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吳清淵突然看了下蘇菱他們那桌,然后說:“那好像是多儺啊,高二的,原來在學(xué)生會,是個挺可靠的人,只可惜后來因為課業(yè)緊張自動退會了?!?p> 吳清淵在學(xué)生會,以前和多儺打過幾次照面,雖然不熟可還記得。
正大吃的程奕抬起頭說:“什么多儺?”
“就那邊啊,”吳清淵用筷子一指,“和他妹妹坐在一起,她妹妹你有印象吧,天天跟你一起巡邏衛(wèi)生區(qū),好像叫多早早。”
多早早是三班的衛(wèi)生委員,每到檢查衛(wèi)生的時候總和其他的班委一起去巡邏,程奕是一班的副班長,每天都和多早早見面,不過不太熟。
吳清源優(yōu)哉游哉地挑起一根海帶說:“怪不得他坐在那里,原來有這種關(guān)系啊,妹妹的同學(xué),嗯。”
說完,一邊吸溜著海帶一邊偷瞄著旁邊的杭牧,樣子十分欠揍。
下午上課前,不少同學(xué)們都混著座位坐和朋友說話或一起寫作業(yè),前排蘇菱和多早早正因為一道數(shù)學(xué)題爭論不休,兩人誰都十分肯定自己的答案和算法,爭的面紅耳赤,像兩只撲棱著翅膀上下飛跳和對方斗嗓子的小麻雀,和她們不熟的還以為是在吵架。焦美玲在一旁平靜地背書,對此很司空見慣。
“你聽我跟你說,我跟你說我的過程你就知道了……”
“不是你聽我說!這里你忘了一個條件,你看根據(jù)這個——”
兩人一個拿著草稿紙飛速演算口沫橫飛,另一個還在不住插話,絲毫沒注意到周圍突然安靜了。
杭牧拿著那本要借給蘇菱的書站在蘇菱課桌前,看著她倆爭辯,焦美玲都忘了后面背的內(nèi)容,仰起臉呆呆看著他。
站了半分鐘見蘇菱還是注意不到他后,杭牧嘆了口氣,“她說的是對的。”
兩人這才一愣,多早早轉(zhuǎn)頭看見杭牧,也愣了,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說我對了?”
杭牧點了點頭。
蘇菱小臉立刻垮了,抱起數(shù)學(xué)書迷惑地看著,仿佛一只剝開瓜子卻沒看見果仁的小倉鼠。
杭牧拿起桌子上的筆,把多早早解題過程中一長串的“∵”“∴”給圈了起來,在旁邊只寫了兩個步驟就完全代替,這才放下筆說:“這里完全沒必要這么繞,難怪別人看不懂?!?p> 多早早看了看,頓時也撅起了嘴。
蘇菱立刻向她投去一個眼神,好像在說,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都在被一個什么樣的人碾壓了吧。
“大神,你怎么來我們班了?”多早早問。
杭牧把《閣樓上的光》放到蘇菱桌子上,“答應(yīng)借你的書?!?p> 蘇菱忙拿起來,“你看完啦,謝謝啊,我看完就還你。”
“不著急?!焙寄琳f。
一個女生壯著膽子過來問:“杭牧,你和蘇菱認(rèn)識???”
杭牧偏了偏頭,“嗯,我們一個小區(qū),一直住的很近?!?p> 他說“一直”兩個字的時候,語速似乎慢了一下。
女生立刻捕捉到了什么,“那你們很早就認(rèn)識了嗎?”
“嗯,”杭牧淡淡地說,瞄了眼蘇菱,“自記事起,就認(rèn)識了?!?p>