,準備等她出去再說。
“你確定真的不洗頭?”她看到他頭發(fā)里有只螞蟻在走秀,她并沒有伸手去抓,而是任由那只螞蟻在他頭發(fā)里奔達。
“不洗,你給我出去?!彼碜鲃菀?。
蘇韞笙眼見他頭皮動了動,知曉他這一晚上鐵定是會癢得睡不著,她幸災(zāi)樂禍的在心里哈哈大笑,雖然不知道他對洗頭有什么難言之語,但她也沒有去探究別人小秘密的習慣。
不再搭理他,將剩下的洗澡水倒了之后,她將浴桶重新洗了兩遍才腰酸背痛的回房間躺下。
還真他媽的累,想到明天還有事要做,她趕緊閉眼睡下,睡前勞累一翻,蘇韞笙是沾床秒入睡。
沈易臻這邊并沒有蘇韞笙沾床秒睡本領(lǐng),他仰面躺在床上,燭光一閃一閃,他的眼皮愈加沉重。
閃爍的燭光褪去,漆黑的夜突而亮白。
“五弟,五弟你快過來看,這池子里有螃蟹!”孩童驚喜且幼嫩的聲音傳來。
不要過去!沈易臻在心里對自己道,但年幼無知的自己還是跑了過去。
“在哪呢?螃蟹在哪呢?”
“你得趴下才能看到,你趴在我這個位置看?!蹦型饋?,給年幼的他讓了位置。
他天真的趴在池邊,目光巡視的看著池中,盯了半響沒瞧見所謂的螃蟹,他喃喃自語。
“沒有螃蟹呀……唔……咕嚕?!?p> 話還沒說完他的后腦勺就被按住,整顆腦袋都被按進池子里,嘴里被迫喝了不少池子水,有幾只親人的鯉魚紛紛朝他游來,一張一合的嘴巴輕啄他唇瓣。
思緒混亂,水瘋狂的往鼻口里灌,他想喊救命,可一張嘴水就無情的灌進嘴里。他瘋狂掙扎,按在他后腦勺的那只大掌是個大人的手,他根本就掙脫不了。
“小賤人生的下賤雜種,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記住今日的教訓(xùn),日后莫忘了謹守本分!”
那日他快暈過去時依稀聽到男人的尖細聲自耳邊響起,這尖細聲一度成為他年幼夜夜驚醒的夢魔,直到他成年有了自己的手腕后,親手取下那男人的頭顱,可夢魔不但沒消去,還一直伴隨著他度過漫漫長夜。
沉重的張開眼皮,陳舊的房梁和微潮的干柴味讓他感到莫名安心,晨時的濕霧滋潤著干燥一夜的空氣。
“醒了?醒來就快起來,我給你洗頭?!笔煜さ穆曇糇远呿懫?,渙散的意識逐漸清明。
“洗、洗頭?”他撐起上半身,略吃驚的看向已經(jīng)打好熱水的蘇韞笙。她什么時候進來的?他竟是沒發(fā)覺?
“對啊,快起來?!碧吡颂叽材_,“你看看你的頭都臟成什么樣子了,那油都可以炒盤菜了。頭皮屑飄啊飄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下雪了?!?p> “……”大清早被嫌棄,沈易臻頹靡的拉著腦袋?!拔也幌搭^。”他拒絕。
“不洗頭怎么能行呢!”蘇韞笙覺得他這話很不可思議,“快起來別賴床,趁著我現(xiàn)在肯給你洗頭的功夫,別給臉不要臉!”
“你當我不要臉好了?!彼苫卮采掀V氐拈]上雙眼。
蘇韞笙盯著不知好歹的他好一會,沒辦法,只能將水盆端到床邊,伸手像拔蘿卜一樣將他腦袋拉到床邊沿,沈易臻被她的操作驚醒。
“你要做什么?”她把他腦袋當什么了?是可以隨便這么拔的嗎?
“給你松松頸骨,準備把你拔長點。”她蹲在床邊解開他的束發(fā)帶子,感覺到他的身體突而繃緊,戾氣撲面而來,蘇韞笙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提了一口氣,喘息都感覺有些困難,但沒一會,他突起的戾氣很快褪去,不經(jīng)讓蘇韞笙以為剛剛撲面而來的戾氣她的是錯覺。
“我不洗!”他撐起上半身,墨發(fā)批于身后。
“再不洗你都可以上街當乞丐了!”蘇韞笙叉腰瞪他。
兩人爭執(zhí)對視片刻,最后還是蘇韞笙軟下聲音來哄他。“你就躺在床上不動,我蹲在床邊給你洗?!彪m不知道他對洗頭有什么心理陰影,但她實在看不下去他一頭的邋遢,天天與他處著,要天天見到他,他一頭亂糟糟的實在礙眼,她可以忍他一晚上,可不代表可以忍他兩晚上。
“你保證不讓水淹過我口鼻?”他幾分倔強幾分委屈,活像被人欺負的小媳婦。
蘇韞笙丟了一個白眼給他,“你想什么呢大哥,就這么一盆水能淹過你口鼻那也是個奇跡?!?p> 沈易臻沒搭她話,而是盯著她,蘇韞笙咬了咬口內(nèi)腔,本對他無語又嫌棄的面容一變,輕哄著他?!昂茫?,我不會淹著你的!”
?搞得好像她在養(yǎng)兒子一樣,腦中閃過這個想法,她感到惡俗的打了一個冷顫。她才不要這么大塊的兒子!
她的輕哄換來他的默認。
終于哄好沈易臻,蘇韞笙這才動手給他清洗頭發(fā)。
他這個頭發(fā)哦,那個結(jié)打得蘇韞笙恨不得拿把剪刀給咔嚓了。
十指發(fā)狠的撓著他頭皮,發(fā)出“吱吱吱”的聲音,蘇韞笙肉眼能看到他頭上冒出來的黑污水和亂爬的虱子,她忍不住的“咦喲”出聲,手忙腳亂的用指尖掐死這群居住在沈易臻頭頂卻不交房租的小可愛。
“你叫什么?”沈易臻瞇眼,頭皮被蘇韞笙撓得非常舒服,他緊繃的神經(jīng)逐漸放松,他也知曉自己的頭發(fā)有多臟,但實在過不了心里的一關(guān)。以往都有親信在身側(cè)伺候,如今不同往日,他只能忍著,好在蘇韞笙先他不能忍。
“我是覺得你該向你頭上居住的虱子收房租了。”蘇韞笙調(diào)侃他,順手掐死一只爬到她手背上的虱子。
知曉她在調(diào)侃他,沈易臻覺得頗為沒面子的歪頭,將臉埋在被褥里面。他的面子在蘇韞笙這里丟光光了,可以說他在蘇韞笙面前根本沒有面子可言!
蘇韞笙見他變扭,只覺得好笑,不再繼續(xù)調(diào)侃他,省得把他惹毛了,他不肯洗頭到時候臭到的可是她。
清洗三遍盆里的水總算是清澈后她才放過沈易臻的頭,用舊衣裳給他擦拭著濕發(fā)。
快要睡著的沈易臻瞇著雙眼,慵懶矜貴,沙啞問道:“舊衣裳干凈嗎?”
“你叫花子還嫌飯搜?!碧K韞笙好笑,給他擦干頭發(fā)上的水珠后推了推他肩膀。“別睡,快起來出去吹吹頭發(fā),濕著頭發(fā)睡覺小心落下病根。”
沈易臻不情不愿的東倒西歪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看著蘇韞笙忙碌的背影,他嘴角含笑,抬手?!疤K韞笙,過來扶我。”
將他洗頭水倒出去的蘇韞笙回頭,諷了他一聲?!澳惝斦孀约菏腔蕦m貴族了?”
“我本來就是皇宮貴族?!鄙蛞渍榉畔绿鸬氖?,低頭看著光著的腳背喃喃道。
?“你說什么?”他聲音太小,蘇韞笙沒聽清。
沈易臻抬起濕噠噠的腦袋,“沒什么。”
蘇韞笙放好水盆來到他面前,伸手扯了扯他微長的胡腮,勸說他?!罢f真的你要不要剃一下胡子?真的有點長了,之前第一次見你都沒見你有留胡子?!彼糁@胡子看起來像野人像猩猩不說,還邋里邋遢的,有時候配上他那駭人的氣勢,真的很像貼在門板上鎮(zhèn)鬼的鬼神。
“不剃?!鄙蛞渍樘帜笞√K韞笙抓著他胡腮的手指頭,她的指尖細嫩,他捏了捏感覺剛剛好,仰頭眸底含笑?!拔沂悄闶迨澹羰翘炅撕泳吞^年輕了,你的謊言就不攻而破?!?p> “嗤”蘇韞笙抽回自己的指尖,“謊言被戳破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被戳破了,定是你這個拖后腿搞的鬼?!?p> 朝他伸手,“還要不要出去?或者你悶干頭發(fā)也行?!?p> “自然是要?!彼焓治兆∷靵淼男“驼普玖似饋怼?p> 蘇韞笙鼻間“哼哼”,看不過眼他一副“我尊貴如主子的模樣?!?p> 現(xiàn)在他傷沒好她就不跟他計較,等他傷好了,她要讓他知道他們兩到底誰才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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