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太早的緣故,三樓走廊頂燈呲呲啦啦,入目處一片陰暗,一身紅色V領(lǐng)睡衣的我緩緩走在其中,哪怕是我自己亦是覺得有些詭異,兩側(cè)的玻璃門倒影著我那幽魂般的身影……
我竟是有閑暇對著那玻璃門的倒影收拾著自己的衣服頭發(fā),生怕有哪里有不得體的地方,比如有絲絲縷縷的頭發(fā)隔檔了眼眸,裙子的下巴有些褶皺,牙齒縫隙有點肉的碎末……
整理頭發(fā),整理衣衫,隨后對著倒影露出笑臉,扭頭,朝著不怎么清晰但又像是深深刻畫在記憶深處的地方走去,走廊空空蕩蕩,腳步聲噠噠噠的響個不停,一個人影都沒有,唯有穿著一件紅色睡衣的我漫步行去,臉上洋溢著笑臉……
左右兩側(cè)雙開門,不知何時已然被開了一邊,前臺桌仍舊不似白色,地上的干裂泥巴和迷你小盆散落一地,形象墻上坑坑洼洼像是被人惡意破壞了一般,偌大辦公室到處都是散落的網(wǎng)線插線板等可收回垃圾,三間辦公室的門被敞開著,最右手邊的便是記憶里的那一間,無人也無燈,我望著那個角落,一陣失神,終是緩緩收回目光,沒來由失落到極點的先一步走進最左側(cè)的那一間……
最左側(cè)的那間地面還有未收走的灰色毛毯,毛毯正中央有一大塊比較新的地方,顯然以前這兒放著一張四人連體辦公桌,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隨口就提到了四人連體辦公桌這個詞,可很奇怪的是,潛意識里就覺得就是,不但是,那辦公桌更是深色的,帶有抽屜和十字隔板,另外一邊靠著玻璃墻那兒應該放著一個白色的簡易資料柜,里面放著很多客戶資料,我甚至都覺得自己仿佛能夠看到了一男一女坐在地上,不斷撕拉著無用的紙質(zhì)資料,男的說:好累啊,這么多紙,得撕到什么時候???女的白了一眼道:那你回去做飯,我在這撕,說完女的還嘆氣嘀咕了一聲道:一分錢也是錢啊,要不是年初那場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公司應該還能繼續(xù)經(jīng)營下去吧……
男的撇了撇嘴似乎滿是不屑,深深吸了口氣起身將手中的碎紙揚起任由它們從空中緩緩飄下,這才故言其它道:媽媽屁,早知道就該買個碎紙機了,手都搞酸了……
女的苦著臉道:現(xiàn)在還要什么碎紙機啊,等會就撕完了。
……
我傻乎乎的一個人緩緩坐在地上,望著正上方的空氣呵呵笑著道“哎呀你別多想了,沒事的,撕完就去找賣廢品的,看看能不能賣出個晚飯錢,要是有幾十,那咱們今晚出去吃好不好……”
“人家就要出去吃啊……”
“我穿這件睡衣怎么了?哪里露了嗎?”
……
一個人自言自語,我頹然放下伸向斜上方的手,先前下意識的抬起,摸著空氣就像是摸著那個“他”的臉,“他”的樣子仍舊很模糊……
不知道為何,我的眼角有些濕潤,擦拭完后,從地上站起,走到某個角落,蹲下身雙手往前伸了伸,而后又呆然的直起身子,一陣失落,以前的這里應該有個空箱子,正好可以放碎紙削的,可現(xiàn)在的那兒,空空如也……
我不知道這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先前的只是我的幻想而已,也不知道那種真實的情景再現(xiàn)是不是藝術(shù)家口中所謂的“靈感”。
眼眶有些紅了,渾身都有些軟綿綿的沒有多少力氣,拍了拍屁股,走向中間那個辦公室……
中間的辦公室應該是一間面試間亦或者會議室,面積比兩側(cè)稍稍大一些,雖然也是空無一物,但顯而易見,正中央應該擺放有一張很大的會議桌亦或者面試桌,四周角落地面上枯黃的枝干無人收拾,泥巴這里一堆哪里一堆,泥巴已然成為了石塊,枯枝亦是雙指一折便能斷裂成粉末,除此之外,還有一本書的封面遺留在地面上被灰塵所掩蓋,我拾起一看,喃喃道“詭夢案”……
封面已然發(fā)黃,斷裂了一小半,但依稀能看見封面上原本是黑紅相間的背景圖案,左邊對稱向下三個大字“詭夢案”,右下角是一位穿著紅色睡衣的少女,少女很美,以右手拖腮,眼神憂郁,頭上亦是帶著一塊紅色的頭巾……
書封被我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緊緊的拽在手心。
男的見到女的十分高興,以至于不顧在場眾人,直接抱起她轉(zhuǎn)了幾圈,笑嘻嘻的道“親愛的,成了成了……”
女的滿臉通紅,一邊說著趕緊放我下來,有人,一邊雙手不斷推著男的,但無奈力氣較小,沒有得逞,男的吸了吸鼻子,仰起頭,嘿嘿一笑,拉著她直接進了辦公室……
一張旋轉(zhuǎn)椅上,女的坐在男的腿上,一手勾著男的脖子,一手拿著張紙正細細觀看。
你找誰弄的啊?
男的忍不住親了一口女的嘻嘻笑道:我一個朋友,做設(shè)計的,我將你的想法說了下,他就這樣設(shè)計出來了,感覺怎么樣,應該能達到你的要求吧?
女的撇了撇嘴道:看起來還是挺不錯的是吧,就是,就是只是個書封而已……
男的頓時故意板著臉道:那急什么,你不是已經(jīng)構(gòu)思好了嗎?咱們到時候就按部就班的寫就是了啊……
女的將那張紙小心翼翼、如視珍寶的折成一個小長塊兒,緊緊抓在手心,靠在男的胸膛上道:再說吧……
我猛地一個機靈,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歪著腦袋靠在墻壁上,抬手便能看到手心里的那張封面——詭夢案。
那模樣,與自己先前設(shè)想的鬧鐘的場景完全一樣,只是已然少了個男的……
世界上的男的千千萬萬,但能讓自己記住的,記住一輩子的還真有限,更被說那種看似記得深刻,實則記憶都是模糊狀態(tài)的那種,更為難得。
沒記錯的話,那一次,他好像就是坐在地方,腳搭在一張已然順壞沒有了靠背的椅子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天,魂不守舍……
那天外面的陽光很足,很刺眼,從外照耀進來,正好籠罩他全身,讓人看不真切,顯得十分模糊,“他”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他”。
今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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