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結(jié)束的時候,何似合上了電腦,她的稿子比想象中完成的要順利。
她也終于可以拿著這幾月來賺的稿費去找一些更專業(yè)的人去修那個老相機(jī)。
等到相機(jī)修好的時候,何似第一時間就把照片導(dǎo)了出來,畢竟這個相機(jī)實在是老舊,要是那天又不小心壞掉了,想要再次修好只會是更加難上加難了。
回到宿舍,何似一一將相機(jī)里自己的照片選出來或者截出來,洗好照片給魏白寄了過去。
除此之外,她沒有再多說些什么,她想魏白應(yīng)該明白是什么意思。
何似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是下午七點了,這個時間,莊文澈大概剛剛下課,她給莊文澈打去了電話。
“干嘛呢?”她在街上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晚上回去她還需要完成自己的專業(yè)課作業(yè),這些天的壓力比往常要大一些,好在這個清涼的晚風(fēng)讓她舒服了不少。
“剛剛下課,準(zhǔn)備找柯總一塊兒去食堂吃飯呢?!鼻f文澈的聲音柔柔的,聽到這個聲音,何似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柯總不去找佟佟了?”
“怎么?你那么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被好朋友拋下一個人孤零零的嘛?”莊文澈打趣道,他看著遠(yuǎn)處,柯處安的身影走了過來。
“這樣你的時間不就可以多分一些給我了嘛?!?p> 莊文澈這才意識到這些天他好像確實將生活的重心放在了學(xué)業(yè)上面,忽視了何似,他打開手機(jī)日歷。
“下周五一,我過去看你?!?p> 從日歷的界面退出來,莊文澈就打開旅行軟件,給自己買高鐵票。
“你方便嘛?”何似試探性的問了問。
“想見你了,怎么樣都方便?!鼻f文澈輸好密碼,“我車票買好了,五月一日下午三點半到?!?p> “那我?guī)愫煤猛嬉煌??!?p> “非常期待?!鼻f文澈低著頭笑了笑,被趕來的柯處安拍了下肩膀。
“想什么呢?”
“和何似打電話呢?!?p> “難怪笑成這樣?!?p> 電話另一邊的何似聽到這兒,也笑了,“好了,你們先去吃飯吧,有事情我給你發(fā)消息。”
“好?!?p> 何似回宿舍重新整理了書包,她還有一節(jié)晚課,上課前,她打開自己的筆記本,在五月一日的那頁,寫下:
異地情侶約會的日子。
她的笑容還是淺淺的。
晚上回到宿舍,何似問了一宿舍的人,開始設(shè)計他們的約會計劃,莊文澈五月一日下午三點來,五月三日晚上離開。
她們可以去爬個山......
何似的書桌前透著微光,她在手機(jī)上來回翻看寫著未來兩天的攻略。
有期待的時候,時間也會過的快一些。
這次是何似和莊文澈兩個人的秘密約會,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和其他人說。
何似不停的摁亮手機(jī)屏幕,然后又關(guān)上,然后又一次摁亮,這么不斷重復(fù)著,手里拿著一小束花。
花在手里都要捏的變型了,一遍遍的練習(xí)著莊文澈到來的那一刻,她要怎么把花送到他面前,給他一個驚喜。
即使在一起也快要一年了,可她還是很緊張。
往往越緊張的時候,就會容易出錯。
何似還沒有準(zhǔn)備好,莊文澈就出現(xiàn)在了不遠(yuǎn)處,原本練習(xí)好的出場動作,一瞬間也忘了個差不多了,手里的花因為沒有握緊,掉在了地上。
不遠(yuǎn)處的莊文澈看到了人群中的何似,快步跑了過來,看到了何似腳邊的花。
他彎腰撿了起來,看著何似,“這個是送給我的嘛?”
莊文澈的眼睛彎彎的,和記憶中的一樣,朝她甜甜的笑著,何似撲到他懷里,頭倚著莊文澈的左肩,“嗯......我一緊張沒拿穩(wěn)?!?p> 是一朵向日葵還有三多香檳玫瑰。
“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呢,我很喜歡?!鼻f文澈摸了摸何似的頭,安慰道。
何似帶著莊文澈回了酒店收拾東西,來的路上也用了不少的時間。
“我這次做了非常詳細(xì)的攻略,肯定不會讓你白來的。”邊說著,何似將準(zhǔn)備好的東西拿出來,給莊文澈看,“你休息休息,一會兒咱們?nèi)コ詡€晚飯,然后去爬山怎么樣?夜爬。”
看著何似滿懷期待的眼神,雖然莊文澈確實有些累,不過還是笑著接受了,“你準(zhǔn)備了很久吧?”
“也沒有了?!焙嗡苹仡^看著躺在床上的莊文澈,有些不好意思,每次的分開,她總覺得很久,久到只要見面眼睛就不想從他身上移開。
“那我怎么可能拒絕呢。”
下午五點的時候,兩人去吃的晚飯,大概到了快七點的時候,兩人到了山腳下。
假期期間,爬山的人都比以往多很多,何似又一次輕點了一遍背包里面的東西,“沒有問題了,都在包里呢。”何似拍了拍那個白色的小書包。
月光像銀河一樣灑下來,天上偶爾會有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薄如紗的云在月亮周圍飄來飄去,纏綿般始終不肯離開半步。
這樣忽明忽暗的月光下,莊文澈有些看不清何似的樣貌,可那有怎樣,她每個樣子早都刻在他心里的每一處。
“你今天好好看。”莊文澈拉了何似一把。
山越怕越陡,有些地方確實不怎么容易爬上去,距離山頂越近,同行的人在成倍減少,朝遠(yuǎn)處看去,沒有滿是人頭的山,環(huán)境的美只增不減,這是對堅持下來的人的獎勵。
“我現(xiàn)在滿頭的汗,頭發(fā)全部貼在頭上,我覺得我應(yīng)該選擇一個適合給你留下美好印象的約會活動,”何似說話的時候,還是氣喘吁吁的,“而不是在這里還被你調(diào)侃。”
說話間,何似又向上攀了五六米。
幾乎垂直的山體,早就和黑夜融在了一起,回頭望去,每一個細(xì)小的燈,連接形成別樣的銀河,“好美?!?p> “我沒有開玩笑?!鼻f文澈幾乎在用盡全力說話,高海拔和長時間的攀爬,他說話都給自己蓄蓄力,生怕一句話說到最后沒有了聲音。
這一分心,兩人一塊兒朝旁邊的草推里面倒去,栽了個大跟頭。
莊文澈幾乎要臉著地,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臉,用手硬生生把自己撐了起來,兩手兩腳著地的樣子,笑得何似一時半會兒都沒有辦法爬起來。
用笑得顫抖的手掏出手機(jī),給莊文澈錄了段視頻。
“不行了,我笑的肚子太疼了?!焙嗡瓢唁浐玫囊曨l發(fā)送到他們幾個人的群里,用袖子干凈的地方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人原來真的可以笑哭?!?p> 莊文澈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自己也笑著,從何似手里奪過手機(jī),何似笑得根本沒有什么多余的力氣和莊文澈爭搶這個手機(jī)。
拿到手機(jī)的莊文澈,打開了微信的視頻聊天,還是前置攝像頭。
凌晨四點多,被陸青臨一個半夜起來上廁所的人給接上了,“何似,你咋和老莊越長越像了?”陸青臨帶著困意揉了揉眼睛,聽著莊文澈不加掩飾的笑聲,“你不就老莊嘛?”
這下子陸青臨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你倆這么晚在一起干嘛呢?”
手機(jī)那邊的莊文澈調(diào)了半天才把攝像頭調(diào)成了后置,順著后置攝像頭看去,是隱隱約約的山。
“你們?nèi)ヒ古懒??”搞清楚狀況之后,陸青臨罵罵咧咧的掛了電話。
“看到日出了記得給我發(fā)照片視頻?!?p> 撂了句話又繼續(xù)睡了過去。
“陸哥掛了?!鼻f文澈聳聳肩。
聳肩的時候,莊文澈才感覺到自己的胳膊有些疼。
何似過來幫忙揭開袖子,不出所料,胳膊被劃了個大口子,“早知道不和你鬧了?!?p> “我一個男生,就這點傷算得了什么?”
雖然莊文澈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不過何似還是堅持打開自己準(zhǔn)備的急救用品,用水沖干凈傷口,然后又上了藥,給莊文澈包扎好了,才同意繼續(xù)趕路的。
“還疼嗎?”
最后的這段路上,何似問了好多遍,“不疼了?!鼻f文澈拉著她,向上繼續(xù)爬。
好在這個小插曲并沒有耽誤兩個人看日出的計劃,六點零四分,兩人到達(dá)了山頂。
他們找了個視野稍好的空地,何似靠著莊文澈的肩膀,莊文澈從包里拿出了個相機(jī),對著太陽即將出來的方向。
“你居然帶相機(jī)了?”何似湊過去,看著相機(jī)屏幕,“真的比手機(jī)清晰太多了?!?p> “我?guī)鄼C(jī)是給你來拍照片的?!鼻f文澈解釋道,“一會兒日出的時候,站在那里,我們一起拍照吧?!?p> “好?!?p> 光亮比太陽更先來到這個世界上,那是獨屬于太陽的開場白。
“嘖嘖?!标懬嗯R看著群里面何似和莊文澈的照片,“不屑”的發(fā)了個語言,后面看到消息的幾人,也不約而同的來了波消息轟炸。
“你們倆五一怎么還背著人偷偷約會?”
“爬山都不叫我!”
“我五一都出不去。”
“我這里天還是黑的?!?p> ......
“話說你們?yōu)槭裁床慌恼嬲??”柯處安看著照片上兩個人的背影。
“今天的日出太好看了,沒舍得轉(zhuǎn)頭看鏡頭?!?p> “我也要帶佟佟去一次?!笨绿幇卜粗豪锩娴牧奶煊涗?,保存了一張日出的照片。
“我要帶禹姐姐去一次?!标懬嗯R接道。
“你們換個群吧?!辟R陽發(fā)了一個“發(fā)怒”的表情包,太困了,一頭栽在被窩里面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