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根山】
“神之子已經(jīng)降臨人間。”
耳邊傳出蒼老威嚴(yán)的聲音,石碑破開土壤屹立在山頂上,淺黑色石碑表面倒映出燈火通明的第三新東京市。
“碇,這也在你的計劃內(nèi)嗎?”
SEELE-01陰沉地問道。
“啊。”
身著NERV制服的碇源堂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黑紅色目鏡滲出點點星芒,他雙手插袋,布滿胡渣的滄桑面龐仰望著夜空中的蔚藍(lán)色十字星。
“4444C的損失不可預(yù)見,生產(chǎn)兩千架量產(chǎn)機的經(jīng)費可是硬生生拖垮了整個北美洲和歐洲的財政支出?!?p> 布滿裂紋的石碑突兀地出現(xiàn)在碇源堂身后,SEELE-04一改往日的戲謔語調(diào),它語氣里充斥著從未有過的無奈。
“不趁沖擊前,再最后狠敲一筆嗎?”
耳邊傳來沙啞的嗓音,冬月耕造吃力地爬上山頂,他彎曲手肘捶了錘酸疼不已的背部,從灰色制服內(nèi)掏出一張折成四份的紙遞給碇源堂后,冬月吃力地坐在草地上。
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一顆老松。
“兵源不會枯竭?!?p> SEELE-01斬釘截鐵道。
“有多少李林,就能有多少EVA。碇——”
“啊?!?p> 碇源堂依舊不冷不熱地應(yīng)道,黑紅色目鏡不經(jīng)意地掃過紙條,燃起火苗的紙張很快就變成一堆黑炭。
“第一使徒,有帶來什么好消息嗎?”
石碑騰空而起來到碇源堂面前,SEELE-01和眼前男人沉默地對視著,就像端坐于棋盤兩端的棋手般,竭力想從彼此目光中看出些端倪。
“莉莉絲選擇在今日發(fā)動沖擊?!?p> 碇源堂面無表情道,放入褲帶的白手套微微攥緊。
“第三適任者會引開第二適任者,莉莉絲會看住神明的最后一個分身。”
不知為何,碇源堂并沒有念出真嗣的姓名,聽他語氣真嗣仿佛就是個用來完成儀式的工具。
“屆時...”
冬月接過話頭。
“所有李林都將回歸莉莉絲,神之子的意志會決定吾等命運?!?p> “這是我們的最后機會——”
大地毫無征兆地震顫起來,SEELE-04身后轉(zhuǎn)出一臺黃白相間的人形物體,十顆眼珠輻射出猙獰紅芒,右手的死神鐮刀在月光下泛出森森寒光。
“MARK.09,負(fù)責(zé)保護莉莉絲?!?p> 九號機被拘束器緊緊裹住的嘴巴微微張開,野獸的瘆人低吟回蕩在山谷上空。
“神明的分身,不容小覷——”
SEELE-02緩緩浮現(xiàn)在空中,石碑身后的空間毫無征兆地扭曲了起來,無數(shù)八角形白色光斑密集地排列在一起,編織出一張無比巨大的偽裝繭。
“能使鬼神往生的鎮(zhèn)魂曲,真正的挽歌。”
SEELE-03幽幽道,乳白色偽裝繭晃動一下后便隱沒于空氣中,再也不見了蹤影。
“剩下的,便是第二適任者,在每個世界,都是吾等前進(jìn)之路上的絆腳石——”
SEELE-01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憤恨。
“這次,一定要帶給她切實的死亡?!?p> 原本空蕩蕩的暗紅色大地上,突然立起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數(shù)不清的傀儡機挨在一起。
他們推搡著,嚎叫著,撕咬著彼此,暗紅色V形眼罩上濺滿腥臭的涎水和血肉。
大平原上,到處都是倒斃的殘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不時還會有細(xì)微的血雨打在身上。
冬月不忍地別過腦袋,不再看這人間煉獄。
“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界亙古不變的真理?!?p> SEELE-04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山腳下的超大型“屠宰場”。
“噗嘰——”
一臺傀儡機揮起拳頭貫穿另一臺傀儡機的胸口,還沒等它反應(yīng)過來,閃爍著寒光的粒子刀瞬間捅進(jìn)頭部攪動了起來。
“無法進(jìn)入第三新東京的失敗品,只有在無止境的殺戮中找到自己生存的意義?!?p> SEELE-05沉吟道。
“現(xiàn)在,委員會賦予你們生存的權(quán)利——”
SEELE-06朗聲道。
傀儡機們瞬間停止了爭斗,它們齊刷刷地抬起沾滿血漿的腦袋,咽下口中碎肉后傀儡機們發(fā)出陣陣夾雜著腥風(fēng)血雨的咆哮。
“看見對面的第三新東京市了嗎?”
猩紅色雷柱劃過天空轟在神之壁障上,屏障表面泛出道道漣漪,傀儡機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腦袋,V形眼罩上倒映出一片圣潔的白光。
“同為李林的你們,沒有資格進(jìn)入神明創(chuàng)造的烏托邦,哪怕你們?yōu)榱嘶蠲罋⑽羧胀??!?p> 傀儡機們仇恨地撕扯著自己的身體,漆黑翅膀破開背部伸向空中。
“但你們可以毀掉它,讓自己成為這世間唯一的主宰。”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傀儡機們同時仰起腦袋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咆哮聲,SEELE-01瞬移至傀儡機群上方,石碑表面投影出二號機的焰紅色身軀。
“任務(wù)目標(biāo),撕碎第二適任者?!?p> ......
“式波,在看綾人君嗎?”
洞木壞笑著挽住明日香手臂輕搖兩下,明日香身體一僵,她臉驀地紅了。
“啪?。?!”
裹挾著勁風(fēng)的竹刀抽在面門上,藍(lán)色身影一個踉蹌退出了圈子。
“面——?。。 ?p> 一襲空手道服的美里吹響了口哨,潔白布料勾勒出她前凸后翹的身材曲線。
“十九比零——!綾人君先手——!”
“呼~”
相田摘下被汗水浸濕的面甲,他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接過洞木遞來的瓶裝水后他大口喝了起來。
明日香在一旁冷哼道。
“即便你們加起來,都打不過他一個?!?p> 相田環(huán)視四周,班里男生全都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奇怪...?”
洞木好奇地問道,相田點了點頭,他正要開口,明日香立刻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相田只得閉上嘴巴。
“式波,綾人君已經(jīng)擊敗了班里幾乎所有男生,是不是該讓他休息一下?”
明日香搖了搖頭,她狡黠一笑。
“小光你不懂,只有賽場上的持久才能體現(xiàn)出床....咳咳——!我們繼續(xù)看比賽?!?p> 差點說漏嘴的明日香臉紅道,她將目光投向體育館中央。
米黃色體操墊上,只剩下兩道身影。
綾人站在左首,他穿著一件火紅色劍道衣,這是明日香特地為他選的顏色,綾人雙手握著竹刀舉過頭頂,即便不動用能力,他周身依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
這是一場特殊的劍道比賽,綾人獨自對上全班男生。
“明日香...你的愿望還真是獨特呢...”
面甲下傳出綾人甕聲甕氣的聲音,明日香毫不介意地雙手抱胸道。
“打贏了才能喝水哦,我會親~自~喂~你~”
腦補出畫面的綾人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
“找到你的破綻了——!”
趁綾人分神之際,鈴原抄起竹刀狠狠朝他肩膀削去,似乎要替被打敗的男生們出一口惡氣。
“加油啊,鈴原...君...”
洞木輕聲念道,明日香有些無語地吐槽道。
“還好意思說我,你的眼睛不也沒離開過那個熱血笨....?”
腦袋突然毫無征兆地疼了起來,明日香后退幾步靠在墻上輕聲喘息著,洞木關(guān)切地扶住了她。
“式波,你沒事吧?”
“我...沒事...”
明日香撩起被汗水濡濕的淡金色長發(fā),湛藍(lán)色眼眸蒙上一層陰影。
熱血笨蛋?
自己明明才第一天認(rèn)識鈴原,為什么嘴里會無意識地說出這個詞?
連日來的不安感愈發(fā)強烈,直覺告訴明日香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先阻止比賽。
然而已經(jīng)太遲了,綾人揮起竹刀劈在鈴原面甲上。
“咚——”
伴隨一聲脆響,房間里除綾人和明日香外的所有人在同一時間失去了意識。
“小光!”
明日香強忍著頭疼托住洞木身體,把她安放在地上后明日香下意識拿水奔向綾人。
“笨蛋綾人——!”
綾人摘下面甲,他朝明日香伸出雙臂。
“當(dāng)——?。?!”
四面白色光墻從天而降束縛住了綾人,明日香遲了一步,白皙五指“啪嗒”一聲拍在光牢上。
“笨蛋綾人?。。 ?p> 明日香拼命敲打著光牢,湛藍(lán)色眼眸蒙上一層水汽,然而屏障表面就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
“神之...屏障...”
灰紅色眼眸驟然縮小,綾人伸開五指隔著光牢貼在明日香手上,他幻化出永恒之槍對著光牢狠狠戳去。
神之屏障表面泛出層層波瀾,但也僅此而已。
“不要離開我....”
明日香把臉貼在屏障上哭道,綾人把額頭抵在光牢上輕聲呢喃道。
“去二號機和銀蓮那里,她們會保護你?!?p> “我不去,我絕對不去?。 ?p> 明日香跪坐在地上,她撿起竹刀一下一下砸在神之屏障上,直到手腕腫起她還硬撐著擊打光牢。
“明日香...聽話...”
綾人半跪在明日香面前,他徒勞地勸道。
“去本部,我很快就來找你?!?p> “你撒謊——!”
明日香抹了一把眼淚哭吼道。
“你根本不是神明,怎么可能打破這個屏障!”
綾人啞口無言。
......
“第二適任者?!?p> 門邊響起清冷的少女音,綾人立刻起身把明日香遮擋在背后,一身校服的綾波眨了眨血色眼眸。
“碇君,想見你?!?p>
報曉知更鳥
明天就開學(xué)了,醫(yī)學(xué)碩士的噩夢,可能沒那么多時間碼字,但我會一周盡力保持三到四更的更新量。 劇情又要開始轉(zhuǎn)彎了呢。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 祝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